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瞭望
“大概都是些什么技術”,里勒兩眼放光,一下就把重點帶偏了。
“武器方面的。猜測主要是...”,布魯格反應了過來,“重點不是這個。在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三個在森林里打獵的黑暗精靈獵戶,然后他們就被我們控制起來了。格德里格斯說他們三個會暴露我們的行蹤,應該全部殺死,然后再埋了。當時我強烈反對,認為只要這三個無辜的人以他們的神靈的發(fā)誓不將此事說出,就可以把他們放了。為這我還說服了另外兩名隊員支持我的看法,于是三比二,我的提議被通過了”。
“結果呢?”,里勒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故事的結局一定不怎么美好。
“結果是,那三個在發(fā)誓后被釋放的獵戶告密了。我們的小隊被黑暗精靈追殺,除了我和格德里格斯,所有的隊員都戰(zhàn)死了,所有偵察所獲得的資料也都丟了。事后,因為我是平民身份,又是非戰(zhàn)斗人員,所以免于處罰。而格德里格斯被判為這次失敗的任務負全責。好在許多高官為他求情,所以最終的處罰決定是降職和發(fā)配邊疆,人是保住了,但前途毀于一旦”。
布魯格往椅背上一躺,向空中長出一口氣,“并且,因為行動保密,但隊員死亡的消息相對不保密,導致很多軍隊里的人認為真的是因為他害的任務失敗,傷亡慘重,所以他經(jīng)常被人冷眼相待,家人也被騷擾過”。
“悲慘的故事,但就算這樣他還要強顏歡笑,真是不容易”。
“呵呵。他還真不是強顏歡笑,我知道他,哪怕在最絕望的環(huán)境之下,他也是一個樂觀的人”。
“他有次跟我說了這樣一句話。假如不是沒希望,為什么要悲觀,而假如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的話,那悲觀又有什么用”?
“然后因此你就覺得欠了他,所以今天就同意做這么危險的試探了”?
“不,真不是。是因為他最終說服了我,他讓我知道這件事太關鍵了,最終牽扯到的可能是整個世界的命運,所以我才同意他如此冒險的試探”。
“唉,人情世故就是這么麻煩”,里勒左手壓在桌子上撐著頭,右手像是在默默發(fā)泄似的敲了三下桌子,“那格德里格斯現(xiàn)在沒事了吧”。
“現(xiàn)在沒事了,以他那體格,在醫(yī)務室里呆兩天就好了”。
“既然如此,就不說這個了。對了,在開普勒的探險隊員們什么時候會到”?
“我們剛才收到回信說他們已經(jīng)乘坐馬車走官道出發(fā)了,大概三四天就能到這里”。
奔馳的特大型馬車上,克羅斯人百無聊賴。
但拉法葉卻是其中的特例,他正凝望著窗外的風景,回憶起當年長輩跟他說過的,克羅斯人的光輝過去。
在毀滅時代末期,正是克羅斯人駕駛著強大的浮空城,帶領著伯利世界的各族將黑暗勢力消滅,使得世界恢復了光明,并且最終建立了以克羅斯族為主導的幾乎統(tǒng)治了整個世界的伯利安帝國。
但這一切,都因為一次黑暗精靈的卑劣的偷襲而毀滅了。在伯利安帝國分崩離析之后,諾敏人和黑暗精靈崛起,克羅斯人反倒成了這個世界上的配角,這簡直讓許多克羅斯人無法接受。但為了對付被克羅斯人視為死敵的黑暗精靈,克羅斯人還是俯下身子加入了諾敏人主導的秩序聯(lián)盟。
但克羅斯人絕不會永遠屈居于“矮人”之下!
這次,無論是克羅斯帝國的內部密令,還是拉法葉的個人想法,都是獨吞魂靈之井的成果,讓這個成果成為克羅斯人重新崛起的墊腳石!
女神庇佑!
另一輛普通馬車內。
布萊德憂心忡忡。
作為高級軍官,他早已知道與自由聯(lián)盟的戰(zhàn)爭迫在眉睫,但有些諷刺的是,現(xiàn)在這個為同盟利益而組成的探險隊恰恰成為了一個秩序聯(lián)盟現(xiàn)狀的縮影——諾敏王國表面依靠妥協(xié)實際依靠實力維持著聯(lián)盟的穩(wěn)定,但實際上盟友早已人心浮動,各懷鬼胎。一旦諾敏王國的實力受到質疑,那么聯(lián)盟內部的分裂就是必然的了。
所以一定要保證魂靈之井的核心技術掌握在諾敏王國手中!這是布萊德給自己定下的死命令。
兵站里的夜晚如同之前野營時候的夜晚一樣無聊。
沒有游戲和網(wǎng)絡,夜晚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但我也沒有早早上的上床睡覺,因為根本睡不著,而是走到兵站里散步。
因為士兵們晚上都被禁止走出營房的緣故,現(xiàn)在兵站里很空,仿佛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一般。又是討厭的孤獨的感覺。
一路走著,我來到了兵站里的神廟邊上。
粗看起來無論整體還是細節(jié)的風格都跟游戲中的諾敏人神廟差不多,主屋背后有個差不多二十米高的金頂尖塔,應該是鐘樓一類的設施,不過從兵站的防御設施等級來看很可能也會兼職瞭望塔。整體為木石結構,木質部分被涂成了深綠色,可能諾敏人信奉的秩序之神哈路西喜歡綠色吧?
