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額角微動、路修不著痕跡的掩飾著心中所想、在岑寂的抬手下徑自坐在他對面。
“你我一人一山、一人一海已經數年、何須再打妄語?”
“呵!”
涼聲一諷、那白眼翻過的表情不可置否。
“不過你既然問起了、我還是要答上一答的!”
對上路修瞟來的眼神、岑寂支手靠在身后的矮榻上浮現一抹幽深的目光眺在遠處:“我這功力若不登峰造極、便是英年早逝、所以為了我自己繼續(xù)活命,你還是收起你的憐憫心吧!”
果然被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路修就知道他向來跟眼前的人玩不過心理戰(zhàn)術、更何況自己一夜未睡的神色可是連小海星都察覺不對勁兒呢!
可見自己真是糊涂至極。
“你寧可在這孤山上孤傲一世成就你那什么詭異的神功、也不愿意走下山去跟大家在一起過正常人的生活?”
“嘖嘖……瞧你!竟然真的為了一條魚開始跟我講大道理了?你是知道的,我從不認道理!不過嘛……”
似笑非笑的勾一抹詭譎、岑寂越發(fā)放不開心中的狐疑:“看來這魚不僅成精、還很動人、不然怎么連你都……”
“我只是不想再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殘害生物、不管是人、是精、都沒有害她的理由!”
“哼!你倒是做好人做習慣了,難道那山下的一群百姓還不夠你照顧的?”
“我不是在做好人、我是在做一個正常人!”
“什么意思?你跑上山來就是要告訴我你不做買賣了?”
挑眉抬眼、岑寂的臉色比之剛才要冷淡幾分、但已經起身的路修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正是!”
“哈……你確定?你忘了這些年山下的那群漁民是怎么過過來的?真以為幾條魚就能養(yǎng)活所有人了?”
“我當然不敢忘你萬魔教教主的恩情,只是你也別忘了自己的罪孽!”
“砰!”
任由路修離開的背影淡出視線、岑寂拂袖而過的茶杯瞬間化成一片齏粉。
低眸垂眼間、他身上的戾氣再次忍不住爆發(fā)、已經一連幾日沒有吸食那花蚌精身上的精氣、而使得自己練的功力在體內壓制不住、岑寂扶著滿腦子都是殺戮血腥的腦袋咬牙忍受!
“教主!教主!”
偌大的山上、唯一能這樣、敢這樣、急著這樣稱呼自己的除了花沁外、再無其它,可岑寂卻是劈手甩開靠近自己的人大斥:“你敢騙本教主?”
“什么?沒有啊……我沒有!”
花蚌精花沁被嚇得倒地、卻是磨蹭著膝蓋試圖靠近,但心虛的她卻是知道岑寂指的是什么?
“還敢狡辯!本教主要你現在就把精氣吐出!”
“??!”
被打落倒地、岑寂那劈手為掌投在花沁身上的無形戾氣讓她痛苦不已、已然連元丹都散渙的她顯然不能承受!
“咳咳……咳咳……教主?”
正當自己頻臨死亡時、岑寂卻是堪堪放手、花沁大駭撲上:“教主息怒!我……我只是最近沒有吸食人體、所以才……”
咬著雙唇被迫說出實情、花沁抖著一雙含淚的眉眼等著岑寂發(f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