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被押著從王家大廳走出的時候,感受到滿院子賓客異樣的目光,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羞憤難當(dāng)。
他回頭瞪了一眼同樣跟了上來的秦濤,咬著牙,臉色陰沉的想道:“今天的一切恥辱,都是秦濤這個雜種帶給我的,我早晚要你后悔?!?p> 什么情況?
這是院子里的賓客共同的疑問,一個個踮起腳,爭先恐后的往前擠,想要看個明白。
“聽說是王秉文一家人陷害秦濤,后來被拆穿了?!?p> “他們陷害一個傻子干嘛?”
“這還不明白,王老爺子死了,爭家產(chǎn)唄!”
“這么不要臉啊,為了家產(chǎn),連自己妹妹和外甥都不放過?!?p> 事情始末傳出之后,經(jīng)過有心人的推斷,慢慢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一個個都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今天來的人多少都和王家沾親帶故,不是親戚就是朋友。
這一刻王秉文一家,幾乎是在所有親戚、朋友面前,被扒了一個干凈,丑陋的面目被看的一清二楚。
感受著幾乎所有親朋好友的非議,王秉文一家氣的幾乎要暈倒了。
當(dāng)一行人走出王家大院,走上大街時,立刻又吸引了一批看熱鬧的人,這下王秉文想不出名都難。
大街之上,一名錦衣華服的青年,看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沖身旁的一名手下吩咐道:“去打聽下,這群人是干什么的?”
華服青年的手下應(yīng)了聲是,飛快的沖入了人群,不一會又回來了,在華服青年面前說了一下自己打聽來的情報。
“哦,有意思,咱也去湊湊熱鬧。”華服青年聽了事情的經(jīng)過,暗暗點頭,好像很有興趣的模樣,順著人群就跟了上去。
王云畢竟心善,看著灰頭土臉的王秉文一家,有些不忍心的對秦濤說道:“濤兒,要不就算了吧。”
秦濤還未說話,趙雪茹突然回頭惡狠狠的說:“別在那里假惺惺的裝善人,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故意裝好人,博取其他人的好感?!?p> 王云的好心并未得到王秉文一家的真心,反而換來了一陣冷嘲熱諷。
王秉文陰沉著臉,拿手指著那些看熱鬧的人說道:“你以為靠著這些人的支持,你就能和我分家產(chǎn)不成?”
“告訴你,門兒都沒有?!?p> 他居高臨下的掃視了一眼議論紛紛的人群,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后走到王云身前,不可一世的說道:“不怕明著告訴你,知府老爺和我乃是至交好友,衙門里的大小官員、捕頭、師爺,和我稱兄道弟,知府衙門我當(dāng)半個家,你憑什么和我爭?”
“你睜大眼睛看好了,今天你不但分不到一分錢,而且我兒子在衙門不會受到一丁點懲罰?!?p> 王秉文囂張的叫嚷著,拼命的張揚自己的權(quán)勢,以宣泄內(nèi)心的窩火。
說實話嗎,依靠官府的勢力強行霸占財產(chǎn),并不是王秉文的首選,畢竟他也不想留下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名。
可被王云逼到如此境界,他也管不得那么許多了,反正名聲已經(jīng)臭了,他不在意多一個官商勾結(jié)的罵名。
王云看著幾近瘋狂的王秉文,心痛萬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好心,居然被王秉文一家曲解成了陰謀詭計、假惺惺。
秦濤看著有些神傷的王云,說:“娘,善心對人才有用,你的善心用錯地方了?!?p> 他安慰了一下王云,然后嘴角輕輕一撇,閃過一絲寒意,轉(zhuǎn)身沖王秉文說“你既然說我和母親圖謀家產(chǎn),現(xiàn)在我就圖謀給你看。”
“呵呵”
王秉文自信的一笑,不屑道:“和我爭家產(chǎn),你也配?!?p> 這些年來,王秉文結(jié)交官員無數(shù),在整個江陵府勢力極大,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知府衙門,他可以當(dāng)半個家。
所以王秉文根本不擔(dān)心。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王秉文憑著官府中的勢力,完全可以將王家的財產(chǎn)一分不剩的吃個干干凈凈。
沒有人人覺得秦濤有勝算,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爭奪戰(zhàn)。
就連王云也是暗暗搖頭,覺得秦濤有些意氣用事。
“想獨霸王家財產(chǎn),你想太多了?!鼻貪眯Φ目粗孕艥M滿王秉文,抱著膀子說道:“我記得沒錯的話,外公好像留了遺囑。”
遺囑?
王云第一個愣了,她一直陪著王老爺子身邊,知道根本沒有什么遺囑。
“太好了,王老爺子留了遺囑,我看這王秉文還如何囂張?!庇行┛床粦T王秉文的人興奮起來,覺得下王秉文要倒霉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真有遺囑,王秉文會認嗎,早被王秉文喂飽了的知府大人會認嗎?”
