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好?!?p> “少城主早?!?p> …
城府后院中,一個俊美的少年閑庭信步的游逛,不時有下人問候,少爺也含笑的回應著,卻不停留,只留下身后不斷好奇、疑惑乃至愕然的目光。
“看起來老七真的變了?!?p> 閣樓之上,蘇方望著園中的蘇刑,不由的笑出聲來,“呵呵,以前他可不會回應這些人的問好的,沒有甩臉色給他們看就算不錯了?!?p> “誰知道老七搞什么花樣。”
酒桌前,一名面容稍顯狹長的錦衣男子冷笑不已,“這小子從小就鬼的很,天知道他又有什么主意。”
“不是說要去冰海深澗尋找突破天皇境的契機嗎,七哥能打什么主意?”
一名年紀較小、身形消瘦的少年不由得出聲,好奇的問道:“冰海深澗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七哥真的去嗎?”
“去什么去?!?p> 邊上的一個胖少年瞪了他一眼,道:“他雖然是我們之中天賦最好的,可是以地王化境的實力,就想要闖三級兇地,想多了吧?!?p> 蘇家三代子弟大多集中在這里,圍著閑聚,議論紛紛,討論的重點,當然是在蘇刑的身上。
“老三,怎么樣?你怎么看?”
最開頭的那個錦衣男子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詢問的看向蘇方。
他是蘇家三代諸多兄弟的老二——蘇定,不過別看年紀大,可是在眾多兄弟之中,他的能力和權威可比不上蘇刑,也比不過蘇方。
有什么事情,他無法拿主意,都要請教蘇方,比如這次,“你說老七這小子,真的會去冰海深澗嗎?”
“不管七弟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城主肯定會送他去的,勢在必行?!?p> 抿了一口酒,嘴角多了一份笑意,蘇方看著諸多兄弟一眼,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最近無雙城的變化嗎?”
“什么變化?”
“不就那樣?!?p> “我前幾天剛好在修煉關頭,還真沒發(fā)現(xiàn)?!?p> …
蘇家眾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都望向蘇方。
眾人的中心,蘇方習慣了這樣的目光,輕輕的搖頭,“這些天,我們和鳳都的來往突然增多,蘇五也離開了無雙城,應該是到鳳都去了。
冰海深澗就在鳳都周圍,想來七弟去冰海深澗應該是確定了,差不多就在這幾天了。
平時叫你們多留心一下我們城中的事物,你們都沒放在心中,真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你們也都不知道?!?p> “能有什么大事?”
蘇定不忿的嘟嚷道:“現(xiàn)在城主大權在握,我們又是小輩,有什么大事也輪不到我們說話。”
帶著一份抱怨,蘇定喝了一口悶酒,不復發(fā)言。
“是啊?!?p> 蘇家的老六蘇開聽到他的抱怨,立刻附和道:“現(xiàn)在這無雙城,輪不到我們說話。
三哥,你前幾天不是主動請纓,要給老七去報仇,也要為我們無雙城找回面子嗎,可結果怎么樣?
老七三言兩句,一番表態(tài),城主他們立刻就按下此事,不但沒有給你玄武衛(wèi),連晉城之事也不管了。
你看他傷好之后說的那些話,臭屁的要死,好像讓無雙城丟掉這么大臉面是別人一樣。
五叔他們也不管管,以為外面的事情就和無雙城一樣,就是他老大,什么人都能惹。
不知天高地厚,再這樣下去,早晚還要吃虧,怕到時候真惹出天大的麻煩來。
我們呢,指不定哪天和那些旁系一樣,遷出城王府,靠邊站。
我看,我們還是自己識趣點,趁早滾、”
“不許胡說。”
蘇方見到他蘇開有點說過頭了,臉色一沉,一聲呵斥,將他的話打斷了,“無雙城是大家的,無論什么樣,我們都是要站在一起的,不得危言聳聽?!?p> 見到蘇方有點發(fā)怒的模樣,蘇開不敢再說了,只能和蘇定一樣,坐在一邊喝悶酒了。
在場的人見到蘇方板起了臉,都縮了脖子,不敢再開口,酒席上立刻安靜了下來。
“老六是說的過火了,不過三哥你打算怎么辦?”
