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哥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這日頭太大,現(xiàn)在好了,日頭小了,你也出來了?!彼Φ煤荛_心,后頭的兵士們臉上的表情越加驚恐。
軍營里黑稱為閻王的人,現(xiàn)在像個孩子一樣。
“你一直在這等我?”清依問。
“對?!彼樕⒓t,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鼻逡酪残?,眼睛微彎“謝謝六哥哥……”
“與我說什么謝!”英王說“你上馬車吧!我護你回去!”
“好?!鼻逡琅c蘇錦登上馬車,兵士便分成一前一后護衛(wèi)。掀開車窗簾,英王竟騎著馬在車旁。
又憶起他剛剛微退的步子,是怕身上的汗味薫著自己吧,真暖……真傻……
這一路,行人紛紛注目,英王親護車,這車中之人身份一定不凡。
至顏府門口,清依下車,外人已伸長了脖子在看向這邊。
英王下馬,走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明日早膳后,我來找你?!?p> “好!”清依點頭。
“你先進去,我等會再走?!?p> 清依便行禮走進府內(nèi),回頭,他仍在原地笑著,面色柔和。清依低眉,轉(zhuǎn)身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這么好這么純情的六哥哥,清依真的不想相信,他竟有奪儲的野心。
第二日,英王還未來,杜家人卻來了,帶著蒙著面的杜映雪。
清依被叫到正院時,杜夫人已端端坐在椅上,她身旁的杜映雪正在哭,抽泣式的,我見猶憐,沒有一點兒昨日的跋扈。
爹爹和哥哥去上朝了,家中僅清依一位主事人,這時來,還蠻會找時間的。
“杜夫人何事?”清依未坐上位,僅坐在對著杜夫人的另一邊椅上。
“郡主!”杜夫人帶著杜映雪行禮。
“起來吧!”清依說“大清早的,杜夫人怎么會來?”
“今日我來,是為我苦命的女兒討回公道?!倍欧蛉寺晭ь澮?,似十分悲憤“昨日我?guī)в逞┤ナ娓把纾闹谑娓褐杏鲆姶跞?,將她打至重傷。更可惡的是,那歹人將她左臉打到幾近毀容,郡主!映雪乃我與侯爺?shù)恼粕厦髦椋瑥奈词苓^委屈,這仇,不得不報!”
“那杜夫人來顏府做什么?”清依聲音淡淡的,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昨日映雪及子矜二人都說,是郡王喚手下的婢女打的?!?p> “那……杜小姐只與夫人你說了這些?”清依聲帶諷意“杜小姐就沒有說點別的?”
“還要說什么?郡主,你為何將我映雪打至接近毀容?是我杜府無能嗎?讓你顏家小看了?我杜府后輩能被你任意欺辱?這便是鬧到陛下面前,杜府也是不會罷休的!”杜夫人激動得珠釵亂顫,杜映雪面上透著笑意。
這杜夫人,果然如傳言般會講話。
“杜小姐沒有與夫人說她與顧小姐、白小姐三人將本郡主與婢女堵在舒府假山內(nèi)意圖施暴嗎?杜小姐沒有與夫人說她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喚本郡主賤人嗎?杜夫人,施暴郡主加以下犯上這兩個罪名,不夠嗎?”清依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