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帳單的杜今笙直接在簽字聯(lián)上揮動著手筆。
大家看得都呆了,有人小聲開口:“哇!高富帥!連簽字都是那么帥!”
齊實瞄了眼祝詩喬,隨后又看向了杜今笙。
“今笙,你身邊坐著的叫祝詩喬,唱的比說的好聽?!?p> 齊實的再一次開口,聽在祝詩喬的耳朵里,有些諷刺,倒像是在明著說她的壞話。
但有杜今笙在,祝詩喬倒是沒有說話。
杜今笙的臉上保持著原有的波瀾不驚,仿佛剛剛齊實說的話并不是對他說的。
又也許,經(jīng)過了這五年,一切都被遺忘了。
但五年前,對于她來說卻是刻骨銘心的,雖然對于五年前的杜今笙來說只是一次經(jīng)歷。
也許他早就已經(jīng)把那些往事忘記,忘了那個祝詩喬,也忘了那個叫祝詩喬的長什么模樣了。
祝詩喬這五年的變化很大,身高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八二,模樣也變得比以前更靚麗了。
齊實把清單轉手遞給了服務員,看了杜今笙一眼,便又把視線落在了祝詩喬的身上。
齊實再次開口:“祝詩喬,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是最喜歡唱歌嗎?要不要現(xiàn)在就給我們唱上一段?還是一會兒我們找個更好的地兒再唱?”
齊實沒有說錯,祝詩喬的歌唱得的確是好聽。
如果換作往常的話,說不定祝詩喬會當場給大家盡興唱上一段。
但今天不同,這里多了一個人。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也不會多想,獻上一曲沒問題。
可是這個人卻偏偏是杜今笙。
盡管有杜今笙在這里,她也總不能像個啞巴一樣,一句話不說。
祝詩喬轉看向了齊實,隨后開口,她的聲音再也不像平日里那樣的清脆,而是有些弱起。
“齊實,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才勉強著過來的,我有點感冒,所以嗓子也不好,真的唱不了,一會兒我準備回學校了?!?p> “祝詩喬,你真的感冒了嗎?我好不容易過個生日,而且是四年才過一個生日呢!你怎么可以半路離開呢?再說了,我們還沒有開……”
不等齊實的話說完,便有人問起:“四年一個生日?齊實,今年好像是二零一七年吧?應該不是閏年,再說現(xiàn)在是九月,也不是二月,你真的確定你沒記錯你的生日嗎?”
被突然這么一問,祝詩喬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剛剛一著急,竟然說漏了嘴。
今天真的不是她的生日,她真的是二月份的生日,而且是公歷的二月二十九日,也真的是四年過一個生日。
看來自己的謊言就這樣被拆穿了。
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恍然大悟,也都猜出齊實一定是想借這個“生日”的機會,約到她的神秘嘉賓。
齊實正愁怎圓自己的這個謊言,但坐在座椅上的杜今笙已經(jīng)站起身:“我?guī)銈內(nèi)チ硗庖粋€更好的地方?!?p> 話音落定,齊實簡直是抓到了一大把救命草。
齊實愣了愣,隨后馬上拿起了椅子上放著的手拎包,急匆匆地跟在了杜今笙的身后。
大家也都起身,但祝詩喬還是坐在原座上一動不動。
吉小米看著祝詩喬,匆忙地開了口:“詩喬,你真的不去嗎?接下來去的一定是比這里要好上很多倍的地方,不去多可惜?。俊?p> 祝詩喬的態(tài)度異常的堅決:“不了,我真的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隨后,包房里的人也便三三兩兩地都走了出去。
只有祝詩喬,沒有著急離開,還靜靜地坐在那里。
過了一會兒,她才動了動眼眸,看了看眼前豐盛的菜肴,不吃,似乎太可惜了。
她隨手拿起了手邊的筷子,開始享用著一個人的豐盛晚餐。
祝詩喬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喝得眼皮似乎有些掀不起來了。
這時的她才轉眸看向了剛剛杜今笙坐過的位子。
“杜今笙,又是你,怎么又是你呢?你知道你給我?guī)砹硕啻蟮耐纯鄦??如果不是你,我會……?p> “你不是不要再看見我嗎?是我先到的這里的,你是后來的哎!”
“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怪你自己。”
“……”
說到最后,祝詩喬的眸光有些發(fā)呆。
她的心底突然有些泛酸。
隨后,她有些踉蹌地站起身,拿起包,搭在了肩后。
對著杜今笙曾坐過的位子,開了口:“杜今笙,但愿今生再也不見!我恨你!”
說著,她便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包廂,離開了滿漢樓……
站在馬路邊上祝詩喬,拎著包,一會兒揮手,一會兒抬腳的,終于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還沒等她上車,卻被她身后的一個人快速地搶了先。
不等她反應過來,車子已經(jīng)從她的身邊駛離。
最后,她又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接下來,祝詩喬并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在快到學校門口的路邊下了車。
她其實也沒有喝多少酒,也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她似乎有些難受,便直接坐在了馬路邊的臺階上。
雖然她醉了,但她滿腦子的影像卻全是杜今笙。
今天,杜今笙的出現(xiàn),讓她重拾了五年前的記憶。
如同播放幻燈片一樣,往事歷歷在目。
就像是做夢般,五年后,她竟然又見到了他。
五個三百六十五天,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足夠漫長。
杜今笙在她記憶中的模樣也已經(jīng)漸漸模糊。
經(jīng)歷了五年,她也已經(jīng)不再去想他。
可是,當這個五年后的杜今笙再一次映入到她的眼簾之中的時候,她才深深地意識到,原來那些模糊的記憶只是被她偷偷藏在了心底。
五年,把那件事變成了一個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祝詩喬不知道在這里呆坐了多久,臉上卻突然感覺有雨點滑落。
九月的天空,就是這樣的陰晴不定,說下就下。
祝詩喬緩緩地起身,向著宿舍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去。
到了宿舍的不遠處,借著昏黃的路燈,祝詩喬看著前面走著的身影像是吉小米,她快速地跑了過去。
她剛想喊吉小米,但在下一秒鐘,她卻又發(fā)現(xiàn)在不遠處,有兩道身影正打著傘在雨中移動著。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兩道身影傘下的身影應該是杜今笙和齊實。
盡管外面的雨點有些愈來愈密,但祝詩喬管不了那么多,還是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似乎是怕被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一般。
吉小米和其他的幾個女生已經(jīng)消失在了樓道里面。
杜今笙和齊實還撐著傘,漫步在路上。
直到走到了宿舍的門口,兩個人才促住了腳步。
宿舍的門口上面有雨搭,杜今笙合攏了雨傘。
齊實轉眸看向了杜今笙。
躲在樹后面的祝詩喬只是遠遠地觀望著。
外面夾雜著風聲、雨聲、人語聲。
祝詩喬聽不到他們在講些什么,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巴是一張一合的。
尤其是齊實的臉上,還洋溢著愉悅的表情。
又一陣裹著雨水的冷風襲來,祝詩喬感受到了一股從外到里的涼意。
隨后便是一聲“阿嚏——”聲的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