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看著站在莊院外的新帝和陳留王兩人,兩人的模樣有點(diǎn)相似。
然而,新帝好像很怕生的樣子,手拉著陳留王的衣裳,躲在陳留王的身后,陳留王卻看著莊主,兩人的衣裳也因?yàn)榕糠诤舆叢莸刂杏幸欢螘r(shí)間,變得有些凌亂。
“你們是誰家的公子,為何來到此地?”莊主走過來,見兩人身上的衣裳不是普通人能夠穿得起的,便問道。
新帝看到莊主走過來,更加的慌張,躲在陳留王身后,只露出一個(gè)腦袋,并不敢搭話。
陳留王知道眼前的這人應(yīng)該就是劉琦所說的忠義之人,應(yīng)該不會有害他們的心思,便指著身后的新帝,道:“此乃當(dāng)今皇帝,因十常侍的禍亂,逃難至此!我乃皇弟陳留王!”
聞言,莊主大驚,臉上盡顯驚訝之色,反應(yīng)過來,跪拜道:“草民見過陛下、陳留王,草民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因?yàn)槭J陶瓶卮髾?quán),賣官妒忌賢臣,便辭官歸隱于此!”
“起來吧,因十常侍禍亂朝廷,我與陛下逃難至此,還望崔大人能夠讓我與陛下在此暫宿一宿!”陳留王道。
遂退到一邊,讓新帝和陳留王進(jìn)莊,奉上酒食,讓陳留王和新帝用膳,也把陳留王和新帝同騎過來的馬匹安置好。
陳留王至此也是松了一口,雖然不知道劉琦的目的何在,可是劉琦卻沒有欺騙他們,這個(gè)莊主真的是忠義之士,起碼不會有禍害他們的心思,能夠在這里先暫時(shí)躲避上一陣,等待救援。
...
卻說。
閔貢在河邊沒有看到新帝和陳留王的身影,便分散軍士向四處逃竄的逃兵追去,自己本人向段珪逃亡的方向追去。
很快,閔貢便追上段珪,一腳把段珪踢下馬匹。
“啊~~”
段珪猝不及防的被踢下馬匹,在地上翻滾幾圈,顧不上疼痛,從地上爬上,就想要繼續(xù)奔逃。
錚~~
白光一閃,一把利劍便出現(xiàn)在他的脖子上,正是閔貢的作為,追了這么久才追上,又怎么會讓段珪繼續(xù)逃走,而且還要從段珪的口中得知新帝和陳留王的下落。
“大人饒命??!”段珪見跑不了,毫無節(jié)操的跪了下去,哭求著。
“張讓挾持陛下和陳留王逃去那里了?”閔貢喝道。
“張讓在河邊已經(jīng)投河自盡,陛下和陳留王在半路已不知所蹤,以不在我等的手中,一切都是張讓所謀,跟我沒有...啊~~!”
段珪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面前的利劍劃過他的脖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息。
“既然如此,留你有何用!”
閔貢殺了段珪后,便翻身下馬,砍下段珪的首級,懸掛在戰(zhàn)馬的馬脖子上,再次翻身上馬,原路返回追尋。
偶然來到崔毅的莊院處。
正捧著草料,準(zhǔn)備去喂馬的崔毅,見到有一武將打扮的人騎馬向他莊院而來,心中也是緊張起來,畢竟如今新帝和陳留王都在他的莊院之中。
等來人逐漸靠近,崔毅也看到被掛在馬脖子下的人頭,還是他認(rèn)識的十常侍之一段珪的首級,喝道:“你是何人?”
“我乃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奉太后之令,出來追擊十常侍,和尋找陛下和陳留王,你是何人,有沒有見到陛下和陳留王?”閔貢問道。
聞言,崔毅也大喜,而且馬脖子上段珪的首級也不能作假,他是認(rèn)識十常侍的,便與閔貢一一說明,帶著閔貢進(jìn)莊拜見新帝和陳留王。
三人見面,君臣痛哭。
“十常侍禍亂已經(jīng)平定,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陛下隨臣回洛陽!”閔貢跪拜道。
新帝和陳留王也沒有推脫,畢竟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崔毅的莊上除了新帝和陳留王同騎過來的馬匹之外,還有一匹瘦馬。
新帝騎著劉琦給予的馬匹,陳留王騎著那匹瘦馬,在閔貢的護(hù)送下,離開崔毅的莊院,崔毅并沒有跟隨他們離去。
陳留王和新帝都沒有提起在河邊的事情,就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一樣。
行不到三里。
便看到司徒王允(何進(jìn)掌權(quán)后升上來的,何進(jìn)沒掌權(quán)前都為從事從郎一職)、太尉楊彪、后軍校尉鮑信、中軍校尉袁紹、左軍校尉淳于瓊、右軍校尉趙萌,等一行人眾,帶著數(shù)百人馬而來。
兩方匯合在一起,先派人將段珪的首級送回洛陽,才護(hù)送新帝回洛陽。
車駕繼續(xù)行走不到數(shù)里。
忽然,前方旌旗蔽日,塵土飛揚(yáng),緊湊的步伐,密密麻麻的人頭,無數(shù)的火把接連不斷,如同一條火龍一般像后面延伸而去,明顯的就是一支兵馬到來。
百官大驚失色,新帝也是大驚,他們只有數(shù)百兵馬,而對面數(shù)都數(shù)不清,要是敵軍,就全完了。
袁紹策馬而出,喝道:“來者何人?”
繡旗影里,一將飛出,喝道:“天子何在?”
新帝顫抖著,不敢有所言語。
陳留王見此,策馬向前,呵斥道:“天子在此,來者何人?”
“我乃西涼刺史董卓!”對面又是一人騎馬出來。
來人正是董卓,他在澠池就聽李儒的話語,讓人一直關(guān)注洛陽的情況,在知道十常侍禍亂,何進(jìn)被斬殺的時(shí)候,便率領(lǐng)兵馬從澠池趕來,這也是李儒為他謀劃的,也能夠借此理由駐扎在洛陽。
“你是來保駕的?又或是來劫駕?”陳留王問道。
“特來保駕!”董卓回答得沒有任何的猶豫。
“既然是來保駕的,天子在此,為何不下馬拜見?”陳留王呵斥道。
董卓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在黑夜之中,并沒有讓人看到,從戰(zhàn)馬上下來,跪拜在道路的左邊,高呼道:“臣西涼刺史董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留王見此,也松了一口氣,在之前他心中也是在害怕著,看到董卓真的是來護(hù)駕的,也策馬向前,代替新帝好言撫慰董卓,自初至終,都沒有失言。
董卓暗中瞥了一眼在一邊不言不語的新帝,還有在他面前說話的陳留王,心中對于陳留王暗暗驚奇,也有所計(jì)較。
他雖然有所反意,以他的勢力想要在這里除掉新帝等人,易如反掌,可名不正言不順的,不符合他的本意,只不過能夠借助護(hù)駕的機(jī)會,把兵馬駐扎在洛陽之外,那么什么都有機(jī)會。
不然,他又怎么會這么安心的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