一些心思通透的人卻暗自搖了搖頭,覺得就算真有遺囑,也沒用。
聽到有遺囑,王秉文絲毫不懼,想道:“算有遺囑又能如何,我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就算到了官府,也變不成真的?!?p> 他自認為覺得憑自己在官府的關(guān)系,完全可以變真為假。
想透了這一點,王秉文不在意道:“別拿什么遺囑來糊弄我,以為隨便寫幾個字就可以當(dāng)遺囑了,我看一定是你偽造的,知府大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p> 王秉文故意提起知府,就是讓秦濤知道,你的遺囑到了知府衙門,就是一張廢紙,不會有任何作用。
秦濤好像早知道王秉文會否認,也想到了那位和王秉文有交情的知府大人會否認,暗道:“這份遺囑卻不是那么好否認的?!?p> 冷冷一笑,秦濤湊到王秉文身旁,極其玩味的說道:“我知道你和知府大人關(guān)系好,可不知他面對整個王家龐大的資產(chǎn)時,還會不會認你這個好兄弟?”
“你什么意思?”
王秉文心里產(chǎn)生一絲不妙的感覺,警惕的看著秦濤。
“沒什么意思?”秦濤無辜的聳了聳肩,然后趴到王秉文耳邊小聲說道:“不怕實話告訴你,根本沒有什么遺囑??扇绻以诠脤χf,外公曾立下遺囑,要將全部家產(chǎn)捐給官府,只不過遺囑被你撕了,你覺得知府大人會怎么辦?”
聽到這話,平靜自若的王秉文面露驚慌之色,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刷的開始往外冒,他怕了。
對于那位知府大人的貪婪,他是再了解不過了,他和知府的交情是怎么來的,就是靠無數(shù)的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當(dāng)面對整個王家的資產(chǎn)時,那位知府可不管什么交情不交情,只要秦濤在公堂上說了此話,不管有沒有這份遺囑,那位知府大人都會設(shè)法變出一份這樣的遺囑來。
然后順理成章的將整個王家吃的一干二凈。
王秉文越想越怕,因為如此一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這一次王秉文是真的慌了,本來不可一世的氣焰瞬間沒影了,好像吃了大便一樣惡心,最后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只是想拿回本該屬于我母親的東西罷了?!鼻貪换挪幻Φ恼f道,好像吃定了王秉文一樣。
王秉文猶豫了好久,權(quán)衡得失了一番,最后不甘的咬牙說道:“好,王家家產(chǎn),有你一半,這下滿意了吧”
他也算有魄力,知道這種情況下必須要穩(wěn)住秦濤。
此話一出,王云愣了,圍觀的人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劇情顛覆性的翻轉(zhuǎn),看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他們都很好奇,秦濤到底和王秉文說了什么,就讓能讓不可一世,占盡上風(fēng)的王秉文服軟。
由于秦濤聲音很小,旁人都沒聽到他說的什么,心中感到萬分疑惑。
“既然交易達成了,咱們就找下公證人,立一個契約,然后你再和我母親商量一下怎么劃分財產(chǎn)?!鼻貪龑ν跫屹Y產(chǎn)并不清楚,這事還要靠王云。
“好”王秉文不甘的咬了咬牙,可還是應(yīng)了下來。
一旁一直關(guān)注此處的那名華服公子,略微沉思了片刻,暗暗說道:“有意思,真有意思,這秦濤居然能憑一份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醫(yī)囑扭轉(zhuǎn)乾坤,真是太有意思。”
他身旁的手下疑惑的問道:“那秦濤到底說了什么,怎么這么管用?”
“說的當(dāng)然是遺囑的內(nèi)容?!比A服公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他好像猜到了秦濤說了什么。
“老爺,這怎么可以,怎么能將家產(chǎn)分給這個小雜種?”趙雪茹這個守財奴不甘心的吵鬧起來。
“給我閉嘴?!?p> 本就在火頭上的王秉文一巴掌將趙雪茹打翻在地,一轉(zhuǎn)身開始盤算著如何劃分財產(chǎn),對自己才有利。
接下來一切順利,有秦濤的那份“遺囑”在,王秉文再也不敢囂張,老老實實的開始和王云分家產(chǎn)。
“秦濤還是那么聰明?!卞X學(xué)英見秦濤能扭轉(zhuǎn)乾坤,心里美滋滋的,同時上前偷偷問道:“秦濤,你到底和王秉文說了什么,居然把他嚇成這樣。”
秦濤看了看一臉興奮的錢學(xué)英,似笑非笑的在她耳邊說道:“秘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如果說出去,這話傳到那位知府大人的耳朵里,他很怕真的憑空多出一份遺囑了。
“不愿拉倒,還什么秘密?”錢學(xué)英氣呼呼的拉上王杰離開了,王杰也算是她今天的收獲。
這一刻正盤算著如何分家產(chǎn)的王秉文顧不上王杰了,秦濤也沒和他再多計較的心思,至于到了知府衙門會有什么結(jié)果,就不得而知了。
想來那位知府大人看在王秉文的面子上,也不會為難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