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落韻絡(luò)派了不少人找海靈笛。紅莘失蹤了,她覺得一定和龍族有關(guān)系,所以沒有辦法找。雨斯失蹤了,她知道一定是天宮里的神來找她回去了,所以根本也找不到。汀榕合這個老滑頭,她一直都在找,可是她偏偏就是消失了。
但是,現(xiàn)在她把海靈笛丟了,她總是覺得他沒有回到海族,而是在凡間的某一個角落里等著她。她會覺得海靈笛就是個孩子,他生氣了,所以在耍脾氣,就和要糖吃的孩子一樣,哄哄就好了。可是,她找不到他。
這個要糖吃的孩子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不再像以前她認為的那樣天真無邪了。他懂得生氣,開始不再見她了。她真的有些慌了,在邇城的這些日子,她疏忽了對他的照顧,讓他中毒受傷,還讓他生氣,傷心絕望地離開。她以為他很好哄的,可是海靈笛長大了。
他知道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一直很乖,沒有煩她,沒有撒嬌,沒有粘人。而她忘了這樣懂事的他?;蛟S就像他說的那樣,在她的心里,江山社稷更重要吧,盡管她一直覺得這些東西很累人。
這天夜深了,紅莘化風(fēng)而來。看到獨自飲酒的落韻絡(luò),似乎明白了大概。現(xiàn)在雨斯和靈笛殿下都不在了,就連那個汀榕合也不在了。而她絕對不能留在這里,龍意涵發(fā)現(xiàn)她逃跑了,本來就懷疑她與落韻絡(luò)有關(guān)系,所以一定會來這里找她。她不能連累落韻絡(luò),其次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還不能就這么被抓回去。
紅莘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對不住就離開了。
旭流兒端著醒酒茶去看望落韻絡(luò),這些日子,他倒是清靜了不少。
“殿下,您喝的太多了,喝口茶清醒清醒吧。”旭流兒雙手端著茶水,就像一般家里的父君那般溫柔體貼。如果不是遇見了靈笛,或許她們真的能在一起。
落韻絡(luò)細細地看著旭流兒,說:“其實你長得不像你母親,像你父親多一些?!闭f著還仰頭一飲而盡一杯酒。
旭流兒有些迷茫了,問:“難道殿下見過我的母親,父親?”
“我與你的母親見過多次,說實話,她長得真的不好看。至于你的父親,那可是先皇親自挑選的美人,娥眉微蹙,嬌羞喜人,真的不錯。那時我還小,只記得他也像你這般大氣端莊。不過,我真的不喜歡你們這些所謂的美人。”落韻絡(luò)帶著濃烈的醉意說,“像你們這樣的男子太多了,你們把話放在心里,只做自以為妻君喜歡做的事情,真的是很討厭的。千篇一律的行為規(guī)范,一成不改的阿諛奉承,真的煩人。我愛的是靈笛,他心疼人從來都是在心里,明明不會煮酒,還非得去,結(jié)果燙傷了手還倔強地不說?!?p> 旭流兒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說:“殿下,我倒是覺得像海靈笛這樣的男子根本不適合做你的正夫。正夫是要擔(dān)起責(zé)任的,可以管理整個后宮,可以為殿下除掉后顧之憂。倘若天真爛漫,便不成樣子。一個不會做飯洗衣的男子如何照顧得了自己的妻君,不主內(nèi)如何成為正夫?我想陛下也不會答應(yīng)的?!?p> 落韻絡(luò)笑了,說:“我愛他,就可以驅(qū)散整個后宮,可以為他畫眉,可以為他煮酒吃,也可以學(xué)會洗衣做飯。流兒殿下,你懂嗎?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p> 落韻絡(luò)說著,醉意就上來了。她搖搖晃晃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開始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
旭流兒看著喝的爛醉的落韻絡(luò),忍不住落淚了。他聽懂了,她要的不是一個能主內(nèi)的人,她要的只是一個知心的愛人。
那又如何!旭流兒合上了門,開始解衣寬帶。
如果不能讓你愛上我,我就讓你沒有退路。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個負責(zé)任的人。
旭流兒的衣衫滑落,他的肌膚滑若凝脂,他顫抖著躺在了落韻絡(luò)的身邊。突然間,落韻絡(luò)睜開了眼睛,她看著身邊還穿著薄衫的旭流兒,眼淚開始打轉(zhuǎn)了。
她轉(zhuǎn)身附在了他的身上,開始輕柔地吻上了他的嘴唇。旭流兒顫抖得更厲害了,他不敢睜開眼睛,然而沒了視覺,他的觸覺卻更加敏感了。
“靈笛,你終于回來了?!甭漤嵔j(luò)忽然很動情地說了一句。
旭流兒也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淚開始往下流了。原來也不過是個替身,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旭流兒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抱著落韻絡(luò)。酒精開始起作用了,落韻絡(luò)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模糊了,只有本能地探索著那一片冰涼。
錯事,錯事,無法彌補,無法彌補??!
