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冰冷拒絕
多年殺伐的日子以及身份的隱藏，讓她敏銳達(dá)到了極致。
驟然被人扼住要害，對方還毫不掩飾的暴露出殺氣。
舒錦意皓白如雪的手腕一翻，抓上那只緊繃著力度的大手，另一只手抬起朝他衣襟伸出。
可恨，手長短不足。
只能堪堪的勾住他衣領(lǐng)處，往前一抓。
褚肆狹長鳳眸一瞇，由憤怒到驚訝的落在她抓住自己手的位置。
即使舒錦意用盡了力氣去掰他的手，仍舊文絲不動(dòng)。
本能的想要去抓他衣襟，將人往后摔去。
奈何她只能抓到他的衣襟前端，扯開，露出里衣。
褚肆并沒有去注意她這點(diǎn)，被人扼住要害，這樣的反應(yīng)看來很正常。
“放開……”
舒錦意喘著粗氣，眼神冷冷盯著他。
褚肆猛地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怒到想要將舒錦意掐死，愣怔間慢慢地松開力度。
舒錦意得以呼吸，猛然推開他的扼制。
褚肆冷冷道：“誰讓你進(jìn)去的。”
“我只是……好奇。”
舒錦意揉著被掐紅的脖子，喘著氣弱聲解釋。
“好奇？早與你說過，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就不要碰，自此后，你不必進(jìn)我的院?！?p> 不進(jìn)就不進(jìn)，有何稀罕的。
舒錦意被掐得差點(diǎn)斷氣，正在氣頭上，聽到他冷冰冰的命令，整個(gè)人都差點(diǎn)跳了起來。
“我知道了?！?p> 這里他最大，她只能遵從。
當(dāng)著褚肆的面，廣袖一甩，正巧打在他手上，冷冷的越過他身邊，大步離去。
她也是有脾氣的。
就算她有什么不對，他也不能想要?dú)⑺?p> 方才，她分明感受到他散出來的殺意。
褚肆被那廣袖甩打得蹙眉，抬起那只扼過她脖子的手，眉皺得更深。
徐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小聲問：“爺，還要去見老夫人嗎？”
徐青真被褚肆散發(fā)出來的殺氣給震驚了，那人的東西，誰也窺探不得。
褚肆緩了緩，冷聲道：“褚家在朝中勢力龐大，老夫人想說的話，無非就是那些。就說我公務(wù)繁忙，改日再去見她?！?p> “是。”
徐青不敢多呆在這地方，趕緊就去。
褚肆大步走上去，推開門。
外邊的寒月正照射在戾氣濃重的寒劍上，一道銳光從劍刃處滑過。
森冷如冰！
“錚！”
那只修長寬厚的手握住劍柄，柄上被染血的紅綢緞帶松散的纏繞著，掉出半條。
指腹扶上那柄寒劍，褚肆重重閉住了雙目。
“阿緘?！?p> 嘶啞如孤狼發(fā)出的凄厲聲。
黑幽幽的屋子里，這位素以冷絕無情的褚相將額頭輕輕抵在劍柄邊緣上，獨(dú)自舔著心里的傷口。
舒錦意摸著脖子的紅痕，回院。
守在前邊的四丫鬟突見她從前面回來，都一副見了鬼的樣。
“少夫人，您這是怎么了？”
舒錦意走近光處，手一放開，就清晰的看到手指印。
舒錦意壓著內(nèi)心的怒火：“回去?！?p> 四丫鬟對視一眼，什么也不敢說。
月上中天。
守夜的柳雙和清羑換了班，剛走出來。
猛地瞧見黑暗處立著個(gè)高大身影，嚇得差點(diǎn)失聲。
待看清那身影是相爺，柳雙忙壓住亂跳的心臟，“相爺，您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話要同少夫人說？”
褚肆擺了擺手，柳雙如蒙大赦，福了福禮就退。
“且住?！?p> 柳雙走了幾步，聞聲僵住身子。
“相爺有何吩咐？”
“母親那里，就不必細(xì)說了?！瘪宜恋穆曇羟迩謇淅?，像夜里吹來的寒風(fēng)。
柳雙一顫，“是。奴婢明白了?！?p> 柳雙正準(zhǔn)備回去補(bǔ)個(gè)覺，早晨再過劉氏那邊一趟，將舒錦意的異樣說一說。
正要走，褚肆突然朝她走來，柳雙嚇得忙低頭。
