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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記

第五十四章 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

永安城記 光年九 3297 2017-12-21 19:00:00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聽到顧長青這么罵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境界,他亦不會如此。

  很多時候,他看起來淡然,甚至有些冷漠,但是那些都是他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而架構(gòu)的保護(hù)膜。

  謝靈看著一臉怒氣的顧長青,反而覺得這樣的他無比真實(shí)。

  顧長青走到男子邊上,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的肩膀,“確定繼續(xù)嘴硬下去?”

  “說說說,你問,你問什么我都說?!蹦凶犹稍诘厣希瑴喩硖鄣乃难肋肿?。

  “在那。”男子指著外面的屋子的灶臺說道,“那里就是?!?p>  顧長青一個眼神,建成立即走過去,把蓋子打開,什么都沒有,但是鍋是松的,輕輕松松的就抬起來,下面是一個黑洞,不知道通向何方。

  顧長青松手,想著自己親自去看一看。剛才還在地上躺著的男子卻在瞬間起身,一把推開顧長青,朝著那個洞口就跳了下去。

  男子瞬間就消失在黑咕隆咚的洞里。

  顧長青二話不說直接就跟著跳了下去,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見,于是朝著上面大喊,“建成,把蠟燭扔下來?!?p>  緊接著就又是一個人跳下來的聲音,顧長青回頭一看,只有謝靈在那塊自己拿著火折子在點(diǎn)亮蠟燭。

  這個洞口隱隱有風(fēng),剛點(diǎn)起的蠟燭顫顫巍巍的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滅掉一樣。

  顧長青把蠟燭接過來,這洞口里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剛才跳下來的男子也不見人影,他把謝靈往自己的身后拽了一下,緩慢的就這蠟燭的光往前走。

  漆黑的動里被蠟燭的光一照,顯得愈發(fā)的昏黃幽暗。

  他皺著眉頭,那黑暗中恐懼的感覺又開始了,壓抑著他的額頭都開始冒著冷汗,他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謝靈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自己在后面害怕?!?p>  顧長青看了一眼,繼而緊緊的握住,兩個人并排的往前面走,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黑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小心點(diǎn)。”顧長青小聲的說了一句。

  兩個人就朝著黑影走過去,到那個黑影的面前,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就是剛才的男子,他一動不動的戰(zhàn)立在那里,也不說話,只是兩個眼睛不住的亂竄。

  顧長青在他面前問道,“怎么?不逃了?”

  男子眼睛左右移動了一下,意思是不逃了。

  “說話?!鳖欓L青溫怒的說道。

  男子還是左右移動著眼神。

  “我看他是壞事干多中邪了。”謝靈在一旁說道。

  顧長青鄙視的瞥了一眼他,道,“那些孩子呢?”

  男子繼續(xù)用眼睛盯著前方,不住的一眨一眨的。

  顧長青和謝靈猜的差不多,拐過去一個角落就看到三三兩兩的孩子躺在地上。

  他們蹲下去探了探鼻息,發(fā)現(xiàn)幾個孩子應(yīng)該都只是睡著了。

  顧長青把這個地下的密室仔細(xì)的看了看,密封的,是有一個很小的不引人矚目的地方有個小孔,估計(jì)是用來通風(fēng)的,墻壁四周都有什么東西擋著,應(yīng)該是為了消音而準(zhǔn)備的。

  地方很大,應(yīng)該可以裝幾十個孩子沒問題,但是這僅僅發(fā)現(xiàn)三四個,總之覺得哪里不對勁。

  想要問那個男子,他現(xiàn)在還在中邪,連話都說不了。

  重新上去之后,派了幾個衙役下去,把那幾個孩子帶上來,也把那個想逃去莫名中邪的男子抬上來。

  他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那幾個試圖反抗的人都在這里被看押著,“你們誰說說,怎么回事?”

  幾個人都低著頭,左右互相看了兩眼,一個有些胖胖的男人說道,“大人,這兩年這個生意不好做啊,我們盤踞在這里十幾年,如今是買賣雙方都接近飽和的狀態(tài)了,沒有市場也沒有貨源?。克跃瓦@樣了,我們能自己吃飽就不錯了!”

