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水河北岸,黃巾軍營。
“下雨了!”
“哈哈哈,這老天爺都幫我們!”
“一旦下雨,河水就會上漲,這些官兵居然還想要渡河作戰(zhàn),癡心妄想!”
“這些天他們可折騰死我們了,打不打,退不退,反而把我們給累的半死,這種殺千刀了就該死!”
“這一會應(yīng)該可以好好歇歇!”
“……”
列陣在前的一個個黃巾將士心中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主將還沒有下令,他們恐怕早已經(jīng)直接回營休息去了,因為在整整三天的擂鼓聲音之中,他們的精神哪怕歇著也是繃緊的,生怕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就開始進(jìn)攻了。
“下雨了!”
燕魚松了一口氣,道:“如此以來,我們算是有時間換防了!”
“好!”
楊召也點點頭:“你先把你的部曲撤下來,為防萬一,我擋在這里,然后你去稟報渠帥,然后請調(diào)我們身后的葉真部和趙肅部來接替我們的防線,這些將士看起來很疲憊了,必須要全部撤下去休息才行!”
葛坡鄉(xiāng)這里的黃巾軍沒有外面說的這么多,只有五六萬青壯兵將而已,其他的都是老弱婦孺的百姓,就是一個充人頭數(shù)了,可不要小看了充人頭數(shù)了,這就是一個聲勢的問題。
但是就算那五六萬青壯,也比對岸的兵力要強盛很多,而且他們是防御一方,兵力更加的輕松,可以隨便調(diào)防。
“行!”燕魚道:“我這就去!”
燕魚離開之后,楊召也去了河岸邊。
他在河岸邊走走停停,鼓舞軍心:“兒郎們,我知道你們都很疲憊了,但是現(xiàn)在還要多支持一會,等到后方兵馬來接替我們的防線之后,我們就可以下去休息了……”
“楊帥,看,看,看?。?!”
突然一個親兵有些驚駭?shù)穆曇舸蠛绕饋恚痪湓捳f不整齊。
“看什么???”楊召統(tǒng)兵頗為嚴(yán)格,所以對麾下將士也是嚴(yán)厲的很,被打斷說話之后有些皺眉起來。
“河面上有敵軍!”
親兵連忙把這一句話說完整了。
“敵軍?”
“河面上怎么會有敵軍?”
“是敵軍!”
“已經(jīng)距離我們不足五十步!”
“是雨水阻攔的我們的視線,所以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眾將紛紛看著前方的河面,朦朦朧朧的之中,一道道人影從雨水之中浮現(xiàn)出來了。
“敵襲,所有兒郎,立刻防御!”
楊召渾身汗毛豎起,怒目圓瞪之中,對著自己的麾下,長嘯大喝起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官兵會趁著雨水朦朧看不見視野的方便,趁機渡河而戰(zhàn),這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加上燕魚部已經(jīng)撤下去了,河岸上的兵力不足萬余而已。
“第一曲,弓箭上弦,放!”最前方的船只是弓弩營的,弓弩營主將成羅看著前方,眼眸之中爆出一抹恨意,昔日在這里,他曾經(jīng)斷腕,此仇此景,他銘記在心,今日終于有機會,他定當(dāng)親報此仇。
“咻咻咻?。。?!”
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天上正在下的雨水一般,在黃巾軍之中不斷的落下來了。
“第二曲,弓箭上弦,再放!”
成羅繼續(xù)揮手。
“咻咻咻!?。?!”
第一波的箭雨才剛剛,第二波的箭雨緊跟落下來了,全方位的覆蓋整個黃巾軍之中了。
他們端了整個南陽軍的武備倉庫,南陽軍所有的箭矢都已經(jīng)在他們手上了,剛剛好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入射程之中,弓弩營的將士自然不要命的爆發(fā),一波接著一波,箭雨始終在覆蓋著遠(yuǎn)處的黃巾軍營。
“怎么回事?”
“不是下雨嗎,哪里來的箭矢!”
“我怎么中箭了,救命??!”
“盾兵呢,我們的盾兵呢?”
“后退,快快后退!”
“……”
黃巾軍才剛剛松懈下來不足一個時辰,有些將士就算沒有撤下去,疲憊的甚至就地打瞌睡起來,誰也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陣陣箭雨開始收割他們的生命,一陣陣的哀嚎聲在雨水之中起起伏伏。
“快!”
