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說道:“我不在乎你是否相信,這沒有任何價值。況且你仔細想一想,你這樣一個廢材,我為什么要騙你?你身上有什么值得騙的東西嗎?”
易寒被噎了一下,隨即垂頭喪氣道:“這倒也是。”
方易突然笑了:“我前面說了,我可以幫你變強。也許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這樣?!?p> 易寒猛的抬起頭來,看著方易,眼神火熱,呼吸也變得粗重:“你真的能幫我?怎么做?”
“很簡單,把我的天賦給你?”
“什么?”
易寒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不敢置信的說道:“就是你說的那種,遠遠超越池天橋的天賦?”
“沒錯?!狈揭捉o予了肯定的回答。
易寒趕緊問道:“你要怎么把它給我?你不是說它是刻在你靈魂里的嗎?”
方易說道:“將靈魂融合,記憶重疊,你就會擁有我的天賦?!?p>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易寒皺起了眉頭:“那要怎么做?”
方易一挑眉毛:“很簡單。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代價,會讓你難以想象?!?p> “什么代價?”
易寒剛剛問出口,便果斷搖了搖頭:“算了,不用說了,我答應了,如果真的能得到你的天賦,我也能變得和大師兄池天橋一樣強,變得和師父管平淵一樣強,甚至比他們更強。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能變強,能得到尊嚴?!?p> 方易笑著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
這么單純,這么浮躁,但是我還是得告訴你,副作用到底是什么,因為我是老實人,我喜歡說實話?!?p> 易寒有些無奈了:“如果你非要說的話,你就說吧?!?p> 方易毫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平靜的說道:“融魂后,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不止會得到我的天賦,還會得到我一切記憶。”
易寒有些不以為然,只要能夠得到力量,這些代價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記憶,不過就是一點記憶,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易笑了:“不不不,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不是你,甚至不是一個普通人。
你知道吧,我剛才說了,我活了三輩子,總共加起來,差不多200多年。
我的記憶量之龐大,是你難以想象的?!?p> 易寒不解:“不過就是一些記憶嗎?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不懂,你根本一點都不懂。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記憶是真的。
它會刻在你的腦海里,陪伴你一生,影響你所做的每一個選擇,決定你的生命。”
方易微微一笑,說道:“現(xiàn)在,你還覺得簡單嗎?”
聽到這話,易寒反而笑了起來:“那有什么不好,你不是經(jīng)歷很豐富嗎?如果得到你的記憶,我不會再被罵傻小子,我能夠變得精明,能夠變得強大,為什么不呢?”
方易無語:“你還是不懂,怪不得別人叫你傻小子。我和你說了那么多,你都不知道重點。
重點是,我的記憶可是你的六倍,甚至因為經(jīng)歷的豐富多彩,大約應該等于你的九到十倍。
如果我這樣龐大的記憶沖入的腦海。我就會變成你,但是你,可能就并不存在了。就算存在,也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你?!?p> 易寒愣住了:“這……”
方易道:“傻小子,你終于知道怕了吧?”
易寒抱著腦袋,陷入了痛苦和猶豫當中。
遲疑了很久,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如果我不是我了,這,這,這感覺太奇怪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p> 方易道:“你終于做了正確的選擇?!?p> 易寒突然又有些好奇,問道:“你為什么跟我說的這么清楚?難道你不想復活,不想變成我嗎?你不是已經(jīng)沒有身體了?”
“哈哈?!?p> 方易笑了兩聲,繼續(xù)說道:“我既想又不想。哎,跟你這個傻小子也說不清楚。就不跟你多說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現(xiàn)在想休息了?!?p> 看到他這就要走,易寒著急了,趕緊喊道:“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如果我想通了的話,我該怎么找到你?”
方易道:“不用找,我就在這里。我寄居在你的腦海里。我沒有走,我只是先休息一下。
等你決定了之后,當你的意志足夠強烈,你就會看到我?!?p>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輕響,方易的身體炸開化為一團黑霧,就那么消散了。
房間內(nèi)又變回了原樣,所有的擺設都沒有變動,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易寒突然有點愣住了,分不清剛才的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幻覺?
感覺好像一場夢?
但這場夢太真實了,還是寧愿相信是真的。不過首先,他還是應該好好考慮幾天。
接下來的日子,易寒還是每日找安靜的地方一個人練劍,不斷的琢磨怎么提高他的劍法。
但是進度太慢了,甚至可以等于說沒有任何進步。
這讓易寒感到絕望。
如果努力沒有效果,他不就是一文不值?