  謝靈這一聽就不高興了,“那你的意思是你們偷不來孩子,還要去怪別人生的不夠多唄?!?p>  男子迅速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們的據(jù)點(diǎn)轉(zhuǎn)移了!”顧長青在一旁看著那幾個睡著的孩子說道。

  回去的路上,顧長青大概地算了一下,無論是在青云寺找到的孩子還是在那個破舊村子里找到的孩子,一共二十幾個。抓捕的和尚和幾個買賣團(tuán)伙的人,一共三十幾個。再加上自己帶來的衙役,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回到永安城。

  剛一進(jìn)城門,就看到不少百姓在城門口跪地迎接。

  第一次來的時候,低調(diào)的很,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就是縣令。卻沒想到,一個多月的時間里,能有這樣百姓接待的場面。

  他連忙下馬,一個接一個的把那些跪拜喊著青天大老爺?shù)娜朔銎饋怼?p>  他不過是想憑借著一腔熱血匡扶正義,病沒有想過要什么青天大老爺?shù)拿^。

  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實(shí)在,也容易讓人昏了頭。

  回到縣衙。首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帶回來的孩子的畫像弄出來,張貼出去。

  誰家丟了孩子誰家來領(lǐng),不過都是要記錄在案的,如果孩子第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管你叫爹娘了,就可以直接領(lǐng)走。

  但是孩子猶豫了,就需要進(jìn)一步的調(diào)查,看看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爹娘。

  其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審判,三十幾個人的審判,一一過來,最終定罪了七個。

  而那些青云寺的和尚,一一排查以后,證明確實(shí)是不知道主持所做的那些腌臜之事。

  全部放走之后,還有一個最特殊的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一個參與過卻不忍心解決的人。

  那個小和尚,他是主持養(yǎng)大的,他每天都會在主持的要求之下給那些孩子送飯。

  說他沒參與,但是又知情,說他參與了一個小孩子又能做什么又懂得什么?

  那些和尚離開縣衙之前顧長青還特意的問了一下,他們?nèi)蘸笥惺裁创蛩恪?p>  青云寺的監(jiān)寺說道,“哪里有什么打算,青云寺是待不下去了,回去以后把他們都遣散,自謀出路吧?!?p>  青云寺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估計(jì)以后也不會有什么香火了,遣散也是一個不得不進(jìn)行的事情。

  面對著這樣的回答,他還是決定把小和尚留下來。他知道一個人生活的痛苦,那些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情,不想讓他也經(jīng)歷。

  大堆的人解決了,剩下的就是那幾個重案之人。

  肖百盛,買賣團(tuán)伙的男子凌峰,以及青云寺的主持無塵法師。

  無塵法師已經(jīng)自行解決,算是認(rèn)罪,并且還在生前交代小和尚在他死后要帶他們?nèi)フ业侥莻€窩點(diǎn),算是戴罪立功。

  肖百盛也已經(jīng)瘋魔,整天的說著胡話,但是看在他沒有直接買賣孩子的份上,他還是只是給他判了一個終身監(jiān)禁,就算是直接放了他,也不一定能夠活下去,在這監(jiān)牢里度過殘生,也算是一個可以解決溫飽的地方。

  而凌峰,顧長青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斬立決。

  那一日,審判他的大堂之上,他是什么都認(rèn)了。李弘生的死,是他找的殺手所為,孩子的買賣也都是他在幕后推動,那個山洞里的尸體,一大部分都是出自于他的手,可是再問別的,他就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比如李弘生到底因何而死?比如那些已經(jīng)問聲逃走的人還有誰?比如幕后的推手是誰?比如大寶?比如他們帶走這些孩子難道只是因?yàn)閰⑴c買賣?這些種種的問題,凌峰一概不答。

  可越是這樣顧長青就更加的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一定一定還有別的事情是自己沒有查清楚的。

  而在他的審判過后,顧長青曾去看過他,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問的事情沒有答案,但他還是想要去一探究竟。

  顧長青坐在大牢里的干草上,緩緩的說道,“你可能覺得你自己很聰明。但是你這樣認(rèn)罪的招數(shù)我看的多了,你無非就是想保住什么,是你親人家庭還是金錢。但是,只要你肯說出誰是你背后之人,或者你的同伙還有誰?我都會用盡全力保住那些你想要保住的東西!怎么,同意嗎?”

  凌峰只是抬頭,冷冷的撇了一眼他,什么都沒有說。

  “我知道你不會說,我也不過是無聊問一問。但是那天,你為什么要跳下去,明知道那個地方無處可逃?!?p>  凌峰還是沉默。

  顧長青看著他這副沉默的樣子,不禁笑道,“我想我應(yīng)該明白了,你不能逃對嗎?因?yàn)槟闾恿艘彩撬?,不逃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墒悄闾氯ナ菫槭裁??難道你覺得在黑暗中被逮捕有安全感?!但是你沒有想到,你會突然不能動,這就是惡有惡報。你從前做過的事情,終究會有人還給你?!?p>  謝靈和他說過,那天在地下通道里,她看見柳氏了。凌峰突然的不能動,應(yīng)該就是她所為!

