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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難逃:神君,別纏我

第十章意外訪客

  夜幕籠下來的時候,戚曉風(fēng)瞥了眼朗月清明的黃潮淺灘,微風(fēng)簌簌,除去竹林后的迷障,這里真是絕佳的休養(yǎng)場所。戚曉風(fēng)直到現(xiàn)在還沒考慮清楚要不要拜應(yīng)龍神君為師,倒不是不想,只是實在猜不透像應(yīng)龍神君這種遇見都需要運氣的上古神君,為什么會對自己這么待見?

  戚曉風(fēng)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值得應(yīng)龍神君企圖的,非說有的話,大概只有這副半狐的身體,和包里的那幾顆火藥丸,火藥丸這種東西在凡間傷害很高,但到了仙地對那些神仙卻不值一提,至于這副半狐的身體更不可能,青丘這么多狐貍,隨便一只都比自己血統(tǒng)純正,應(yīng)龍神君是神不是魔,不會用吸血煉魂的旁門左道來提升修為,對他而言,也沒必要。

  距應(yīng)龍神君潛入潮水已經(jīng)過去五六個鐘頭,那只青鳥還是沒被放出來,估計今晚是真要在水底下過活了,戚曉風(fēng)覺得應(yīng)龍神君在這點頗孩子氣,怎么在一只鳥的問題上要提防自己到這個份上,他平時捉小動物果腹是沒錯,但那只小鳥還不夠塞牙縫,他再饑餓也不會費力氣去捉一只鳥兒。

  戚曉風(fēng)眺望著漫天的星星和明朗的月,肩膀上的傷口還是很痛,到了現(xiàn)在也只是止住血,仍舊一點愈合的跡象都沒有,應(yīng)龍神君沒有騙他,狐帝劍上粹的毒的確不是他的修為可以解除的,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看竹林后的迷障,想起之前那幾次尾隨半耳白狐來到此處,要穿過那道迷障也需要花費大力氣,現(xiàn)在更別想,如果他還想多活幾天,還是老實待著,離那里遠一些才好。

  簌簌的風(fēng)聲中夾帶著熟悉的氣味,從竹林里飄過來,戚曉風(fēng)抽了抽鼻子,空氣里浮動的狐騷味很重,除了那只半耳白狐,還有一只的氣味讓他咬牙切齒,是白天那個變成小白狐戲弄他的青年。戚曉風(fēng)一骨碌從大石頭上爬起來,目光灼灼盯著竹林的方向。

  有個漂亮的小姑娘領(lǐng)著一個清秀男人從竹林走出來,提著幾壇好酒,兩人的眉眼有幾分相似。清秀的男人老遠就瞄見他,舉止輕佻靠在岸邊的竹子上,小姑娘對他頗為好奇,一下子從岸邊跳上大石頭,挑眉打量著他,笑了笑。

  “原來獵殺我狐族的就是你這個小東西?!蹦枪媚锟雌饋砟昙o(jì)比他還小,卻開口就這么一句貶低的話,“要說龍哥哥的心思還真是琢磨不透,我爹我哥哥要殺你,偏被他救下來,龍哥哥留你做什么,我覺得他的寵物有那只招人厭的小鳥已經(jīng)夠了……”

  這小姑娘蹲在大石頭上,支著腦袋瞄著他嘰里咕嚕說了一長串,戚曉風(fēng)皺了下鼻子,他不太喜歡這姑娘的聒噪,不過卻從她的話里理出很多信息。他總算知道了為什么半耳白狐的血讓他如此念念不忘,原來她是一方帝姬,是狐帝的女兒,自然身上的血也是狐族中最精純的。

  清秀的男人白天戲弄他的時候言談就頗為輕佻,現(xiàn)在是光明正大看戲,只是當(dāng)戚曉風(fēng)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清秀的男人才露出厭惡的表情來,縱身跳到大石頭上,身形一晃,將小姑娘籠到身后。

  “別覬覦我妹妹?!鼻逍隳腥说哪抗馍畛?,暗潮波動,難以形容的陰狠?!澳銊e忘了自己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如果你敢對我妹妹有任何不軌,彈指間,我便可以殺你?!?p>  戚曉風(fēng)知道青年不是在開玩笑,就他現(xiàn)在重傷的狀況,別說是狐帝的兒子,就是個修為淺顯的小狐貍他也打不過,如果不是這竹林后的迷障將他困在此處也同時將這里變得無比安全,他說不定早就被青丘的小妖精撕碎了,他殺了那么多狐貍,喝了那么多妖怪的血,排在迷障外的仇家估計得論堆搓。

  戚曉風(fēng)收起周身鋒芒,看了看青年,什么話都沒說自覺坐去邊緣。

  “什么態(tài)度!”

