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難道不覺得,在下并沒有什么異樣嗎?”葉狂望著癲狂的柳天,面無表情,淡漠的道。
“哈…”
此話一出,狂笑中的柳天如同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整個人都是愣在的原地,臉上的猙獰一點點凝固。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沒事?”他瞪大血紅的雙目,顫抖著抬起手掌指向葉狂。
這血冰毒,總是靈臺境的強者中了,都得一點點的被冰凍住五臟六腑和血液,斷無一點存活的機會。
可為何這家伙的氣息波動,全部一絲中毒的模樣?
“以前忘了告訴柳公子,我這人一向皮糙肉厚,對任何的烈性毒藥都免疫?!?p> 葉狂緩緩起身,那被他壓制的氣息波動,瞬間籠罩向整個房間。
柳天駭?shù)臏喩肀?,臉色發(fā)白,整個人都是哆嗦起來,眼中流露出無限的驚恐。
瘋子就不怕死嗎?當(dāng)那種如墜冰窖的死亡氣息籠罩而來時,那怕是一個癡傻之人,都不免感到無限的恐懼。
柳天想跑,可他的雙腿卻是發(fā)軟,腳底板如同沾在了地面之上,怎么都抬不起來。
正是他所言,現(xiàn)在的他不是什么血云山天驕,只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如何反抗?
“走!”
葉狂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癱軟的柳天提了起來,如同拖著死狗般,往那門外拖去。
砰!
轉(zhuǎn)過門角,他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拖著癱軟的柳天走了進去。
“解藥!”葉狂將那半死不活的柳天往地上一丟,冷聲喝道。
柳天摸摸索索的從身上取出一顆紅色藥丸,顫顫巍巍的模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殘忍與囂張。
葉狂一把奪過藥丸,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便是大步走到床榻的邊緣。
香軟的床榻之上,躺著一名白衣紅裙的女子,女子膚如凝脂,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垂下,睡得竟是十分安祥。
葉狂將紅色藥丸喂她服下,以靈力送入其體內(nèi),忍不住輕舒了一口氣。
這位圣靈府的大小姐,恐怕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惡毒的陷阱之中。試問如果真讓那柳天奸計得逞,這樣一位女子,將會受到多少人的指指點點和謾罵?
到得那時就是以死全節(jié),都無法抹去這天大的羞辱。
而他,也將與圣靈府結(jié)為死仇,不死不休。
因為這種事,沒法辯駁!
“柳天,你們之間好歹有著一紙婚約,如此歹毒的事情,你竟然也忍心去做?”葉狂聲音冰冷如刀,滿臉殺意。
柳天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雙目呆滯,猶如一個死人。
“我…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夢可欣長長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睜開那雙明媚的眼睛,疑惑的道。
葉狂抿了抿嘴,將那柳天的歹毒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夢可欣頓時呆愣在原地,如同是丟掉了魂魄,眼神有些空洞。
“這柳天邀我前去,不是為了解除婚約嗎?”她呆呆的呢喃道。
如若不然,在這圣靈城之中,她豈會如此的受制于人,陷入那歹毒的計劃當(dāng)中。
慢慢的,夢可欣一張臉漸漸漲紅如血,整個嬌軀都在抖動,一股股寒意直沖天靈蓋。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一切真的發(fā)生了,她如何能夠承受那種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天大羞辱?
憤怒,漸漸充斥其整個腦海,她顫抖著抬起手來,指著柳天,忽然厲聲吼道:“我原本憐憫你的遭遇,將腹內(nèi)的靈丹拿出,讓你治好傷勢。但現(xiàn)在…你竟然…你竟然如此的狠毒,想要陷入我于生不如死的境地?!?p> “柳天,你是個畜生,畜生…”
夢可欣聲淚俱下,臉色漲紅如血,嬌軀猶如風(fēng)中的殘葉,瑟瑟發(fā)抖。
她后怕啊,那種遭遇,對于一個清白女子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柳天面如死灰,目光呆滯,仍由那夢可欣劈頭蓋臉的怒罵,卻是一聲也不吭,就跟個死人一樣。
“呸,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夢可欣吐了柳天一臉,恨恨的罵道。
一個溫婉可人,知書達理的大家之女做出如此舉動,可想而知其心中的憤怒。
怒罵了許久,夢可欣忽然停下了罵聲,臉色依舊是漲紅如血,雙目噴著怒火。
“葉家主,小女子有個請求,不知可否答應(yīng)?!彼Я艘а?,恨聲說道。
“姑娘請說?!比~狂掃了一眼柳天,目光閃爍道。
夢可欣咬著銀牙,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恨意:“我要親手殺了他。”
聞言,葉狂取出一把匕首,將之遞給了夢可欣。
夢可欣接過匕首,她的整個嬌軀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從小到大,她接觸的都是煉丹,不要說殺人,就連血都沒見過一滴。
所以即便她恨意滔天,依然對殺人有種天生的恐懼感。那不是因為柳天,純粹是因為殺人這件事。
她顫抖著,強迫自己蹲下來,將那匕首的尖銳處,一點點的放在了柳天的胸口。
她要看看,這家伙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為何會如此狠毒。
“可欣饒命,饒命,你就饒了我一條狗命吧!”一直心如死灰的柳天,忽然滿臉淚水的求饒道。
他之前沒有求饒,并非是不怕死,而是明白在葉狂面前求饒沒有,只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死人。
但現(xiàn)在則是不同,他太了解夢可欣了,這女人連殺雞都不敢,更何況殺人?
柳天哭喊著,求饒著,滿臉惶恐之色。哪能看出此人以前還是血云山的天才。
似乎誰也沒有察覺,他滿是哀求的眼底掠過一抹狠毒之色。
嗤!
也在這一刻,夢可欣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了柳天的胸口,一道半丈多高的血箭噴射出來,染紅了她的整張臉。
鮮血,一滴滴從那張滑如凝脂的臉頰上落下,伴隨著女子憤恨的冰冷之音。
“我善良不假,可我不是一個傻子。而且越是向往善良的人,她的根就會深深的扎入黑暗的地下。當(dāng)有人將她善良的樹干砍去時,剩下就只有黑暗,比地獄還要黑的黑暗。”
她手中匕首攪動了一下,似乎要將那顆黑暗的心臟絞碎,柳天整個身軀抽搐了幾下,眼中的驚恐徹底凝固。
他不明白,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敢殺人?
葉狂看了一眼夢可欣,微微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