  男子聽到這句話不再是無動于衷,他的手在下面狠狠的纂成一個拳頭,不過,很快他就放開了,迅速的朝著顧長青俯身過去,嘴角展開一摸邪笑,眸中狠毒盡顯,“我告訴你,我跑下去,是為了殺了那幾個孩子?!你們不都是說我禽獸不如嗎?那我就禽獸不如給你們看一看?!”

  聞言,顧長青面目狠厲的抬起腳來,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對著凌峰的胸口踹過去,隨著一聲悶哼,凌峰的身子砰的一下撞到墻邊,隨之又很快的掉落在雜草上面。

  顧長青面露寒光,因?yàn)橛昧Φ囊е例X,臉部兩邊的肌肉都凸起一點(diǎn),他緩慢的俯身,用雙手狠狠地扣住凌峰的脖子,手腕上因?yàn)橛昧σ讶磺嘟钔蛊穑劬σ呀?jīng)因?yàn)閼嵟l(fā)紅,宛若一只惡鬼般,對著凌峰的脖子用力,再用力。

  直到凌峰臉色脹紅發(fā)紫,整個人都在劇烈的咳嗽之后像只無骨爬蟲一樣癱軟下去,顧長青才狠狠地一松手,把他扔到一旁。

  他明白了,有些人真的天生就不值得可憐。

  其實(shí),凌峰身邊的幾個人已經(jīng)在顧長青的威逼利誘之下說出了另外的一些人和一些據(jù)點(diǎn),顧長青也派出去了一些人對此進(jìn)行追蹤和逮捕,并且和周邊幾個州府衙門發(fā)去了文書,畢竟那些據(jù)點(diǎn)以及涉及到的人員龐大到令人心驚。

  光憑永安城之力,怕是只能動其分毫。可盡管這樣,顧長青總覺得這個凌峰的嘴里肯定有更多的秘密,那些盤踞在整個邊境的據(jù)點(diǎn),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可是這個凌峰好像真的不把生死放在心里了。也許這樣也很好,就算是背后的人隱藏的太深,他也會有見太陽的一日,這個凌峰倒也可以開始了關(guān)于他的真正的懲罰。

  在監(jiān)牢里,無數(shù)次的挨打,讓他幾乎就要崩潰。

  顧長青已經(jīng)交代下去,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而接受懲罰,那些罪犯看不慣這樣拿小孩子做買賣的人,所以就拼命的打,任他求救,衙役也只是當(dāng)做沒有聽見。

  只要在處斬的那天,還能夠有一息尚存就好。

  這個買賣人口的團(tuán)伙,到此,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結(jié)果。

  但是,夜間顧長青躺在床上,突然覺得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順利了,無論說是那個秋月客棧還是青云寺還是那個破舊的村子。

  這一切都像是別人謀劃好的一條路。只等著他去走。

  然而,就像是謝靈說的那樣,是李弘生一直在幫助他們,但是那些人認(rèn)罪也認(rèn)的太過順利。那個老方丈,還有凌峰,他們都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自己會去的,但為什么已經(jīng)知道了卻不跑?難道真的像自己知道的那樣,跑不掉嗎?

  不可能,不可能跑不掉的。除非是他們真的不想跑?那又是為何?難道他們對于那個幕后之人的忠心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嗎?

  那那個人又在預(yù)謀著什么呢?

  顧長青最終昏睡過去之前,他在心里隱隱的確定,這不是最終的結(jié)束,好像是開始。

  那個背后之人所下的棋局的開始,而不管是李弘生的案子,還是從中牽扯到的那個買賣人口的團(tuán)伙,這一切好像都是為了引自己入局而已。

  而不管是肖百盛還是凌峰還是那個胖子還是住持,他們不過是一個開局的棋子,甚至連走下去的機(jī)會都不曾有!

  但是,那個幕后之人到底是有何目地,居然會如此犧牲來讓自己進(jìn)入到這個局內(nèi)。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想了。

  夜深了,黑暗是最好的保護(hù)色!那么就讓他們在黑暗中在逍遙一刻吧。

  他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光年九

這個案子算是穿插著整個故事的一條線,其中所涉及的很多秘密和人會慢慢的一點(diǎn)展開。   而你們,有沒有猜到幕后之人是誰了嗎?   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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