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伏子昂以前還對于男人愛男人這件事很不能接受,他覺得有違倫常。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因為他回家一趟之后,搜羅出了一些春宮圖。
嗯,就是男人和男人的春宮圖。
從此,伏子昂便天天被雷劈似的,抱著春宮圖發(fā)了許久的呆。
他知道,這些春宮圖,自然都是前人的智慧,智慧的結晶。既然有人能畫得出來,還如此繪聲繪色,那么便說明,這事兒是真的有的。
再加上顧之棠有隱疾的事情,他便越發(fā)覺得,顧之棠的魔爪肯定已經伸到江暮云身上了。畢竟她往后余生,只能愛男人不能愛女人了啊!
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本來是抱著痛失清白被人揩油的決心來到此處質問一下顧之棠,那條突然出現(xiàn)的蛇,可是她放的??烧l知,居然會讓他瞧見如此一幕!
這怎么可以呢!那江暮云不知她真面目,定是要被她蒙騙了!
伏子昂是越想越氣。
顧之棠僵硬的轉過脖子看去,發(fā)現(xiàn)伏子昂不知道從哪兒跳出來,正一臉憤慨的看著她。
因為他這話中牽扯到的不止她一人,顧之棠雖然對他這胡言亂語已經頗為習慣,可江暮云應當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她便不由得想要知道江暮云此時的神色,于是便扭過頭去,悄悄的看他一眼。
這一眼讓顧之棠不由得暗暗感嘆。
江暮云不愧是江暮云,到了此時此刻,居然還是面色如常,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要知道,她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可是足足愣了好久。
許是顧之棠過于震驚的目光讓江暮云捕捉到了,他偏過頭來,睨她一眼,似乎還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有點狹促。
顧之棠打了個激靈,忙坐正身體,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冷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石向榮說的是對的。
她往日是多么淡定的一個人,此時不能輕而易舉的被挑起怒火,這樣顯得她很像做賊心虛。
此番回來,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聽見什么事情,一定不要放在心上,千萬不能較真。
她決定要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像一尊佛像一般的人,只有如此,才能不為所動,一心向學。
什么亂七八糟的流言蜚語的,都隨風而去他媽的吧。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淡定不放松。便是如此了。
伏子昂先是期期艾艾的看了江暮云一眼,然后怒罵道:“你撒謊!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什么的!”
“不,我不知道,這里不歡迎你,快走吧。”
伏子昂不知道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眼見那江玉郎就要被她的甜言蜜語哄騙了,伏子昂便驚叫道:“暮云兄!你千萬要看清楚,她有隱疾!”
顧之棠:“……”
在別人面前,她或許可以有隱疾,但是在江暮云有隱疾,那是萬萬不能的。她不能輸。
顧之棠道:“我真的——”
“暮云兄,她有隱疾!”
“……”
“她有隱疾!”
顧之棠一雙手攥緊,額角青筋直跳。不行不行,她道行果然還不到家,還是會被氣得不行。她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忍住了把他暴揍一頓的沖動。
許是顧之棠的面色太難看,便是江暮云都看不下去了。他出聲救場,笑吟吟道:“這或許是有所誤會?”
伏子昂一臉痛心,見江暮云和自己搭話了,忙暫時把顧之棠丟到一邊去,只小心翼翼答道:“難道……暮云兄都沒聽到那些流言?”
呵,江暮云怎么可能會跟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一樣這么無聊?難道要和你們一起來編排他自己嗎?那得無聊到什么地步?顧之棠一記冷眼,頗為嘲弄的瞪著伏子昂。
卻不想——
“聽過啊?!?p> ……顧之棠決定沉默。
“那你怎么還如此態(tài)度?她有隱疾??!”伏子昂痛心疾首。
江暮云悠悠笑道:“只是這種事情,作為四郎的好兄弟,自然是要選擇相信她的。便是流言說她不行,我也相信她行的?!?p> 伏子昂大驚。
顧之棠也大驚。
顧之棠是驚自己何時和他成為好兄弟,而伏子昂則是驚叫。
“不??!暮云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站在她那邊,但是你要知曉,顧之棠慣會用甜言蜜語騙人!她的話都不可信的!”
不不不,慣會用甜言蜜語騙人的,是你的江玉郎啊。少年你完全搞錯了。
顧之棠忍不住低聲斥道:“閉嘴!”
“我就不!”伏子昂紅著眼,一心一意要把江暮云給拉離苦海,“暮云兄你不知道,那石向榮和她也是好兄弟,但是她連石向榮也下得去手??!”
……她什么時候對石向榮下手了??
顧之棠終于忍不住從地上站起來,一腳踢在伏子昂的膝蓋上。
伏子昂踉蹌后退,一臉驚恐的看著顧之棠。隨后,又變得一臉驚喜,對著江暮云道:“暮云兄你瞧!她就是這般真面目!你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她惱羞成怒了!定是被我戳破心事了!”
作為被顧之棠用石頭砸過頭的江暮云,笑。
笑而不語。
“我相信四郎。”
“……”
“……”
顧之棠冷冷的瞥他,忍著火氣問:“你解釋一句會死?”
“四郎想我怎么說?”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否則我連你一起打了!”顧之棠咧嘴笑,露出森森白牙。
江暮云一頓,然后正正經經道:“我和四郎不是那種關系?!?p> “呵!暮云兄,我都聽見了,是她在威脅你!”
“我和四郎不是那種關系,以后切莫亂傳了。四郎沒有隱疾,這我是知道的?!?p> 伏子昂一張口,正想說話,但是大腦忽然轉過彎來。嘴唇半張著,好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久好久過后,伏子昂才哆嗦著聲音道:“你、你知道?”
他居然知道?他為什么知道?僅僅是因為相信兄弟,還是因為……他試過????
他試過???
顧之棠五把雷轟頂中呆若木雞的伏子昂拎出院落,丟出去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這就是了。
她決定,以后要在門口張貼一張紙:伏子昂與狗與江暮云不得入內。
云鈾子
四郎:不佛不成活 狗:我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