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
吃瓜群眾,被親的西卡,還有親人的洛陽。
在這死一樣的寂靜里,洛陽終于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親了一個剛見面不到三分鐘的女人,雖然只是額頭,但…
這妥妥的就是x騷擾?。?p> 眼淚瞬間就止住了,所有傷感溫馨懷念浪漫的情感瞬間消失。
洛陽面無表情地回到座位,然后猛地一彈,身體飛了起來,上身往前傾,膝蓋往后頂,以標準的跪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腦袋“啪”一聲磕在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
“啊啊————”
“西卡別沖動!”
現(xiàn)場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很久沒見的分界線————
半小時后。
夜空下,一輛汽車行駛在街道上。
駕駛座里,是一個女司機,而車后座里,坐著sunny和西卡。
西卡氣鼓鼓的,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sunny則是側(cè)過頭背對著她,辛苦地忍著笑。
“呀!你偷笑什么?”西卡很兇地瞪著sunny。
sunny見自己偷笑被發(fā)現(xiàn),干脆就不躲了,回過身感慨地說道:“呀~我是真的沒想到,那么乖寶寶一樣的男生,居然這么大膽,這么直接…”
西卡生氣地說道:“什么大膽直接?他就是個變態(tài)!怎么可以突然親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呢!”
“的確,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他這樣的行為都太過分了!”sunny板起臉,想要站在西卡這邊為她說話,但是不到三秒鐘她就繃不住了,又轉(zhuǎn)過身偷笑起來。
洛陽彈起來下跪的場面實在是太喜感。
“呀!你太過分了!”西卡很委屈。
“對不起…”sunny好不容易才收住笑,拍拍西卡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他這不是跪地求饒并且獻上手機號碼表示任由你處置了嗎?你要是實在氣不過,那就去報警!或者隨便使喚他!折騰他!反正我們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都是見證,他也沒地方跑。”
西卡拿出了手機,看著通訊錄里被她備注成“變態(tài)”的聯(lián)絡(luò)人,咬牙切齒地說道:“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這個變態(tài)!”
然后她就滑動通訊錄,撥打了韓樰的電話。
折騰人這種事,不找大魔王還能找誰?
不久,電話接通,韓樰慵懶的聲音響起:“嗯…西卡啊,怎么了?”
“樰兒姐!我被人欺負了!”西卡鼓著包子臉,像個受了氣的小孩子。
韓樰的聲音陡然變得冷若冰霜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西卡很激動地打起了小報告,把洛陽做的事以及他表示可以任由她處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韓樰。
“呵呵呵呵…”
韓樰聽完報告,冷笑了起來,笑聲里蘊含的憤怒,讓西卡和一邊的sunny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然后,冷笑突然停止。
“西卡呀~”
韓樰說話的聲音又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她輕聲細語地對西卡說道:“照你說的,他還是個弟弟吧?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不要難過了,畢竟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人家也道歉了,那我們這些做姐姐的,當然也不好太過斤斤計較,報警什么的,就算了,沒證沒據(jù)的,又是親額頭這樣的小事,人家警察那么忙,多半也不會理會…”
聽起來,韓樰似乎是打算息事寧人,西卡委屈地打斷她:“樰兒姐!難道連你也不幫我嗎?”
“怎么會呢?”韓樰安慰道:“我只是說報警沒用,勸你別報警而已,我說了,他就是個弟弟,做錯了事若是放任不管,當然說不過去,而且他也說了任由你處置,這說明他是有改過之心的,既然是這樣,我們做姐姐的當然也要努力幫他改過自新啦,對不對?”
西卡連連點頭:“就是啊就是啊!樰兒姐你說吧,怎么折磨…不是,怎么幫他才好?我保證照做!”
“不急,其實我這邊的戲出了點兒問題,再過一個星期吧,如果談不妥的話,我就不演了,過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商量?!?p> “好啊好??!”西卡開心地回應著,隨后又疑惑道:“那這一個星期怎么辦?就這么放過他嗎?”
“那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
電話那頭,韓樰的嘴角勾出了一道危險的弧度,然后朱唇輕啟,開始說起話來。
明明是溫柔如水的聲音,卻不知為何有種惡魔低語的感覺。
聽著韓樰諄諄教誨的西卡,眼睛越來越亮。
一邊的sunny看著西卡的表情,感覺事情不妙起來…
……
另一邊,洛陽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成了布條,一縷一縷地耷拉在身上,上身被劃出了好幾道青紫的劃痕,左邊臉頰紅通通的,掌印還沒褪去,右眼眼眶發(fā)紫…
怎一個慘字了得。
他把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拽下來,隨手扔到地上,緩緩地坐在床邊,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
然后他就突然開始像羅永浩一樣抽自己,每抽一下就罵自己一句。
“啪!”