也許是玩多了RPG養(yǎng)出來的習慣,我突發(fā)奇想的去敲了敲已經(jīng)關閉的神廟大門。
敲了三下,門沒開,應該都休息了吧。沒有夜間娛樂設施的話,人都會很早睡覺。
但當正當我轉身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門栓運動的聲音。
門開了,出來的是一名農(nóng)夫打扮的老年諾敏人。很可能就是神廟中的修士,因為不知道為什么,游戲中的諾敏修士都穿農(nóng)夫裝。
“您好,請問我能進去看看嗎”,說完我才意識到,他應該聽不懂我的“古諾敏語”才對。
“可以的,請進吧”,老年諾敏人說的也是古諾敏語,但是不要說跟布魯格和里勒比了,比格德里格斯的都更顯生疏。
“請您怎么稱呼”,進去之前忽然想起沒問稱呼是不禮貌的吧。
“梅森神父,您呢”?
“額...無名之輩”,話說這會不會太裝X了。
“好吧,這沒什么。請進吧。神廟的大門永遠為神的子民所敞開”,說完梅森神父就轉身回神廟了。
我跟了進去。正對著大門的祈禱臺附近點了燭火,而大門與祈禱臺之間的過道兩邊則排滿了無靠背的長凳,而兩側的墻上則掛著綠色的其上有用金絲繪制成的哈路西標志的“尖頭長布”?我忘了這類東西應該怎么稱呼了。
梅森也并沒有給我介紹一下神廟,而是直接走到祈禱臺后跪下,雙手合十進行祈禱。
我四周看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值得在意的東西。便走到了梅森身旁,也學著他的樣子進行祈禱。
不是為了好玩,而是想知道,這個世界的哈路西能否或者說會不會與我進行溝通。游戲中他是不會的,但克羅斯人的女神會。
沒有任何反應,看來跟游戲里一樣。
我這個行為也引起了梅森的注意,他忽然問道:“需要我給您指點一下嗎”?
“不好意思。對了,神父您為什么會古諾敏語”?
“古諾敏語是修士的必修課,假如不學會的話我們根本無法理解哈路西的箴言,何談教化世人”。
看來這個世界的古諾敏語有著類似于中世紀歐洲的古典拉丁語的地位。
這時,我突然看到祈禱臺側面有一個小門,應該是通往鐘樓的吧。游戲中是進不去的,要不這里試一下。
“神父,請問我能上鐘樓嗎”?
“可以的,我?guī)先グ伞薄?p> 這神父看起來挺好說話的。
于是我們一起從黑暗的樓道中,踩著各種作響的木質階梯,來到了鐘樓頂部。
鐘很普通,標準的銅鐘。倒是從鐘樓頂端眺望風景的感覺非常不錯,多虧我那超人的視力,讓我在天黑以后也能欣賞到兵站周邊如此壯麗的林海。
只是林海之中的那一大片空地是咋回事?
“那邊是墓地,無數(shù)魔靈之地的逃亡者的墓地”。
我再定睛一看,果然他說的沒錯,無數(shù)小墓碑矗立在那,此外在其邊緣還有一個十多米高的類似紀念碑的建筑。
當年在游戲里的許多故人應該就埋在那吧,不,埋在那的應該都是他們的不知道多少輩之后的后裔了。
“林海之中的墓園,可嘆的先驅移民”。
“無需悲傷,他們早已投入了哈路西的懷抱”。
“話說墓園里冒出大量鬼火是正?,F(xiàn)象么?”,在地球肯定不是,可在一個魔法世界應該說不準吧。
“什么是‘鬼火’”?
“就是一種幽藍色的,團狀的...”,正說著,我發(fā)現(xiàn)情況確實不對勁了,不少骷髏正從墓地里破土而出!
“快去敲鐘,好多不死者從墓園里爬起來了!”,我對梅森神父吼道。
“不可能,先生你不要開玩...”,沒等他說完我就一把把他推開了,抓起敲鐘的繩子猛地拉幾下。
鐺...鐺...鐺,鐘聲開始在兵站里回蕩著。我也哧溜一下的下了樓梯,沖出大門,趕忙往宿舍方向跑去。
這是要怪物攻城么?
AP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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