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永平和尹金華這叔侄二人,果然一樣歹毒!
蘭不遠(yuǎn)倒是絲毫不擔(dān)心自身安危,對于她這神奇的無經(jīng)脈廢材體質(zhì)來說,這么點點靈氣涌入身體里,當(dāng)真是撓癢都算不上。
也不知是喜是愁。
她嘗試著控制尹永平布入地面的靈氣,發(fā)現(xiàn)這靈氣和她曾經(jīng)遇到的又有不同。
天地間自然的靈氣呆呆傻傻,天然地親近她;地下洞窟的靈氣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也親近她;尹永平操縱的靈氣卻不同,只像是一樣沒有生命的物件——靈氣似乎本應(yīng)是這樣才對。
蘭不遠(yuǎn)發(fā)現(xiàn)無法操控尹永平的靈氣,便急急脫離了修行狀態(tài),心中大叫不妙!
她出聲提醒,眾人需要時間反應(yīng),信不信她還兩說。
罷了,救一個是一個。
蘭不遠(yuǎn)大吼:“所有人,跳!”
眾人齊齊一怔!
率先一蹦三尺的,竟然是重傷患沈映泉!——開什么玩笑,妖王發(fā)話,自然一馬當(dāng)先!
出于對沈映泉一貫的信任,卓景緊隨其后,輕飄飄地躍至半空?!凑幌乱膊怀蕴澋膯?!
見小師叔也跳了,憨厚的孫天喜二話不說,騰身而起!
與孫天喜纏斗的張?zhí)焓?zhàn)得正酣,緊隨其后輕身一躍,二人在半空再接三掌,齊齊大呼“痛快”!
而拼命往卓景掌風(fēng)里湊的毛十三,急忙一提氣蹦起來,再次把自己胸膛往卓景身上蹭。
只余一個白杰,呆呆立在原地,看著面前詭異又歡騰的一幕。
蘭不遠(yuǎn)沒閑著,大吼出聲的同時,幾個箭步竄到太師椅旁邊,重重一掌拍在了尹永平的肩上!
尹永平操縱靈氣沿著地面布下的道器攻向場中,已是用上了全力,根本分不出半點心神來注意四周的狀況,這下,被蘭不遠(yuǎn)一爪拍了個瓷實!
兩聲慘叫接連響起。
第一聲慘叫來自場中,正是唯一沒跳起來的白杰。
第二聲慘叫來自蘭不遠(yuǎn)魔爪之下的尹永平,這一巴掌,險些沒把他拍到走火入魔、功散人亡!
蘭不遠(yuǎn)自然知曉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在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她靦腆地笑了:“諸位,啊,諸位,香燃盡了,所以我喊了聲停,怎么把這二位嚇成了這樣?”
憨厚的孫天喜撓了撓臉:“我怎么聽著師妹你是喊‘跳’?”
“我喊停呀,喊跳作什么?孫師兄怕是切磋得太投入聽岔了罷!”蘭不遠(yuǎn)無辜地打著哈哈。
沈映泉和卓景皆是聰明人,見到場中唯一沒跳的白杰出了事,心念電轉(zhuǎn),沈映泉道:“確是聽錯了,如今細(xì)細(xì)回想,蘭師妹確實喊的是‘?!?,只不知這一位師弟和長老為何突然口吐鮮血?總不會是被師妹這一嗓子嚇到了?哎呀,無論是不是,師妹還是先給二位道個歉吧?!?p> 蘭不遠(yuǎn)十分配合:“?。∈俏也缓檬俏也缓?,我道歉,道歉,不該這么大聲嚇到人了,不過二位也不像能被一嗓子嚇到吐血的人?……二位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啊,定是不可能怪我的,否則說出去也很沒面子啊。”
白杰兩眼一翻,當(dāng)場暈厥過去。
尹永平噴出一口鮮血,腦袋嗡嗡作響,一時半刻反應(yīng)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蘭不遠(yuǎn)縮回了爪子,道:“一炷香時間已過,尹長老一身正氣,自然是言而有信之人!沈師兄,從此,尹長老不會再與你計較,你自然也不可再有怨言,咱們大人有大量,既然尹金華已經(jīng)死了,那陰墨刺的事就此一筆勾銷,不提它了!”
沈映泉頷首,笑得寬容:“自然?!?p> 許云柔目光閃爍不定。
她一直在觀察沈映泉,這個和她曾有過婚約的男子。
如今的沈映泉,遭遇重創(chuàng)卻依舊風(fēng)度翩翩、不卑不亢。左臉掩在銀質(zhì)鬼面具之下,只露出俊朗無雙的右半邊臉,枯萎的左臂已被他斷去,左面頸上灰黑的傷倒給他平添了幾分邪魅。他胸膛健碩、腹部線條流暢,肌理分明,方才在白杰瘋狗一般的攻擊下,他卻閑庭信步,恰到好處地避在卓景的招式后,半點不見狼狽!
如此男兒,竟然生生錯過了。
許云柔暗暗一哂。也沒什么好可惜的,廢了就是廢了,如今的沈映泉,更加配不上自己了!
只是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毛十三蹲到白杰身邊,替他把了把脈,震撼道:“經(jīng)脈盡斷!”
他倒抽一口涼氣,望向場外“昏迷”的楊一悔:“楊師弟如何!”
邊上兩個弟子搖了搖頭:“并無大礙?!?p> 毛十三松了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尹長老?!您怎么了?”
尹永平終于渾渾噩噩回過神來,眼神依舊有些混濁,他喃喃道:“誰打斷了我?”
蘭不遠(yuǎn)見縫插針:“打斷了什么?天哪,長老你莫非在施展什么邪術(shù)?!若不然,怎么會有個人莫名其妙就經(jīng)脈盡斷了呀!”
尹永平頭皮一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胡說八道!誰經(jīng)脈盡斷了?”
他望向場中,見中了招的是白杰,其余的人個個活蹦亂跳,不禁蒙了一圈。
“怎么回事?誰傷了白杰!”
蘭不遠(yuǎn)聳肩:“這里這么多人,修為數(shù)尹長老你最高,你閑在一旁專心地看,都不知道誰傷了他,我們怎么知道?!”
尹永平差點一口氣噎死。
自知曉了毛十三等人的計劃,尹永平就悄悄設(shè)下這個局,在這木地板中布下了能容納靈氣的道器,為的就是在戰(zhàn)斗中偷襲,叫這些人非死即傷,一來為侄子報仇,二來借著毛十三這個主謀犯下的大錯,嘗試著扳倒站在毛十三身后的掌門許涵光!哪怕不成,也能叫掌門的天樞峰元氣大傷!
只要在有人來查探之前收走道器,任誰也只會以為戰(zhàn)斗雙方殺紅了眼,拼了個魚死網(wǎng)破。
方才尹永平挑選的時機(jī)其實是非常到位的,那一瞬間,若是這幾個人被他成功偷襲,出于慣性,手中最后一招,都能攻擊到對方身上!
到時一查,他尹永平只是遵循了離宗傳統(tǒng),讓這五人在進(jìn)宗之前和離宗幾個弟子友好切磋,就算有不當(dāng),也不是什么大錯。
而毛十三先是設(shè)計讓這些人丟了衣裳,又帶人找事,出了意外定然和他脫不了干系。
簡直完美。
可眼下,這他媽是什么狀況!
挽凝
感謝宙宙的宙親打賞的香囊~(^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