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大陸九分。
所謂九洲之說,分別是“天地玄黃”四大洲,“東南西北”四小洲,外加一懸浮海外,蹤跡渺茫的中洲……
這些,乃是“玄師”當(dāng)年的劃分,傳承至今,連孩童也知曉,凌悠當(dāng)然也知道。
但除此之外……
什么五院?卻是從未聽過!
“當(dāng)年,玄師以大神通,分封九洲,傳學(xué)天下……曾經(jīng),設(shè)下了五座至高無上的‘書院’,由五名親傳弟子分別統(tǒng)轄,除中州的那座神秘書院外,其余四院,各領(lǐng)兩洲之地,選拔精英人才……”
好在,眼見凌悠困惑,心墨老人沒有繼續(xù)賣關(guān)子,徑直說道。
然而聞聲,凌悠更不解了:“這……不對吧?既然五院為玄師所立,應(yīng)該舉世聞名才對,怎么我們從沒聽說過?”
“問得好!其實……在玄師初立五院的時代,五院,確實是以傳學(xué)天下,聞名于世的……可隨著時代變遷,五院漸漸成為霸主,有部分人,違背了玄師的初衷,犯下大錯,引得九洲動蕩……”
“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有傳聞?wù)f,玄師意志再現(xiàn)等等……總之,叛亂平息,五院的有識之士互相簽下契約,決議攜院出世——即,以大神通,令五院縹緲難尋,從此再不干涉凡塵俗事,只會每隔一段時間,派少許使者入世,不顯山不顯水,只默默在各洲挑選精英入院,從曾經(jīng)的‘傳學(xué)天下’轉(zhuǎn)為‘精英教學(xué)’……”
說起這段早就被時光塵封的秘辛,心墨老人不無唏噓:“隨著時光流逝,五院,漸漸成為虛無縹緲的傳說,底層之人,根本無從得知,而曾為禍亂主戰(zhàn)場之一的東洲,更是斷了太多傳承。事到如今,怕已是沒多少人知道這段秘辛了……”
“……還有這種事?”聞聲,凌悠驚訝了。他之前,雖然在星云閣看過一些秘辛,知道東洲曾經(jīng)遭遇過一次劫難,落了一個“破碎之地”的名號,但那些秘辛記錄,全都語焉不詳,根本沒有具體的記載,是以如今聽到心墨老人道出這段秘辛,他仍是難掩心中驚奇。
正在驚奇,心墨老人突然視線一轉(zhuǎn),直勾勾地望定了凌悠,若有深意地說道:“五院雖被底層遺忘,但任何一洲的名宿,高層,卻都一直敬畏,不敢稍有怠慢,兢兢業(yè)業(yè)只為門下之人能入五院法眼而努力,畢竟,雖說出世,但那,終歸是五院……而巧的是,你求老夫翻譯的這句中,‘帝靈’,‘帝辰’,正是五院之二!”
說著,心墨老人瞳孔亮起,仿佛蘊含了某種期待!
“老夫不知道你執(zhí)意求得此句究竟是想做什么,但看樣子,無論你所求為何,都必須要進入五院!”
“這……”
聞聲,凌悠沉吟了起來。
本以為只是找座山,沒想到居然整出了五院這種想想都知道位處大陸頂層的存在,還順帶扒拉出一堆秘辛……這信息量,也是夠大的。
果然啊,這什么“九曜山”沒這么簡單——從心墨老人的反應(yīng)來看,他似乎完全沒有聽過‘九曜山’三個字……如此看來,想要完成前身的“遺愿”,這什么“五院”,是勢必要入一入了。
對此,凌悠倒也沒有什么抵觸的情緒。正如當(dāng)初他脫離磊城公會來到問仙宗一樣……去往寬廣天地闖蕩的戰(zhàn)略,才最適合身懷“魔方”的他。
想到此處,凌悠點頭:“如果有機會入五院,我當(dāng)然是愿意的?!?p> 瞬間,心墨老人眉間一喜!他就怕凌悠是那種安于現(xiàn)狀,成天只想著在一畝三分地耍威風(fēng)的人物……幸好,是個有雄心有才華的,如若引薦成功,當(dāng)有不少獎勵吧!
心念至此,心墨老人連忙道:“既如此,凌小友請隨老夫走一趟……先見過上使大人再說?!?p> 這句入耳,凌悠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心墨老人搞出這么多道道彎彎,還費了這么多的口舌,如果本身不是和“五院”有牽扯……凌悠倒還真想不出他的行為動機了。
不過,想到歸想到,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
“心墨前輩這是要帶我去見哪一院的使者?”
