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這潑皮,既然舍得拿出三兩銀子來孝敬他,那他今天在賭坊賺的錢起碼超過幾十兩,要不然不可能這么大方。不過唐三也不深究這家伙到底賺了多少,畢竟如今手上把玩的三兩銀子已經(jīng)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預(yù)想。
“恩,那潑皮走了?”秦弦月從廚房走了出來,手里仍舊提溜著那壺茶水,小心地嗅了嗅,吐了一口氣道:“那味道總算是散了,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如此難聞!”
嫌棄的小眼神從屋外漸漸飄向唐三,待看清他手上的硬塊之后便愣住了。
“這,這是?”秦弦月靠了過來,順手將茶壺擺在了桌上,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銀子?。??”
“。。。。。?!鼻叵以卤惶迫幕卮鹨艘幌拢茈y受地吞了吞喉嚨道:“奴家知道是銀子,可這銀子如何來的?!”
“趙四給的!”唐三回答道。
“那潑皮?!”秦弦月愈發(fā)地震驚,往著門外看了一眼,“他,他有這么好心?!”
“唐三啊~”秦弦月的語氣突然變得怪異,唐三朝著她看去,正好對上她狐疑的眼神。
“你,你想說什么?”這下輪到唐三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
“你是不是和趙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噗~咳咳,夫,夫人何出此言?!”唐三剛喝進去的一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更是引得咳嗽不停。
“你說呢?這潑皮在集上就沒有什么好名聲,聽說以前還干過逼良為娼的勾當,只是后來他的靠山倒了,方才消停了這些年,你說,就這樣的人,如何會給咱們家送錢?!”秦弦月原本是想著說服唐三,但她自己這么一分析,愈發(fā)覺得自己剛才那推理很正確,便又道:“唐郎,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奴家可不依哦~”
“好吧,好吧!”唐三渾身打了個顫,告饒道:“我說,我說!”
秦弦月見唐三妥協(xié),立即露出一副果然有勾當?shù)纳袂?,?cè)著身子,用手托著下巴,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說吧!”
“其實吧!這事很簡單,今天下午我出門去,正好遇上了他,觀他氣相,覺得他會發(fā)一筆橫財,便提點了他幾句,這不現(xiàn)在便給我送彩頭了嘛!想來賺得不少。”
故事呢!也不算是編的,一來他確實能算命,二來趙四確實是受了他的點撥才立馬興沖沖地去的賭坊,唯一隱瞞的便是他本人不會算命,這一切都是那塊神秘的白玉石教給他的,當然這個秘密他肯定不能說,就算是秦弦月,那也絕對不能說。
“觀他氣相,覺得他會發(fā)一筆橫財?也就是說你會算命?”秦弦月挑了挑眉,她嫁給唐三這么多年了,怎么也沒見他說過此事,如今一聽,她猛然間又覺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一般,重復(fù)道:“你會算命?”
“對啊,你忘了?!”唐三理所當然的表情,就仿佛他早就已經(jīng)展示過了,只是秦弦月自己當時沒在意。
“我。。。。。。”秦弦月一時語塞,她還真忘了,“可。。。。?!?p> 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還想說些什么,那邊唐三已經(jīng)將手上的銀子擺到了她的面前。
“明天,我們?nèi)ブ棉k些東西吧!”唐三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含柔光,語氣深情道:“這些年夫人受的苦,唐三心里都清楚,三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明天想買什么,咱們也能先買一部分了!”
“恩,奴家謝過夫君!”深情,肢體動作,再加上金玉良言般的三字真經(jīng)買買買,這一套女人最無法承受的殺手锏,即使是在古代,那也是無往不利,秦弦月果然欣喜不已地點頭答應(yīng),并如同魚的記憶一般,忘記了瞬息之前她還在追問的問題。
。。。。。。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唐三正睡得迷迷糊糊,秦弦月便開始催促著他起床了。
“恩?”唐三被她吵嚷得困意全無,翻身往著她看了一眼,好家伙,她早已穿戴齊整,正對著鏡子描眉涂腮添花鈿。
果然啊!任何時空,任何朝代,對于女人來說,逛街是如同天性一般的存在,積極性展露無遺。
“夫人,有人跟你說過嗎?你不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漂亮太多了!”唐三歪著頭朝她說道。
秦弦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
唐三點了點頭,確實很美。
“可我們這些家族出生的女子,從小受的禮儀便是告誡自己,無論何時都應(yīng)該妝容得體,不能失了大方!”秦弦月蹙眉,她其實也不喜歡往自己的臉上描這些,可從小的家教在提醒她,這是禮貌。
“對了,當初唐郎不也是如此與奴家說的嗎?!”秦弦月頭又轉(zhuǎn)了回去,如果唐三沒有看差的話,那是一個白眼。
“我,我這般說過嗎?!”
唐三一愣,秦弦月也是身子一頓。
“糟糕,忘了唐郎有失魂癥了,這會兒別是又發(fā)作了吧!”
“糟糕,是不是這家伙以前說過啊,我別是露餡了吧!”
兩人心中各自念叨,突然又異口同聲著:“哦~,我想起來了我說過(你沒說過)!”
“恩?!”這下兩人是徹底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輕易動嘴了。
好半天,秦弦月將自己拾掇好了,再度開口道:“好了,唐郎趕緊起床洗漱吧!奴家這便去給你準備洗漱用具!”
“行!”利落地應(yīng)了一聲,唐三便也起床了,古代的衣物看似繁瑣,其實一般只穿一件褻衣和一件外衣,外衣通常指得大褂,就跟如今相聲表演用的款式差不多,根本費不了多少的時間。
待他穿戴整齊,走出門去的剎那,眼前的景象讓他傻眼了,秦弦月拿來的是一小碟鹽,一根楊柳枝,以及一碗水。
“這。。。?!碧迫粯右粯拥拇蛄苛艘环?,他也不敢問,愣在那邊,半天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做。
“唐郎,先用鹽水漱口,拿楊柳枝在口中咀嚼,待楊柳枝咀嚼成渣吐掉,再以清水漱口即可!”秦弦月以為唐三的失魂癥發(fā)作到了現(xiàn)在還未好轉(zhuǎn),便耐心地在一旁教導(dǎo)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