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山崽
慕念瑤知道這次自己碰到了對手,就算手里有“寂靈”也無法在劍宗的人面前討到便宜,再加上自己還沒有武靈護身,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
要知道三宗弟子要是可以出宗門歷練的,沒有一個不是處于丹心境和沖霄境以上的門生。
要虐她,跟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別以為你們是華天劍宗我就會怕你們,我們將軍府還住著天禧宗,我大姐可是師從……”
“瑤霞道尊。”
蘇依也從馬車上飛身而下,英姿朗朗,對著慕念瑤不卑不亢的盈盈一拜。
“慕七小姐,華天劍宗和天禧宗都為三宗門派之一,淵源深厚?,幭嫉雷鸶堑罉I(yè)斐然,我等最為敬重的前輩,其身份貴重,還望七小姐謹言慎行。據(jù)我所知,瑤霞道尊最厭有人打著她的名號在外招搖?!?p> 慕念瑤的臉頰頓時一白,俏麗而猙獰的五官有些僵硬的定格了一瞬。
瑤霞道尊畢竟不是她的師傅,慕念瑤自然不敢太過放肆,可她嘴角卻不甘心的嚅動了幾下。
“……你們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看著慕念瑤要離開,童毓手臂一揚,“寂靈”已經(jīng)被他扔了出去,正好掉落在慕念瑤的身前。
“慕七小姐,這鞭子已有器靈,繩龍威力也不可小覷,望慎之,用之。”
慕念瑤憤然抬頭瞪了過去,“我的鞭子我愛怎么用就怎么用?下次讓我見到你們,給你們好看?!?p> 撿起鞭子,這位驕橫的大小姐帶著幾個順從總算是離開了。
楚瑤撇了撇嘴角,冷哼道:“什么人???大師兄你就不應(yīng)該把鞭子還給她,省得她拿著鞭子又出來欺負人。瞧她那離開的模樣,明明是喪家之犬,偏做出一副冷傲的模樣給誰看?。俊?p> “雖然本領(lǐng)不能超然物外,但目光還是能好高騖遠的。這樣一來,更能讓自己看起來絕非“非池中物”的桀驁?!?p> “長安,你說什么呢?”
慕長安淡淡的一笑,“沒什么,只是覺得她這種高門貴女應(yīng)該是這樣想的?!?p> “慕念瑤嗎?哼,非池中物?我看她就是一個俗物,為了一件衣服就大打出手,簡直俗不可耐。”
“這位仙子說的話,恕小子不敢茍同?!?p> 那個云想閣的胖子笑著上前兩步,“女人似水,柔情窈窕。每一個女人都有她獨特的氣質(zhì)和美感的存在,而衣服就是襯托這種美的存在。紅衣翠舞,華裾鶴氅,緩帶輕裘,氣質(zhì)幽蘭。當然,仙子你是天生麗質(zhì)。哪怕只是一身布衣,也難以擋住你的氣質(zhì)出塵,自然不在意這些,可如果能穿上我們云想閣的一身錦繡,那更是錦上添花。”
“龔老板,你還真是越來越會做生意了,一張嘴也是舌璨生花???”
慕長安的目光在胖子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原來他是云想閣的老板?
不算是意外的答案,倒是情理之中。
“仙子認識我?”
楚瑤俏皮的挑了挑眉梢,“怎么能不認識?錦繡華衫一尺長,需知一寸三千金。云想閣一件衣裳的價格,恐怕能養(yǎng)一城的百姓了吧?”
龔老板世故的笑了出來,“仙子說笑了,在這燕域的富商中,可沒有我們云想閣什么事,而且如果仙子愿意穿我們云想閣的衣服,那是我們的榮幸,我當然是免費贈予一套衣衫,不知仙子是否愿意?”
“真的?你真的愿意送我一套?”楚瑤雀躍的睜大眼睛,顯然是忘了自己剛剛說的“俗物”二字的出處。
“長安,你手臂受傷了?”
蘇依原本是想看看她懷中抱著的小男孩有沒有受傷,可目光一轉(zhuǎn)卻看見慕長安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臂竟然被那個小家伙給咬破了?
“沒事,只是皮外傷?!?p> 童毓轉(zhuǎn)身看了過去,“回去還是要上藥的?!?p> 慕長安點了點頭,“上次蘇依姐送來的藥還有,抹上就行了?!?p> “山崽,你怎么可以咬人呢?是他們救了你,你要知道感恩?!饼徖习迳焓峙脑谛〖一锏念^上,不輕不重的兩下卻被慕長安轉(zhuǎn)身護著躲開了其中的一下。
“你不要怪他,他只是害怕?!?p> 慕長安垂頭看向懷里的小男孩,輕聲問道:“你可以自己走嗎?我把你放下來了?!?p> 小男孩怯生生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
蘇依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輕聲對慕長安說:“身為爐鼎,他是不能說話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五感都會逐漸消失,也不會有七情六欲,最后只會成為一個修煉用的工具?!?p> “怎么會這樣?”
慕長安看著懷里的孩子,這跟做一個人棍有什么區(qū)別?
“這就是人形爐鼎的惡毒之處。天生的人形爐鼎實在太過稀有,所有才出現(xiàn)了這種邪術(shù),將人煉成爐鼎??蛇@種邪術(shù)根本無法和天生的爐鼎相媲美,最大的缺陷之一,就是會讓人喪失自我。而且無論是天賦,還是功效,都沒有天生爐鼎完美?!?p>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蘇依明白她想問什么,可她看了童毓一眼,隨之搖了搖頭,“沒有?!?p> 慕長安感覺到她的目光,隨之也看向了童毓,“童大哥,你也沒有辦法嗎?”
童毓頷首搖頭,“……沒有?!?p> “哎呦,這位仙子,我龔胖子謝謝你剛剛對山崽出手相救??蛇@就是他的命,現(xiàn)在這小子能活多久,都看他的造化了。你也不要為難他們了,有些事是注定的?!?p> 龔老板伸手去抱男孩,可誰知道就在男孩要被他抱走的那一刻,突然伸手抱了慕長安的脖子一下,那毛茸茸的發(fā)絲蹭過她的脖子,癢癢的,柔柔的。
而龔老板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似奇異,又似驚訝……
這小家伙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對她產(chǎn)生了依戀?
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