“讓你丫情難自禁!”
“啪!”
“讓你丫嘴賤!”
“啪!”
“讓你丫親人!”
…
唯一完好的右邊臉頰,這下也紅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洛陽淚流滿面地停了下來,捂著臉接了電話。
來電的是希澈,他沉聲問道:“怎樣?冷靜下來了嗎?”
洛陽崩潰地說道:“沒…沒有…哥,我感覺自己完蛋了。”
“唉…”希澈嘆氣道:“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了解你了,萬萬沒想到你居然還隱藏著這么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是啊哥…”洛陽蒼白無力地辯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竅了?!?p> “算了,反正,不管怎么想,你都應該是沒多大希望了,放棄吧?!毕3簩捨康溃骸斑^兩天你就要去濟州島了吧?好好度假,好好休息,早日康復,不要再想著怎么追西卡了,等你回來之后,該賠罪賠罪,然后就離人家遠一點吧。”
洛陽心酸地問道:“哥,現(xiàn)在西卡姐怎么樣了?她現(xiàn)在是不是恨不得把我碎尸萬段?”
希澈說道:“我讓sunny送她回家了,等晚一點,sunny應該會直接打電話跟你說的,你等著吧?!?p> “我知道了?!?p> 通話結(jié)束。
洛陽把手機扔到一邊,陷入了抑郁之中。
不用說,西卡現(xiàn)在肯定恨死他了。
還追回西卡,追個屁,不成為仇人已經(jīng)算是老天保佑了。
誰會喜歡一個見到女人就發(fā)情的猥瑣男?。?p> 想到這里,他已經(jīng)覺得人生了無生趣了。
直接自殺還是茍下去?這是個問題。
不…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沉淪!死了我都能活過來,怎么可以遇到這點困難就放棄!!
他振作起來,努力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西卡那么善良的人,就算真的生氣了,最多也就是使喚我跑跑腿做做苦力,我只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了!如果處理得好,說不定還能借著這次機會絕處逢生!
就在這時候,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sunny。
洛陽悲壯地抓起手機,帶著死刑犯踏上刑場的覺悟,接通了電話,問道:“sunny姐,怎樣了?西卡姐還好嗎?”
sunny說道:“不太好啊…她現(xiàn)在生氣得很,打算狠狠地折騰你呢!”
洛陽苦笑一聲,認命地說道:“說吧,無論怎樣的懲罰,我都接受,只要她能消氣!我已經(jīng)準備去跟老師說了,這次濟州島我就不去了,留下一個星期的假期,專門給西卡做牛做馬?!?p> “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sunny憂心忡忡地說道:“西卡跟她一個姐姐打了電話,兩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了很久,估計就是在商量怎么搞你呢?!?p> “姐姐?西卡什么時候有姐姐了?”洛陽一頭霧水。
sunny說道:“好像是一個叫樰兒姐的…”
樰兒姐…
樰兒姐???
洛陽整個人都僵住了,聲音顫抖著問道:“是不是一個聲音聽起來很溫柔,說話總是帶著笑的女人?”
“聲音的確是溫柔,至于帶笑…那就是扯淡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旁邊聽著她聲音都感覺心底里陣陣發(fā)涼,哪兒來的說話帶笑啊,怎么?你認識這個樰兒姐?”
豈止認識,一起睡過覺的關(guān)系好嗎?
洛陽當然不可能這么說,所以他隨口扯謊道:“不認識,我只是在西卡姐sns上見過她,sunny姐,你有聽到她們打算對我做什么嗎?”
sunny抱歉道:“不好意思,這個我真是沒聽到,總之你小心吧,接下來你可能會遭遇不測?!?p> “知道了,謝謝sunny姐?!?p> 通話結(jié)束。
洛陽再次把手機扔到一邊,神情有些恍惚。
連樰兒姐都來了,他未來的命運,到底會如何?
“呵,也好,這下終于可以見到樰兒了,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p> 他突然笑了,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溫柔起來,輕聲呢喃道:“我大概這輩子,都逃不出她們的魔爪了吧?”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終于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鮮血。
他默默對自己說了一句。
然后,他就從床底下拖出了前幾天已經(jīng)打包好的行李箱,推開家門走了出去。
“開玩笑!樰兒姐來了可是要出人命的!誰特么要做勇士自己去做啊啊啊啊啊??!”
夜空下,拖著行李箱的少年在街道上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