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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服和繡春刀

第十八章 空空的道觀

飛魚服和繡春刀 小古董兒 3144 2017-11-29 11:27:32

  冰涼的刀鋒架在自己的頸上,把胖子嚇的忘記了疼痛。萬幸的是,胖子既然能夠感覺到頸后的冰涼,便說明他的腦袋依舊長在脖子上?!斑@位好漢,您千萬不要沖動嗎。想要什么就和我說,我一定滿足你!“

  “我要你跟我走!”胖子的身后,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出。對方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沙啞的味道,似是刻意的為之。

  “咱們?nèi)ツ陌??”胖子一點作為“俘虜”的自覺也沒有。

  “別問那么多,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胖子說道:“原來你也是受人擺布??!”

  “你胡說些什么?”

  “難道不是嗎?恐怕不是你想要帶我走,而是你的主子想要見我吧!只是不知道,小爺我究竟惹上了什么人物,竟不惜派人持刀脅迫!”胖子坐在地面上。脖頸上的刀鋒,讓他身體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可這卻并不影響他口中的侃侃而談。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些特別!”對方夸獎了一句。至少,胖子認為對方這是在夸獎自己。“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對你還有些興趣。這也就至少證明,你目前的處境是絕對安全的!”

  對于他所說的話,胖子不會天真的完全相信。無論是誰的脖子被人上架著一柄鋼刀,他也不會感到一絲的安全。

  對方很是謹慎,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破綻露出,這讓胖子心中越發(fā)的感覺到不安。這就好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自身才完全沒有破綻,令人無從下手。

  “差不多,你該走了!”對方將手中的刀鋒輕輕抬起,而后又輕輕的放下。這一抬、一放之間,冰涼的刀鋒拍在胖子肩膀上,他只覺脖子后的汗毛都隨之根根立起。而且,這輕輕的一拍,同時也是在提醒胖子起身。

  果然,對方隨后說道:“站起身,自己向著后院走。在后院那間正房里,有人在等你。”而后,刀鋒慢慢的滑下。利刃與肩頭衣服的摩擦聲,也同樣顯得刺耳。這一切聽在胖子的耳中,都像是催命的音符,在為他接下來的時光做著倒數(shù)!

  “千萬別?;?,我會一直盯著你的!”繼而,胖子頸后感覺到一絲絲的熱氣,這讓他不由得聯(lián)想到了“變態(tài)”二字。

  胖子說道:“小爺我告訴你!雖然今天落在了你們的手上,但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可以殺了我,但不可以用這種骯臟的手段侮辱我!”

  聽完胖子這如同慷慨就義的宣誓,對方心底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多少年了,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極品?!吧購U話!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俊?p>  “我……”對方不查之下,險些就將自己的身份說出?!皠e廢話了,讓你去便去!”

  …………

  楊旭沖著姑娘離開的放行追去。他二人一前一后,相隔約有一箭之地。這一箭之地的概念很籠統(tǒng),若放在戰(zhàn)場上,一箭之地足以代表兩百大步的距離??煞旁谶@殿宇緊促的道觀中,一箭之地便僅僅代表著目視的距離。這段距離下,楊旭只要一錯眼神的功夫,對方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進院落,無論是這位姑娘進來時,還是楊旭兩人進來時,這一進院落中都站滿了香客。可是現(xiàn)在,偌大的前院竟然見不到一個身影。這樣一來,姑娘想要借助人群脫身的計策,也就落空了。

  道觀前,大門緊閉,門栓像是被釘死在了門板上一樣,分毫也挪動不得。姑娘的力氣有限,無法將之打開。

  眼見得楊旭就要追來,姑娘心急之下連連的后退。繞過這門洞,奔著墻根而去。

  道觀周圍,是一丈多高的院墻,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已然是相當于無法逾越的鴻溝??蓪τ谶@位姑娘來說,卻也不過是一個飛身而起,就可跨越這道障礙。

  作為一個年輕人,難免會有些驕傲之心,雖然身為一個姑娘家,卻也同樣不曾例外。在她想好了退路之后,反而是不急著離開,而是懷抱肩膀站在圍墻之內(nèi),等待著楊旭。

  楊旭到了近前,見姑娘未曾逃走,也自然而然的放慢了一絲腳步。

  “喂!”姑娘不知該如何稱呼楊旭?!澳懵谶@廟里玩,本姑娘失陪了!”而后,姑娘縱身躍起。這一丈高的圍墻,非但不曾擋住姑娘的腳步,反而還成了她脫身的助力。要知道,即便楊旭能夠翻過這高高的圍墻,卻也絕不會像姑娘這般的輕松。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楊旭心中暗暗的吃驚?!半y道,這個姑娘真的是一名江湖人?”

