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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記

第五十六章 好本事

驕記 烏瓏茶 2044 2018-01-07 19:15:00

  安有魚聞言不禁多看夜十一兩眼,手自夜十一小腦袋上下來,點頭甚同夜十一的保命論:

  “馬師弟教你五禽戲,此乃外練養(yǎng)生功法,調(diào)養(yǎng)你這身子骨確實不錯。我擅醫(yī)術(shù),便是早有方太醫(yī)隨傳隨到,終歸方太醫(yī)不同于我,于你一個姑娘家多有不便之處。誠然為保你這條命,也為了你夜家,你這小人兒著實真用了心。”

  隨之屋外傳來馬文靜喊哥哥的聲音,阿蒼進屋向夜十一通稟:

  “大小姐,馬爺回來了。”

  安有魚一聽到屋外馬文池的聲音,不待阿蒼進屋稟完,她已迎出屋外,與馬文池撞了個正著,也不知是剛剛知曉馬文池知她是女兒身,還是因別的,她頓時有幾分尷尬,楞是一時間沒能說出話兒。

  馬文池倒是不知夜十一已然同安有魚攤牌,進院門前便看到院墻外那停著的夜家大車及夜家下人,一進院敷衍妹妹兩句,快步往堂屋走,沒想還未進門便見到安有魚,他急聲道:

  “師兄,你到多久了?”

  安有魚還怔著,夜十一已然自堂屋門檻跨出,替之答道:

  “沒多久,不過該說的,不該說的,弟子倒是同師伯都說過了?!?p>  乍聽到弟子二字,馬文池眸子自安有魚臉上移開,落在一身錦衣,披著紫貂披風(fēng),個子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胸口的小小人兒身上,自知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位非得拜他為師的夜家大小姐,只見眼前這小人兒粉雕玉琢,明艷如薔薇,小小年紀(jì)便有如此令人驚艷的容貌,尤可見長大后的傾城傾國。

  他尚未開口,夜十一已隨之深深福下身見禮:

  “弟子夜十一,見過師父!”

  弟子二字再飄進馬文池耳里,他總算緩過神兒來,板起臉道:

  “你可真是好本事!”

  阿蒼一下子抬起眼來,瞥了眼敢這般說她家大小姐的馬文池,又睨了眼禮畢站直身子的夜十一,再不敢多瞧,復(fù)又垂下眼去。

  “師父才學(xué)絕佳,儀表堂堂,精通五禽戲,通曉養(yǎng)生之道,乃京城難得的青年才俊,爾今師父是舉人老爺,來年便是一甲進士,只怕京中多少好姑娘都得對師父芳心暗許,許多家中有待嫁閨女的高門更等著來年的榜下捉婿。”夜十一大大方方夸自家?guī)煾甘强涞脷獠淮槻患t,輕輕巧巧四兩拔千金:“有這般令京中眾人趨之若騖的好本事師父,弟子再不濟,怎能沒一兩樣好本事于身?”

  馬文池本是想端起師父的架子,先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未拜師,卻激得他連連失守的不肖弟子,未曾想讓夜十一這一通大夸下來,他竟是無言以對,連好不容易板起來的臉都要崩了。

  安有魚本安安靜靜地聽著,聽到榜下捉婿時,她不禁瞧了眼就近在眼前的師弟。

  馬文靜則一臉與有榮焉,于夜十一對兄長的夸贊,她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這話兒沒錯!自古有榜下捉婿的盛事,聽聞上一屆的一甲狀元郎便被京城好幾家高門通搶,那場面,嘖嘖,真是半點兒不輸給戲臺上那山匪搶壓寨夫人的架勢!”

  夜十一甚同道:“馬姐姐說得對極,以師父這般才貌,只怕來年不止幾家?!?p>  馬文靜就愛聽旁人說兄長好,越說兄長好,她便跟那人親近,連什么身份阻隔都給忘了,當(dāng)下拉起夜十一的小手,同馬文池眉眼俱笑:

  “哥這徒弟收得好!沖這甚高的眼力勁,哥可得好好教十一五禽戲!”

  馬文池知道不僅自已的師父架子讓夜十一繞沒了,連同自已唯一的妹妹也讓夜十一給繞進去,嚴(yán)然成了自已人,他提步進屋:

  “外面冷,都進屋說話兒……”

  話到一半,復(fù)想到安有魚,他轉(zhuǎn)而道:

  “師兄你……”

  安有魚扭開微不自在的臉:“我沒什么事兒,同十一聊著也聊得甚好,師弟往后可得好好教十一,我醫(yī)術(shù)尚可,倘十一有個頭昏腦熱的,需我進府診治,師弟你只管告兒我一聲,我自沒有不應(yīng)承的?!?p>  馬文靜聽出點兒矛頭:“有魚哥,你不再坐坐?晚膳不在家里用了?”

  果聽得安有魚道:“不了,參選呂院使門生,我志在必得,這便得回去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p>  言罷,安有魚竟是先夜十一主仆離去,自顧快步走出馬文池家,沒半會兒便瞧不到她蹤影。

  馬文池看得一陣莫名,師兄下晌會找上門來,定然是為了他進靜國公府一事兒,如今一字未說便走了,這是何故?

  見夜十一也要走,他攔住便問:

  “你同為師實話實說,你到底同你師伯說什么了?”

  夜十一倒是很想實說,只是有馬文靜在場,確定真要她當(dāng)場就實說了?

  馬文池后知后覺,見馬文靜豎著耳朵站在一旁聽著,他重讓夜十一進屋,阿蒼同守屋外檐下,馬文靜則與先前一般,讓他攆至自個屋里呆著。

  馬文靜被連趕兩回,自是不依,豈奈兄長之言,她也不敢不聽,悶悶地走回自個寢屋檐下的小矮凳坐下,再是支起下巴托腮,繼續(xù)盯著堂屋門一瞬不瞬的,大有聽不到也得緊盯著的架勢。

  在寒時居時,馬文池收到阿蒼遞夜十一的紙條時,上面同上一回親送到他家里來一般,皆簡言得很,也就五個字:

  “紙條上,你只寫著‘師伯的心愿’,既你已這般寫道,想來你已知曉?”

  夜十一重坐于方將同安有魚說話兒時的座上,只是對面的人換成了馬文池,她點頭:

  “方將師伯不是說了么,呂院使門生一額,師伯志在必得?!?p>  “尚在靜國公府時,子智兄說要到楦桃院,為師又收到你捎來的紙條,本以為你是在楦桃院里,沒想你不在,反跑到為師這寒舍里來了,你倒說說,你的意思是子慧兄能助師兄奪得呂院使門生一額?”馬文池問著,接著問出他自始至終最想弄明白的疑問:“為師就不明白了,不管你師伯實為女兒身一事兒,還是你師伯密而到京之行,及你師伯乃醫(yī)癡絕不會放過入?yún)卧菏归T下之機,你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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