于是易寒想過答應那個方易的請求,但是奇怪的是,幾次試圖召喚,全部都宣告失敗了,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
易寒想不清楚原因,甚至開始懷疑那是一場幻覺。
只有繼續(xù)老老實實的練功。
還有十三天就是試劍大會,無論如何也要再拼一把!
……
易寒抓緊一切時間練功,希望能夠為自己增加一些籌碼。
但意外發(fā)生了。
就在臨近試劍大會的第五天前,他突然得到師傅管平淵的命令,讓他出門去購買煉丹材料。
按理來說像這種跑腿的小事,誰都可以做。但誰讓易寒這么倒霉,剛好讓管平淵給逮住了呢?
師命不可違,盡管不情愿,易寒乖乖的下山辦事了。
走在路上,山風拂過面頰,易寒卻感覺不到一絲的舒適,因為心中充滿了焦慮,他一直為試劍大會發(fā)愁。
埋頭趕路,只想著盡快趕到城鎮(zhèn)里,買了藥回去交差,好繼續(xù)練功。
正緊趕慢趕,易寒突然感到身后一陣勁風襲來。
還沒來得作出任何反應,就有一個堅硬的東西擊打在后腦殼上,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易寒的身體向前撲倒在地上,濺起一地土塵。
隱約間,他撇見一道瘦長的身影,來到自己身邊,隨即再也撐不住,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中。
……
醒來時,易寒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漆黑的洞窟里,手腳都被粗麻繩捆住,眼前一人正死死的瞪著自己。
辨認不出面前人的長相,隱約可以看出他臉上有不少皺紋,應該是個老人家。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后腦還在隱隱作痛。
易寒怒視著老人,有些憋屈,有些憤懣的問道:“是你打暈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丹劍派的弟子,我的師父是大劍客管平淵,你最好放過我,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發(fā)生過?!?p> “哈哈哈?!?p> 老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嬉笑著道:“你竟然在威脅我?可笑,我早就知道你是丹劍門的人,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專門綁的丹劍門弟子!”
易寒很納悶:“為什么?你不要命了?丹劍門可是名門大派。我?guī)煾敢膊皇呛萌堑模绻悴话盐曳帕?,我?guī)煾覆粫胚^你的?!?p> 老人陰陰的笑著:“小子,我發(fā)現(xiàn)你像個傻子,要不然你是把我當個傻子。我擄走你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我殺了你,直接往這里一埋,沒有任何人能知道是我做的?”
易寒皺眉:“你敢這么狠?”
老人一瞪眼睛:“我為什么不敢?”
易寒搖了搖頭,一臉認真:“我不懂,我們無冤無仇。我不是一個壞人,我只是一個學徒,我甚至沒有出過江湖,為什么你就非要找我的麻煩?”
老人:“小子。現(xiàn)在你還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實話跟你說,連你師父管平淵我都沒放在眼里。”
易寒愣了一下,說道:“我不信。如果你那么厲害,干脆直接把我?guī)煾附壛?,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老人氣的笑了起來:“小子,哈哈,你竟然讓我綁了你師父?你還是真是個好材料,不混我們魔門可惜了?!?p> 易寒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魔門,你是魔門的人?”
老人笑了:“沒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就是尸魔門江明基,人稱江老怪?!?p> 易寒想了一下,撇了撇嘴:“江老怪,很厲害嗎?我不認識,不知道,我也不在乎?!?p> 江老怪怒了:“小子,本事不大,脾氣倒大的很。不過你連我的名字都沒聽過,真是孤陋寡聞,老夫若沒看錯,你就是個傻小子,估計在宗門也就是個沙包的命吧?”
易寒一臉憤怒:“我才不傻!”
看來是戳中他的要害了?江老怪哈哈大笑:“說自己不傻的人,多半都是個傻子?!?p> 易寒憤怒極了:“我!我!我不和你爭這個,你快放了我!”
江老怪搖了搖頭,冷笑著:“放你?不可能,老子是憑本事捉的你,你說放就放,老夫的臉往哪里擱?”
就知道沒這么簡單。易寒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怎么樣才能放了我?”
江老怪:“那倒簡單,丹劍門,老夫為什么要抓丹劍門的人,還不就是為了兩顆破丹藥嗎?你身上有沒有錢?有沒有丹藥,把它們給我,我就放了你?”
易寒說:“你怕不是個傻子?”
“怎么說話的呢?”
啪的一下,江明基甩了易寒一巴掌:“說話給老夫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