  曾有傳言,江湖中的好手,可以縱身躍起數(shù)丈,單掌劈斷樹樁。這些傳言,楊旭曾經(jīng)對其嗤之以鼻。畢竟他還未親眼見過!

  卻見這位姑娘,縱身一躍之后,身子騰空而起近兩丈的高度。同時,姑娘身在半空,還好整以暇的扭回身,沖著楊旭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那將對方戲耍了的快感,完全不加掩飾。

  楊旭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身影被院墻“吞沒”,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相信,對方翻過院墻之后,必然會迅速的離開。即便自己現(xiàn)在攀過了院墻,也定然已經(jīng)跟不上對方的腳步。

  “原來,江湖人竟是這般的神奇!”楊旭心中想到?!翱上В依系m然做了一輩子的錦衣衛(wèi),卻也只會那么幾下的刀法。若是我也會這門輕功,必然時不會比她差的!”

  楊旭還有正事要辦。他與劉耀祖之所以會到這座道觀來,就是為了尋找在此養(yǎng)傷的張輯。姑娘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根本不足以打亂他的計劃。“看樣子,得找個人問一問了!”可就當楊旭想要找個人問問張輯的住處時,卻發(fā)現(xiàn)這道觀中除了自己,竟然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未到道觀之前,四周的曠野荒郊,都是前來祈福的香客。可當他們真正進了道觀,卻一個人也沒有見到。這一幕,令楊旭心中隱隱的感覺熟悉,今日的這番情景,不是恰恰與客棧中的一幕極為相似嗎?

  “難道,那些神秘人,竟然也將這座道觀給搬空了?”想到這,楊旭不由得感覺脊背生寒。要知道,京外的那間客棧雖大,卻也比不過這間道觀??蜅V羞B伙計帶掌柜,一共也就十幾人,而這處道觀則不同。

  看道觀占地如此巨大,建造如此恢宏,恐怕這其中的道人應該不下數(shù)百,若是對方以同樣的手段將所有道人劫持,那他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事起突然,楊旭顧不得繼續(xù)胡亂的猜測。他現(xiàn)在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張輯怎么樣了!可以說,張輯是他唯一的倚仗。

  楊旭轉(zhuǎn)身剛要抬腿離開,就聽身后有人出聲叫住了自己?!皸钚瘢 ?p>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這空空的道觀之內(nèi),突然聽見一個同類的聲音,無論這人是敵是友,都會讓人感到些許的親切之感。

  再次轉(zhuǎn)回身,楊旭抬頭瞧向了這聲音的來源。

  道觀的圍墻之上,姑娘剛剛離去的方向。

  墻頭上多出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這個身材瘦高男子,楊旭并未見過。而女的,則是感剛剛才躍墻而出的姑娘。

  “放開她!”楊旭盯視著對方。只見先前說話的這個男人,正以一柄鋼刀架在姑娘的脖子上。這姑娘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如何,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墻頭之上,若不是這男人提著她的衣領(lǐng),恐怕她自己都已無力站在院墻之上。

  “你就是楊旭!很好、很好!”對方的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他,頗有一番品頭論足之勢?!澳阒牢艺夷愕哪康膯幔俊?p>  楊旭急切道:“無論你的目的是什么,先把她放開再說!”

  “看樣子,你很在意這個姑娘啊!可我若是放手,任由他從這一丈高的圍墻之上跌落下去,也不知會怎么樣?”對方似笑非笑,看起來是那么的可惡。可偏偏對方又有人質(zhì)在手,讓楊旭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楊旭的一只手已握緊了腰間的懸掛的繡春刀,而后又緩緩大的松開了手掌。連續(xù)幾次這樣的動作,都未曾讓自己真正的下定決心。也不知是為什么,他打心底里不希望姑娘受到傷害。

  “想不到,錦衣衛(wèi)中,竟也有你這樣多情的種子。”對方站在墻頭之上調(diào)侃了一句。

  四下里,除了這對峙的三人之外,依舊是不見一個人影??蛇@,卻也并不妨礙其他人的參與。“難道錦衣衛(wèi)中,就應該都是些妄披人皮的禽獸嗎?”

  “誰?誰在說話?”院墻上的男子一驚。這整個道觀,都已被他們的人包圍。并且他十分的確定,他們參與這次行動的人里面,并沒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

  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四下里飄忽,讓人根本無從發(fā)現(xiàn)他所在的位置。“是我在說話!而我,是一個可以讓你感覺到恐懼的人!”

  “哈哈哈……真是笑話!”男子說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什么人!”話音一落,男子從院墻之上跌落了下來。而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被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中年婦女所取代。

  這女人的動作太快,無論是始終戒備著的男子,還是身為旁觀者的楊旭,都未曾看到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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