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怪物居然是一個婀娜多姿及其美艷的女子,這顯然讓呂濁的內心沒來由的喜悅了一下。
然而,上天就是這么捉弄人,如此美麗的女子,卻偏偏只有其他人能看到,而當事人陳長武,卻從未見過這個女子,在他眼里所見到的只是那條他曾經救過的大魚而已。
看著眼前這個藍汪汪的美女,衣服上那些如鱗片的紋絡。呂哲心里大概明白——這個還真是條魚精無疑了!
“你得把他還給那個世界!”祖袂冷冷的說道。
“我偏不?我為什么要讓他回那個世界?和我在一起不好嗎?”許是在水中雙方打得難分勝負,此刻便如此對峙起來。
“我不知道你對好的概念是什么?但是你睜開眼看看現(xiàn)在的他和從前的他比起來,哪一個比較好?”祖袂的語氣永遠是冰冷低沉的。
“當然是和我在一起好!我不美嗎?我不比他的妻子美嗎?在我這里,無憂無慮,不必出海冒著風險去打魚求生!我還有辦法可以讓他長生不死與我永遠在一起?!?p> “你這就是傳說中偉大的愛情嗎?”呂濁知道祖袂不善于跟它對嘴對舌的,便接口問道。
“依?你居然能看到我?”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中居然帶出一點憂郁,她這時又看向旁邊的霩延和程子,目光也在自己身上,便一下子明白了今兒來的人都能看到自己。
“為什么你們都能看到我可偏偏就是他……看不到!”
“所以說,你的美對于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在他眼中你永遠都只是一條巨大的魚。他只是一介凡人,沒有開過天眼,又沒有修到無限,自然看不到你幻化的模樣,而我如果沒說錯,你也沒那個道行讓他可以看到你!”呂濁從那女人的眼神中居然看到了真愛,他隨著女人幽怨的目光看向昏過去的陳長武心里也不由得糾結起來。
“我對他如此用心,卻好像永遠得不到他的真心!”
“從剛才你對他下手那么狠來看,我們也沒有看出你對她有多用心!”
“動起手來,哪里就可以控制的那么仔細?!”女人有點惱羞的喊道。
“哎呀——!這么劣質的理由你也說得出口?!你可要知道,你和他人妖殊途,連最起碼的溝通都費勁,沒有溝通就沒有辦法兩情相悅的相處,沒有辦法兩情相悅的相處那么哪兒來的真摯感情?”
“可是你們人類與動物之間不也有真摯的感情嗎?救主的事也是比比皆是,我也是報恩??!”魚妖媚眼閃爍一臉無辜的說。
“人家救主是感激主人的養(yǎng)育之恩,與主人形影不離卻不會破壞主人的幸福家庭。而你呢,把救命恩人虜?shù)竭@鳥不拉屎的地方,讓人家妻離子散,你這哪兒是報恩吶,你這是他仇人派來的準備殺人滅口的吧?”
“我為什么要殺他?我怎么可能殺他?當年可是他救的我!”魚妖有些急了說道。
“他救你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說:你現(xiàn)在就是恩將仇報啊!——恩將仇報你懂得是什么意思嗎?就是說人家救了你,然后呢,你反而毀了人家。你瞧他現(xiàn)在生不如死的樣子,妻離子散,有家不能回,你真是幫他嗎?你這分明不是害他嗎?!”
“我當然沒有!我把他帶到這里就是想讓他好!”魚妖的眼里居然有了淚花兒的閃動。
“你看他哪兒好了?”呂濁放緩了語氣,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兒,動靜鬧得太大了未必有什么好結果。
“在我這里……無憂無慮難道不好嗎?”魚妖的單純思維,呂濁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就好比一只狗就是認為骨頭好吃;而一只豬就是會認為豬圈比床舒服一樣!
“按理說:你的想法我是能夠理解的,你因為他救了你想要報恩,而想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他,可是你也不問問他需不需要……當然了,如果他真能見到你那也許他就會心甘情愿的和你在一起了,可事實上他一介凡人,他是永遠也不可能能看到你變身為人的樣子的!”
“是??!只有我是那條魚的時候,他才能看到我,但是變身為魚的我卻根本無法上岸靠近在他的身邊!”魚妖說著,突然面色一沉,眼露兇光,呂濁暗叫不好,將程子向后拉了一把,嘴里喊道:
“你若是真心為他好,就應該讓他回去和他的妻兒團圓。他是人早晚有死的一天,你應該讓他回歸他的家鄉(xiāng),應該讓他在他應該在的地方!”可是無論怎么說,那魚妖周遭的戾氣越來越混重,連祖袂也不由皺起眉,與呂濁對視了一下,傳遞了要謹慎的意念。
也只是片刻,那魚妖突然騰躍向暈倒在地的陳長武,伸手抓向他,卻被同時到達的祖袂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甩,身形猛的頓住。
見到自己的手腕被祖袂抓住,那魚妖惱羞成怒,爆喝一聲:
“滾開——!誰也休想阻攔我!”語畢,周身爆然一團炫藍的光圈將陳長武罩于其中。
“你要干什么?你不可以傷他!他救你是善念所致,不應該得到被你誅殺的結果!”祖袂揮出一道炙紅的光柱擊向那魚妖的熾藍光圈,卻不料那光圈紋絲未動。
“原本我也沒想現(xiàn)在就做,但你們既然來了,今后也就不會再這樣安靜了,那還不如提前結束他這一生。然后就可以開始我們新的未來了!”說完那魚妖張開雙臂打揉出一個太極的混元,將周身靈力聚于掌心之中,然后緩緩的推向昏迷的陳長武……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它想干什么,但從它的話語中大概明白是要結束陳長武的性命。
一時程子也激動起來,快二十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父親,如今卻要親眼看到他被殺死,程子雙拳緊攥一聲怒吼,直沖向那魚妖的光團。
也不知道那魚妖是什么法術,那光團居然如同可食人骨肉一般,程子擊在光團上的雙手,瞬間被噬掉一層皮,鮮血染在光團上,暈出一片艷紅。
呂濁一把把程子拉回來,交給霩延讓他用背包中的急救包處理,然后也顧不得疼得用喉嚨嘶喊的程子,便一個箭步跨到那光團外,同時祖袂和狼妖戰(zhàn)鋒也落在了他身邊。
“怎么辦?”戰(zhàn)鋒剛才也試過了,自己的法力對那光團根本不起作用。
眼見著躺在地上的陳長武身體逐漸變藍,仿佛中了毒一般,呂濁心急如焚,當他把目光再次放到魚妖身上時,突然發(fā)現(xiàn)魚妖身上衣服的顏色在變淡,那些鱗片紋絡仿佛片片掉落一樣,在逐漸消失……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