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想不到的才叫真正的閃亮登場(上)
管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心想現(xiàn)在到底誰才是縮頭烏龜?
在堅持了片刻之后,可雷終于被彪形大漢逮到了一個機(jī)會,兇狠地連人帶盾牌壓了下去,壓得那家伙直翻白眼,差點(diǎn)沒背過去。
到了這樣子,哪里還有什么看頭?可雷就算心里不服氣,也只能草草收場,接受了那個他口頭上不愿意承認(rèn)的失敗。
對面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第二高手高林的失敗帶來的沉抑氣息一掃而空,他們終于在第二輪揚(yáng)眉吐氣了一把,至于這邊,走過來的可雷臉黑黑的,完全就沒有了好臉色。
但是在那些人中,可雷的人緣不錯,而且眼見氛圍不對,也不會有人去做冤大頭嘲諷他,當(dāng)下也全部都是安慰之語。
“今天的對決算不得什么,戰(zhàn)場上才能夠見真章?!?p> “雷哥你大意了而已,兄弟們都看在眼里,那家伙其實(shí)不是你的對手。”
……
不得不說,盡管都知道事實(shí)是什么,大多數(shù)人撒起謊來幾乎要連自己都信了。
無用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們說得對,戰(zhàn)場上殺敵才是真的,現(xiàn)在都只是演練,你殺的突兀人又不比那大家伙少。”
可雷的戰(zhàn)功的確不比那大家伙少,可是輸了就是輸了,他表面上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開心就好?!逼鋵?shí)心里面一肚子怨氣。
他下意識地看向管闊那個方向,看到對方也在看著自己,不由得避開了目光,嘟噥了一句臟話。只不過,他一想到待會兒能夠看到那個被鐵山無丟出去的傻子被吊打,又變得心情愉快起來。
荒原起伏,遼闊無邊,秋風(fēng)吹得猛,白云飄得快,和淡金色的陽光相互映襯,整片天地似乎都帶上了幾分流動性,充滿了活力。
在戰(zhàn)爭之余的北唐軍隊,還能夠保持著這幾分昂揚(yáng)之氣,的確是難能可貴。
誰說繁華的長安才有故事?這茫茫關(guān)外,也有故事,而且就像是酒,更加醇厚。
在接下來的兩場里,雙方都是一勝一負(fù),這樣一來,就變成了平局,雖然贏了也不會有什么獎勵,可是總是讓最后一局變得令人期待而具有決定性起來。
那個被這邊罵得最慘的阮單來到了場間。
他不是真的軟蛋,他也有血有肉,沖鋒陷陣,生死之間,一笑談。而且放在對面也是佼佼者。
氣勢要拔高上去,當(dāng)一出場的時候,阮單就挺著槍桿,舉著盾牌,暴吼一聲:“哪個出來陪爺玩玩???”
這是最后一場,定勝負(fù),對面的高林彪形大漢等人紛紛來了勁,在那邊狂呼叫囂挑釁,同時用目光掃視著對面的那三十多個人,猜測著阮單的對手將會是誰。
令他們有些奇怪的是,對面的氣氛卻是極為不同尋常,一聽到阮單的那句話,便紛紛沉下臉來,看起來完全沒有應(yīng)有的興奮打氣之景。
那些人直到現(xiàn)在還不能夠理解,甚至接受鐵山無的決定,讓那個傻子、縮頭烏龜、菜鳥去上場?鐵山無到底是怎么想的?
雖然說勝負(fù)并沒有太大的大不了的,可是好歹也要認(rèn)真對待??!總不能夠送死一樣把那個家伙送出去然后丟人現(xiàn)眼吧?
他們雖然不覺得管闊真的不堪一擊,因為至少那家伙經(jīng)歷了那么多場戰(zhàn)斗,都活了下來,可是如今選五個出去對決,正常人都是拿出五個佼佼者,而管闊,也許不是墊底,可也是平平無奇,在這邊的三十多人里面并非光線奪目的存在,這樣一來,豈不是叫阮單占便宜?
如果說雙方的總共六十多人來一場,也許管闊的劣勢還不怎么體現(xiàn)得出來,但是,現(xiàn)在一對一,管闊對阮單,阮單的實(shí)力這邊也很清楚,那實(shí)在是太可笑了。
管闊以前的戰(zhàn)績大家有目共睹,面對突兀人,他雖然說并沒有給別人送軍功,可他自己也根本就沒有多少成果,現(xiàn)在操練了那么多天,未曾打仗,但也并不會有人會認(rèn)為管闊能夠馬上領(lǐng)悟前輩們傳下來的結(jié)晶,一飛沖天,成就無上巔峰,那真的只能作為一個笑話來想象一下了。
阮單同身后的那些同袍們一樣,眼睛不斷對著對面的那三十多人掃過,在推測著自己的對手將會是誰,其實(shí)他的心里面也有些忐忑,在這一邊,少說前八自己還是有把握的,可是對面除了無用可雷四個人,還有著不少人都讓他忌憚,雖然一上來咋咋呼呼的,氣勢十足,似乎絕對碾壓對面了,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清楚。
對面的人眼睛亂瞄,而這邊的人,卻有意無意地瞄向了管闊。
就算他們不服氣,既然鐵山無都發(fā)話了,也就阻止不了什么了。
又一陣涼爽的秋風(fēng)吹來,遠(yuǎn)處的旗幟在風(fēng)中“呼啦啦”作響,似乎要掙脫旗桿,與那白云一同遠(yuǎn)飛。
天長地遠(yuǎn),四野遼闊。
管闊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了一口那陣空氣,有點(diǎn)涼,有點(diǎn)濕意,在此時此刻卻令他很舒服。
他往前踏出了一步。
就如同鐵山無所說的那樣,他不是害怕而不敢上,只是不太喜歡那種被很多人盯著的感覺。
喧鬧在他的耳邊,阮單一身盔甲,舉著盾牌的英武樣子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很清晰明朗。
他的心情很平靜。
“這傻#還真好意思出去丟人現(xiàn)眼!?”可雷面色不善地斜斜看著管闊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沒想到這個裝#的家伙居然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人,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敢,還真上了!”他旁邊的一個人道。
“嘿,死要面子活受罪。”無用嘿嘿笑了一聲回應(yīng),但是一想到待會兒這一邊要被笑話了,管闊要被阮單一下子打倒在地給這邊丟臉了,就笑不出來了。
阮單的眼睛正朝著另一邊亂瞄,一個他最最懷疑的對手就在那個方向,然而那個人卻把頭一撇,不知道在看誰,完全沒有要出場的意思,不禁讓他一陣嘀咕,狐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