“這……五院各有轄區(qū)。東,南兩洲,名義上,乃是帝靈書院所屬……”
“好?!?p> 凌悠點頭,反正是帝靈,帝辰之一就行了。
他是滿意了,卻不知心墨老人聞得他那副“還帶挑”的隨意口吻,一顆心提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凌小友,此次要帶你去見的,乃是一位通法境強者……修為雖與老夫近似,但所修功法品階,遠(yuǎn)超老夫,真要動手,老夫,接不下三招!其中利害,你可懂得?”
越說,話音越是慎重。
聞聲,凌悠眼眸斂起。
都說東洲五老之首,通法強者,千心揮墨……誰曾想,居然會直言自己同階之下,接不過某人三招?
這等話說出去,東洲九成九的人都是不會信的!
但轉(zhuǎn)念間,凌悠就信了。
關(guān)鍵,在于功法品階的差距。
對于這點,凌悠深有體會——他以問仙宗隱峰弟子的權(quán)限,卻連鬼級上品的功法都難尋,可想而知能夠突破至通法境的“玄級”功法,有多么稀缺!甚至,一本玄級下品的功法,在東洲怕都算稀世珍寶!
也許有人會說,寧缺毋濫,區(qū)區(qū)下品的功法,不練也罷。但事實上,修煉一步一臺階,即便是修煉了玄級下品功法而入通法境的強者,一般情況下,也能輕松虐翻苦修鬼級上品功法的開元九重強者!
再差的高階功法,那也是高階的功法……所謂“上中下”品級真元之說,其實,都是針對同一個境界而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同階的功法,高品和低品之間的差距,也是如鴻溝一般……
因此,稍稍一想,就知道東洲的戰(zhàn)力水平,和外面真正的強者,差距有多大。
也就難怪心墨老人會說出這話。
連帶著,心墨老人之前為什么隱含恭謙的姿態(tài)也都說得通了——雖說機會不大,但想也知道,萬一凌悠真入了五院之一,那就是無比尊崇的身份!他心墨老人就算是東洲五老之首,怕也不夠看!
“……既然這樣,請心墨前輩帶路吧,在下會注意的?!?p> “嗯?!毙哪先它c頭,旋即轉(zhuǎn)身,在那幅短了一截的畫上做了一點手腳,就聽一陣轟鳴聲響,一條密道霍然出現(xiàn)!
兩人邁步入內(nèi),走了一會兒,從初時的狹隘乍小,漸漸豁然開朗,不多時,一道亮光入眼。
撥開草叢走出,只見一片庭院美景,其中,一道蚊帳一樣的事物尤其顯眼,里頭似乎有一道模糊人影,看著并不高大,卻偏給人一種似云似錦,難以看透的感覺……
接著,就見心墨老人上前,對著那處“蚊帳”躬身一禮:“蘇上使……”尚未說完,那邊就已領(lǐng)悟其意,擺手,而后一道似有似無的真元縹緲而出,落到了凌悠身上……
“凝真九重?”
瞬間,那模糊人影仿佛蹙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又恢復(fù)常態(tài),話音悠悠:“也罷……既如此,本座就問你三個晉級開元的難題,你,故且試著答答看吧?!?p> 一句方落,凌悠和心墨老人身前的草坪突然簌簌響動,旋即四散開來,形成數(shù)行文字。
“開元凌云穴,驅(qū)動之七法,憑何優(yōu)劣,述說你見?!?p> “凝真聚元府而至開元,可有捷徑?”
“開元境偶有破敵后凝滯之舉,如何避免?”
三問一出,不但凌悠立即看去,連心墨老人也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眉頭蹙起!
“……凌云穴,乃是開元隱穴,貫通元府而難尋,驅(qū)之幾乎無門,卻問七法優(yōu)劣……開元立元府之艱乃是常識,卻問捷徑……凝滯難題,連我也時常困惑……”
“一個凝真境想要答出這三題……”
“難!”
三個問題,連他這個通法境強者,都只能回答兩個,還有一個,模棱兩可!
這是什么難度?
凌悠,怎么可能答得出來?
他再天才,也只是凝真九重吧?
下意識地,心墨老人就在心里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不由得,一顆心懸了起來。
“回答吧?!?p> 就在這時,“蚊帳”中傳來聲音。
“還只給這么點時間?”
心墨老人心頭一沉,先前歡喜的心情一掃而空,但仍舊隱隱存了一份期待——結(jié)合之前某牲口的表現(xiàn),萬一他真能創(chuàng)造奇跡呢?
“真要我說?”
反觀凌悠這邊,卻見他面露古怪。
“嗯。”那邊應(yīng)得不咸不淡。
“那好吧……”
聞聲,凌悠擺手,話透無奈。
“要我說的話,你這三個問題……”
“都特么是什么破爛玩意?”
逆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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