院子里同樣端著醒酒湯的落辛玲心里也涼了。她本以為自己最愛的兩個人在一起她是最快樂的,可是為什么她會心痛?是她搞錯了什么嗎?
這夜太長了太冷了,海靈笛抱著自己美麗的金色的魚尾,和一只小小的金色的魚兒聊天。魚兒告訴他,落韻絡(luò)正在焦急地四處尋找他,還告訴他,邇城的百姓生活也好起來了。
海靈笛笑了,因為他知道那個人的心里有他,她會為他著急??赡苁撬欢?,一個國家的事情很大啊,怎么說抽身離開就離開呢。他拿出抽屜里的小盒子,里面有三顆化形丹,這是海含諾留給他的。
這時候,阿左進來告訴他龍意涵和龍海雅到了。
他趕緊把丹藥收了起來。
龍意涵見了海靈笛,露出了笑容,她坐在他的床邊說:“這幾日身子不爽就不要在貪玩了,知道嗎?”
海靈笛心里開心,也自然順著她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龍海雅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海靈笛,心里納悶了,在皇姐面前這么乖,真的假的?
“三姐姐,這次回來很久才走吧。”海靈笛看見龍海雅發(fā)呆,就打斷了她。
龍海雅也揚起了她不同于龍平丞和龍意涵的微笑說:“靈笛,近來還好嗎?”她避開了這個問題。
“好,有大家的掛念,我恢復(fù)得很好?!膘`笛笑著說,他的笑像極了那些悟透了人生下定決心的模樣。
龍海雅心里也是一驚,這小子想做什么?
“三姐姐,二姐姐,我有事說?!?p> “靈笛,你說?!饼堃夂瓬厝岬叵耜柟庖话?。
“我想把婚期推遲,可以嗎?”
“不行。”海靈笛剛說完,龍意涵就皺眉說,后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說,“靈笛,我等得太久了。我從小就喜歡你,所有人都知道。好不容易我們快成婚了,我絕對不會錯過的。”
靈笛看著龍意涵的眼睛,就知道她在說謊。這與落韻絡(luò)一點也不一樣,韻絡(luò)雖然不能與他一起走,可是她愛他,所以藏在眼底深處的那份愛意清晰可見。龍意涵不一樣,她的眼神里只有對權(quán)利的渴望。
海靈笛看了一眼意味深長看著他的龍海雅,笑著對龍意涵說:“你不要著急,我只是耍耍小性子,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會任性呢?!?p> “那就好那就好。”龍意涵長舒了一口氣說,“既然你也沒什么大礙,我就先離開了,平時多注意休息?!饼堃夂f了些敷衍人的話就離開了。
龍海雅也跟著龍意涵出去了。
“皇姐,你可真不懂男人的心思。”龍海雅說。
“你懂?”
龍海雅挑了下眉說:“我在外邊這些年,見得男人還真不少。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很多感情一開始就很單純。靈笛剛剛就是想試試你是不是真心對他,可惜啊,你太著急了,嚇著他了?!?p> “我倒是覺得無妨,靈笛不會在意的?!饼堃夂f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到底還是你不在乎?。 饼埡Q判÷曕止玖艘痪?,返回去找靈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