重甲營主將李嚴(yán)此時此刻也開始發(fā)飆了,他逆轉(zhuǎn)昔日讀書人形象,聲如銅鑼,叫的狂躁而急速:“弓箭營的兒郎在給我們掩護(hù),我們不能讓縣尉大人失望,速速靠岸!”
“快!”
“快!”
重甲營的將士都披著戰(zhàn)甲,他們一個個迅速的搖動木桿,讓自己腳下的船只急速的前進(jìn)之中。
“弓箭手!”
楊召躲避一根箭矢,一腳踩空,跌落雨水的泥巴之中,宛如泥人,他翻滾起來,大聲叫起來了:“我們的弓箭手在哪里,快反擊啊!”
“楊帥,快車吧,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個副將拉著他說道。
“滾!”
楊召一劍結(jié)束了這個副將的姓名,踏著鮮血而振奮軍心:“任何人不得言退,給我擋著,只要擋住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的大軍就能增援而來!”
“擋住!”
“擋??!”
黃巾軍雖然并非精銳兵卒,但是有點戰(zhàn)斗力,被楊召用血腥刺激一下,總算提起了一些些的戰(zhàn)斗精神。
“某家周倉,龔賊何在,快快送上爾之人頭?。。?!”
一個震耳欲聾的怒吼之中,先鋒營和親衛(wèi)營登陸了,為首大將乃是騎兵營的主將周倉,周倉的騎兵營留在后面,但是他作為僅此牧山之下的猛將,親自帶領(lǐng)牧山的親衛(wèi)營沖鋒陷陣而來。
“狂妄之徒,何須渠帥出手!”
楊召提刀殺上來:“某家楊召,今日殺你,兒郎們,擋住他們的進(jìn)攻,把他們趕進(jìn)河里面,殺!”
“斬!”
周倉也善用一柄大刀,直面劈殺上來了。
“先鋒兒郎,今日是我們揚名的時候!”
黃巾主將楊召已經(jīng)周倉給擋住了,黃巾軍之中仿佛群龍無首,雷虎率先鋒營長驅(qū)直入,宛如一柄長槍的槍尖,碾壓性的殺過去了。
“兒郎們,一個時辰之內(nèi),結(jié)束戰(zhàn)斗!”
牧山宛如黑熊般的身軀跳下了木筏,手握一柄大鐵錘,在雨水的滴滴之中,殺意如驚鴻般爆發(fā),指著前方,冷嘯的聲音在他的罡力之下穿透出去了,震懾每一個人的心靈。
“殺!”
“殺!”
隨著這一場的廝殺開始,牧山麾下大軍源源不斷的從木筏上走下來,加入戰(zhàn)場。
“死!”
周倉的刀法很是狂暴,一旦瘋狂起來了,這個勢頭就冉冉而起,氣勢越強,刀法就越是狂,他的功力尚在楊召之上,癲狂起來,更是凌厲,不足五十回合,已經(jīng)壓倒性的把楊召壓在了一個刀圈范圍之中。
“我是不會輸?shù)?!?p> 楊召也是武者,他雖然功力不足,但是他的斗志頑強,即使全身是血,也毫無畏懼,咬著牙殺過去。
“哈哈哈,此戰(zhàn)很是暢快!”
周倉道:“某家看你也算是一條漢子,今日某家就給你一個痛快!”
他的刀很快,快如閃電,一刀出,斬下來了楊召的頭顱。
“我不甘心!”
這是楊召心中最后一個念想,然后徹底的陷入永遠(yuǎn)的黑暗之中。
“爾等主將已死,降者不死,不降者殺無赦!”
周倉以刀挑起楊召頭顱,冷喝全場。
“楊帥戰(zhàn)死了!”
“怎么辦?”
“快逃命!”
“投降吧!”
黃巾軍徹底的亂了,兵敗如山倒,有四處逃喘,有放下兵器歸降,也有奮力作戰(zhàn)被殘酷的斬殺。
雨水之中,一場攻防戰(zhàn)役爆發(fā)的迅速,也結(jié)束的迅速,鮮血在雨水之中交融,天地之間仿佛都變成你了一片呢血淋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