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這里待了沒幾天,但是在慕容尋的印象里,這里和之前的慕容府差不多都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里規(guī)矩向來多,長幼尊卑分明,別的不說,單看老大的態(tài)度就知道了。
之前老大見了林端都是恭恭敬敬,雖然算不得大氣不敢出,但是絕對不會多說話,更不會忤逆他,望著灌林端酒正灌的最兇的老大,一點也不像之前一臉正經套她話,在林端面前低眉順目的大師兄,此刻倒真是有一種,奴隸翻身把……酒灌的感覺?
再看林端,倒是很給他們面子,說好要教訓他們,可是慕容尋沒看出來一點“教訓”的影子,反而是來者不拒,就真的像,一個寵著自己孩子的父親。
看到這里,慕容尋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她的母親是她父親的小妾,小到,因為難產死了她爹就再也沒想起過她娘,自然也沒有在意過她這個女兒,至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樣子,她還是小的時候聽別人說的,偶爾有一次慕容府家宴,她想偷偷地去看一眼,都被人罵不配。
不過眼下林端這樣子,倒是和她想象中,父慈子孝的情境,一模一樣。
不知怎么的,以前慕容尋看到這種場景,總想起自己生不如死的過去,總會產生莫名的傷感可是如今看到林端他們,她竟從心底里感覺到了欣慰和高興。
她抬眼望向這個,密不透風的地方,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林端說要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并非虛言,幾輪酒灌下來,外面的酒壇子已經堆了幾層,可是林端依然面不改色,仿佛那酒壇里裝的,酒杯里倒的,都是水。
不過那酒壇里裝的并非是水,酒杯里倒的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好酒,所以,已經有人不勝酒力,開始東倒西歪了。
這酒不僅不是水,而且是林長清珍藏了近二十年的好酒,都是烈酒,所以沒讓孩子們和慕容尋沾,也就是這些老油條,敢拿這酒灌林端,這要是普通人,必然是一杯倒。
只不過,林端這樣的老江湖,可不是輕易能被灌倒的。
于是,慕容尋眼見著已經有兩個人不省人事了,林端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在和他們東拉西扯,說話語調不急不緩,思路清晰,比起那些大著舌頭說不清楚話的某些人,他還真有長輩教訓小輩的架勢。
如此,慕容尋似乎有些放心了,慢條斯理地嘗著自己面前輪換著的菜,感覺這老大的手藝還真是沒得挑,果然是得林長清真?zhèn)鳌?p> 只是,林端說這是他們一家人湊得最齊整的一次,可還是少了林長清。
他們一家人啊,看著被林端教訓的這些“小兔崽子”,慕容尋笑了。
這樣的日子,確實很好。
“慕容姐姐,你怎么不吃???”身邊的小丫頭吃的很是歡快,至于自家?guī)煾副粠熜止嗑七@件事,她仿佛一點都關心,偶爾抬眼看看,也只是當熱鬧看,倒是看到慕容尋一言不發(fā),也不大抬手吃東西,只是時不時笑笑,還以為她怎么了。
慕容尋微笑道:“我在吃,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