  清秀的男人松懈下來,卻對他如此漠視自己顯得惱怒,抱怨了句,從衣領(lǐng)里掏出一個竹哨,銳利的哨聲劃破黃潮靜寂的時候,從水下傳來深沉悠長的龍吟。

  “哎,我青丘陳釀的百年好酒啊……”清秀的男人開了一壇,用手扇著壇口,加速酒香漫進空氣,“哎,青丘狐帝私藏的好酒啊……”

  碩大的龍頭浮出水面,碧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清秀男人,龍口張開后,一只青色的小鳥從里面飛出來,在空中兜了個圈兒落在龍角上,啄了啄龍首上的鬃毛。

  “你來這里見叔祖是有什么事情?”

  龍口動了動,口吐人言,字句間都是刻意貶低的意味,碧藍如海的眼睛襯著這黃色潮水格外鮮明,如今浮起探了半個身體在水面,如果不是龍角上拉扯鬃毛的青鳥,絕對會是一派莊嚴(yán)的神龍出水景象,可惜啊可惜,這位上古神君的莊嚴(yán),全敗在了他溺愛的寵物身上。

  半耳白狐似乎與青鳥互相看不順眼,從那鳥在龍角上跳來蹦去就白了那只小鳥好幾眼,而那青鳥對她這態(tài)度反而更肆無忌憚的賣弄,拉扯神龍腦袋頂?shù)淖酌邶埬X袋上蹦來跳去,最后干脆直接兩爪朝天,在凌亂的龍鬃上打起滾。這倆貨加起來也起碼有幾千歲,戚曉風(fēng)不明白為什么這半耳白狐要這么幼稚,和一只巴掌大的鳥兒都這樣慪氣,非要形容就是有種爭風(fēng)吃醋的感覺,更奇葩的是應(yīng)龍神君竟然對青鳥容忍到這份上,他現(xiàn)在這形象要是傳揚出去,估計九重天上的那些龍子龍孫,要自戳龍目了。

  “哎呀,你老這么強調(diào)輩份會傷我的心的。”清秀男人在大石頭上屈膝坐下來,瞄了自個妹妹一眼,又看了看臥在龍首上的青鳥,“你看一只青鳥你都能容忍到這個份上,現(xiàn)在又多一寵物半血狐貍,我妹妹直接叫你龍哥哥,然后呢,到我這兒你卻讓我按輩分叫你叔祖,那我不是輩分比我妹妹都小了?”

  “那就各叫各的啊……”

  白龍晃了晃腦袋,頭頂和頸上頎長的鬃毛在水面拍起水花,青鳥自覺飛起來,在空中兜了一圈,看著石頭上的三個人,果斷落到戚曉風(fēng)的腦袋上,應(yīng)龍出水掀起巨大的水霧,水汽沖天,三個人的衣服瞬間就被打濕了,清秀男人抽了抽嘴角,他知道這是跟應(yīng)龍神君貧嘴的下場。

  水霧消散水汽全部落下來的時候,依舊是清俊脫俗的白袍男人,剛落在大石頭上就打了個呼哨,還在玩弄戚曉風(fēng)長發(fā)的青鳥只好放下嘴中的玩物,又撲騰著翅膀飛起來,重新落回男人肩膀上,青鳥離開的瞬間戚曉風(fēng)下意識抬手?jǐn)r了一把,一顆石子精準(zhǔn)敲在手肘,生疼。

  “白慕卿,不在狐貍洞待著,跑叔祖這里干嗎?”寒少宇瞇起眼睛,目光咄咄逼人,“趕明你老爹又跑來找我,說我拐帶你們倆小東西!”

  “誰小東西了!”清秀男人指著寒少宇肩上的青鳥,又指了指坐在巨石邊緣的戚曉風(fēng),“你肩膀上的那個才是小東西,你從我父親手底下?lián)谱叩倪@個才是小東西,好心帶酒給你嘗嘗,不識好人心就算了,怎么還帶如此貶低?”

  “我倒是還想問你?!焙儆钚α诵?,被氣炸毛的白狐貍,還真是難得的一道風(fēng)景,“我劫了你老爹的人,他一定很生氣,白芷諾這老狐貍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你這個時候跑來找我,是擺明要和你老爹勢不兩立?”

  白慕卿愣了下,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么,又什么都沒說,白九櫻倒是機靈,徑自開了壇酒遞過去,“孝敬叔祖應(yīng)該,叔祖和我青丘這么久的情誼,一個半血狐貍而已,叔祖喜歡就拎去當(dāng)寵物好了,不過公審一事事大,還望叔祖屆時秉公而行,不要落得偏私廢公的名聲……”

  “怎么,現(xiàn)在又不叫龍哥哥了?”

  寒少宇接酒卻沒有喝,而是從懷里摸出個極淺的杯子來,倒了淺淺一盅,青鳥抖動翅膀飛下來,把著杯底竟然咕咚咕咚喝起來。

  “你又喂他!”白九櫻怒道,“每次我青丘的好酒,都便宜了這小東西,這鳥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是喜歡,我再抓一只來好了,絕對比這只好看!”

  “沒什么……”寒少宇把酒壇放下,盯著遠處起伏的黃潮,目光捉摸不定,“只是他陪著我,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只有他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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