一只白玉瓷瓶落在眼簾，“給少夫人送去?！?p> 柳雙抖著手接過，“是?！?p> 褚肆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想起少夫人脖子上的手指印，再看看手里的瓷瓶，柳雙身子一抖。
相爺竟然對少夫人動(dòng)粗……這，這怎么可能？
難道相爺壓抑了這么些年，終于忍不住要弄死少夫人了嗎？
雖說少夫人出身貧寒，可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丞相夫人啊。
要是相爺起了殺心，可怎么得了。
這一嚇，讓柳雙半個(gè)夜都沒睡著。
“少夫人，少夫人……”
天還未亮，舒錦意就被喚醒。
一睜眼就看到白婉這丫頭站在床邊，舒錦意問：“什么事?！?p> “您該起身過相爺院子了……”
“去他哪做甚？”
昨夜他就想掐死自己，沒事去找什么晦氣。
她還不想死。
“去伺候相爺起身上朝。”
因兩人關(guān)系惡劣，白婉就想著要舒錦意多親近親近，好讓褚肆改觀。
哪知，舒錦意突然冷了聲：“不去?！?p> 收著她的劍，掐著她的脖子，褚肆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白婉有些傻眼。
少夫人剛才的語氣，怪怪的。
“可……”
“還早，你也下去休息吧?！?p> 終是記得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舒錦意緩了聲，閉了閉眼，無力地?cái)[手。
“是，少夫人您再睡會(huì)，”白婉無法，只能閉門離開。
白婉一走，舒錦意就再也無睡意。
她終是他的妻，是舒錦意，不是什么墨緘。
白婉正站在門外，還沒走，里邊的舒錦意就推門出來。
“少夫人？”
白婉和守夜的清羑一愣。
舒錦意道：“更衣吧?！?p> 白婉一喜，道：“好！奴婢這就給您更衣！”
天蒙蒙亮，舒錦意就站在褚肆的屋前，垂首靜候。
起身更衣過來伺候，卻被拒在了門外。
舒錦意心火再大，也只能靜守在門前。
同站在旁邊的郭遠(yuǎn)都覺得少夫人有些可憐，從一開始，相爺就拿當(dāng)少夫人是小妹來養(yǎng)。
心里裝著的都是那個(gè)人。
一個(gè)連靈魂都送出去的人，還能再分心給別人嗎？
知道舒錦意一大早過來緣由的徐青，看著垂著立在門前的少女，在心里邊嘆息。
“噫呀！”
門被推開，一只黑色的皁靴落在舒錦意垂下的視線中。
褚肆一身威嚴(yán)的朝服，劍削般冷峻的俊顏，黑眸如夜，此時(shí)正淡淡瞧著舒錦意。
舒錦意站得腿有點(diǎn)麻，只想他快點(diǎn)滾，自己好回去。
“不是讓你不用伺候，站在這里干什么。”
褚肆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
舒錦意垂著腦袋不說話。
“秋里夜涼，將你們少夫人扶回去，免得著涼。”
褚肆丟下這句，帶著人匆匆走了。
一如第一次她來時(shí)那樣，只留給她一個(gè)孤冷的背影。
舒錦意直起身，站在臺(tái)階前，看著速走出院子的褚肆。
久久不動(dòng)。
……
舒錦意回去補(bǔ)了一覺起來，就聽說老夫人身邊的姚嬤嬤在外邊等著了。
匆匆洗漱后就出來見姚嬤嬤。
“三少夫人，隨老奴過定安堂一趟吧！”
褚肆在這一輩中排行三，是以，舒錦意被喚一聲三少夫人。
“老夫人為何事找我？”
老夫人不是要避開大房和三房那件破事，省了大家的定省嗎？
突想起昨日聽聞過的話，說劉氏從老夫人那里紅著眼睛出來。
“三少夫人隨老奴過去便知?！?p> “也好，許久未給老夫人請安了?！笔驽\意隨姚嬤嬤走。
可剛出院子，就碰上了臉色冷淡的劉氏，姚嬤嬤見劉氏，臉上的笑有點(diǎn)怪。
“二夫人！”
“姚嬤嬤這么早就將錦意叫過去，不知是犯了什么錯(cuò)，叫老夫人親自提人?！?p> 劉氏的語氣算不得多好，甚至是有些怨言的冷意。
姚嬤嬤的笑有些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