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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

第七十二章 牧有雄心壯志(上)

晚唐駙馬 最后的放逐 2103 2017-12-28 07:32:26

  大堂里只剩下兩個人,魚恩和李牧。

  一個看似坦然隨和,一個還是那般面帶春風(fēng)。

  李牧還是那個宛若春風(fēng)般的微笑,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很安逸。魚恩的雙目卻有時隱時現(xiàn)的精光,似乎想要看穿面前這個人,看穿他的心。

  自從老太公走后,兩人就這么對視良久。他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許久之后,還是李牧率先打開二人之間的沉默,率先開口。

  “郎君所去鳳翔,應(yīng)該不只是賑災(zāi)這么簡單。”

  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微笑,成竹在胸的模樣雖然讓魚恩覺的很討厭,但卻無可奈何。人家臉長的好看,智商還高,自信肯定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椤?p>  “何以見得?”

  聲音中不帶有一絲情感,雙目中的精光卻忽然內(nèi)斂,魚恩知道,對于有些人來說猜測并不難,認定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何不心平氣和的談?wù)劊?p>  “郎君自大喜功,狂妄自負的模樣塑造的很成功。只可惜心中終究還有一絲良心未泯,看不得流民凄苦,不然李家何以得到這么多糧食?”

  魚恩并沒有回話,只是右手抬起又放下,示意他繼續(xù)。

  “郎中本不是這種人,為何要裝成這種人,讓牧苦思良久。忽然靈光一閃,或許郎君只是為了麻痹某些人,狂妄自負的人往往讓人更放心?!?p>  李牧的猜測一點也沒錯,魚恩確實是為了麻痹人。一路上他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拿回鳳翔軍權(quán)的可能,可是無論哪種可能都必須有個前提條件,鳳翔節(jié)度使不能對他有提防。這也是為何魚恩要把自己偽裝的狂妄自大,好大喜功的根本原因。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消除鳳翔方面的戒心。

  “本宮很好奇,足下是如何識破的偽裝?”

  聲音中雖然帶著玩味,但是稱呼卻改了。自稱從面對老太公時稱字,變成現(xiàn)在的本宮。雖然只是細微的變化,卻代表著魚恩心境的變化??桃飧淖兎Q呼也是在提醒李牧,別忘了你是誰,我是誰。

  魚恩不喜歡李牧,因為他太聰明,在他面前一切秘密仿佛無多遁形,這種感覺讓魚恩很不爽。

  抬起右手,在下巴上輕輕滑動,撫摸下還不是太長的胡須。魚恩話中的含沙射影,便被這個輕微的小動作化解。笑容沒有任何變化,春風(fēng)還是那么柔和,舉手投足之間還是那么溫文爾雅。仿佛沒聽出來里面的可以提醒,或者根本沒有在乎。

  “本來只是猜測,并不能肯定。但是昨晚憨郎說大人路上親自照顧流民,讓牧得以肯定,郎君必不是自大的人,昨日那番做作只是在做給別人看??梢杂H民愛民的上差,怎會是狂妄自大的人?”

  魚恩是駙馬經(jīng)略,按道理來說,駙馬的身份比經(jīng)略尊貴,別人稱呼他應(yīng)該是經(jīng)略或者駙馬。而李老太公始終稱呼魚恩為郎君,是因為老人家與魚恩長輩有舊,應(yīng)該屬于魚恩的娘家人,郎君叫起來親切,不生分。

  而李牧一而再,再而三的稱呼魚恩為郎君,顯然也是這般算計,希望能拉近兩人的距離。

  這個話題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因為魚恩知道李牧能把話說道這里,后面的事情肯定也猜得到。只是有一件事他很好奇,李牧的目的在哪里?說出這番話僅僅是為了賣弄自己的聰明?這可不是聰明人應(yīng)該做的事情。

  略微思量一會兒,魚恩忽然放下所有的戒心,心平氣和的說:“足下若想入朝為官,本正可以代為引薦。只是本正人微言輕,恐怕拿不到太重的職位?!?p>  態(tài)度坦然,腔調(diào)隨和,在沒有言外之意,更沒有含沙射影,因為他感覺自己忽然發(fā)現(xiàn)了李牧的目的。有所求的人,就不會像無所求的人那么危險,因為他脫離不開一個求字。

  在魚恩看來,李牧這般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無非就是想展示一下自己,求一個入朝為官的機會。只可惜這次他又失算了,因為李牧求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情。

  “哈哈哈哈……”

  聽到他這番話,春風(fēng)一般的笑臉終于有所變化,像是聽到什么好聽的笑話一般,開始開懷大笑。

  笑聲讓魚恩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那番話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笑聲落盡,李牧再次換上春風(fēng)一般的笑臉,溫文爾雅的問:“郎君以為牧沒有入仕的門路么?牧并非不能入仕,而是不想,因為天下間除了郎君,還真沒有值得牧輔佐之人。牧不求高官厚祿,只求在郎君門下混個幕僚。”

  這番話說的魚恩有些懵,他不懂李牧到底看中自己哪一點,只見過兩面就要跟著自己混。很自然的想到,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眼看著震驚的臉色變成遲疑,李牧瞬間就明白魚恩的疑惑,試探著問:“郎君不信?”

  心中暗道,你這不是廢話么?老子要是王侯將相,或者一方節(jié)度使或許會信,但現(xiàn)在老子只是個人微言輕的駙馬。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上來就要跟著自己混,要是劉猛那種人還說得過去。但凡有曹燦的智商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更別說你這么聰明了。

  拱拱手,一臉疑惑的問:“本正不懂哪里得足下如此看重,不知可否為本正解惑?!?p>  雖然仍是不相信李牧的話,但是自稱已經(jīng)從本宮變成字,說明他不在拒絕兩人已經(jīng)拉近的距離。

  “因為只有郎君才能不懼重重阻力,扶大唐于危卵之中?!?p>  回答的很干脆,卻讓魚恩心里一驚,難道這個李牧與如滿和尚,趙歸真道士一樣,也能看透自己的來歷?

  帶著從未有過的凝重,沉聲問:“何以見得?”

  李牧并沒有回答魚恩的問題,而是反問他一個問題。

  “郎君可知道大唐衰落的原因?”

  魚恩知道么?他知道,也不知道。

  知道的是經(jīng)過后世無數(shù)史學(xué)家總結(jié)出來的原因,他并不知道對與錯,所以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

  見他搖頭,李牧也跟著搖搖頭,他知道魚恩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說而已。大唐衰落的原因三歲小童都能說出一二,魚恩又怎會真的不知?有些事情彼此心照不宣,既然你不說,那就只好我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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