席內(nèi),一個目光極為明亮的男子開口,打斷了這份安靜,看向蘇方,道:“七弟去往冰海深澗,那晉城之事呢?”
蘇策,三代之中的老四,雖然天賦不如蘇刑和蘇方,但是論琢磨心思,諸多兄弟之中誰也比不過他。
一針見血,蘇策問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平時因為和蘇方走的近,蘇策很清楚自己這個三哥的想法。
之所以這么熱衷為蘇刑找回公道,不僅僅是因為什么兄弟情深,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借機進入到城主等人的視線之中。
之前在議事廳內(nèi)蘇方的一番慷慨陳詞,讓蘇大通、蘇無思等人紛紛側目,甚至蘇無已都打算讓蘇方統(tǒng)領玄武衛(wèi)了,那可是只有城主才能動用的力量。
只可惜被蘇刑在最后關頭破壞了,不但風頭被搶盡了,更重要的是玄武衛(wèi)的統(tǒng)領大權沒能得到。
以蘇策對蘇方的了解,自然知道他不會放棄。
“我打算也去冰海深澗走一走。”
嘴角重新?lián)Q上笑容,蘇方看了他一眼,道:“四弟,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去,你被困在地王入境也許久了吧?!?p> “不了?!?p> 蘇策淡淡的搖頭,站起身來,“既然三哥有了決定,那我先走了。
我已經(jīng)向城主申請了,去到離怨崖,那里更適合我修行,先行一步?!?p> 不等他人挽留,蘇策徑直離開酒席,留下一眾不解的目光。
“這個老四,還是那樣,獨來獨往。”
“六叔早夭,六嬸多病,四哥的性格難免孤寡一些,沒什么大不了?!?p> …
眾人對蘇策的離開雖然有些無奈,卻并無什么太大的看法。
無他,眾位兄弟之中,就他的家境最差,勢力最孤,礙不到其他人,這些人自然不會去難為他了。
“離怨崖,四級兇地,看來四弟離突破也已經(jīng)不愿了?!?p> 蘇方笑的更加的溫和,舉起了酒杯,掃過一眾兄弟,“你們誰愿意和我一道去冰海深澗?”
觸及蘇方明朗的目光,蘇家眾位子弟或逃避、或訕笑,竟沒有一個敢點頭的。
最后蘇方的目光落到了老二蘇定的身上,后者苦笑的搖頭,“老三,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你是地王境臻境,天皇境的高手也有一戰(zhàn)之力,可是你二哥我,地王境化境,去的了冰海深澗嗎?
二哥我不但天賦平庸,也沒有像一些人一樣,重寶在身,去了冰海深澗,不是拖累你嗎。
得了,這酒就喝到這里吧,二哥有事,先走一步,等你什么時候出發(fā),二哥親自設宴給你送行?!?p> 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蘇定站起身來向蘇方拱了拱手,也退席離去了。
其他人一看,二哥都離去了,自己在三哥面前也說不上話,更不知道此時該說什么,紛紛飲酒告辭。
很快,原本喧鬧的高閣上,就剩下蘇方和開頭那個胖少年了,“哥,你真的要去那個冰海深澗了嗎?”
蘇遠,也是蘇家三代的老八,蘇方的親弟。
此刻,他聽說自己親哥要去冰海深澗,早已經(jīng)沒有之前對蘇刑那份看戲的心思,而是擔憂的看著蘇方,一份焦急,“太危險了,你別去啊?!?p> “沒事的?!?p> 蘇方也沒有對其他兄弟那溫和的笑容,而是多了一份威嚴,道:“我自有主張,我離開之后,你莫要耽誤修行就好。
回來我可要檢驗你的修為,若是過不了關,待在冰火爐內(nèi)三個月不準出來,知道了嗎?!?p> 語帶嚴厲,讓蘇遠無法反駁,只能喏喏的點頭,“知…知道了?!?p> “嗯?!?p> 蘇方滿意的點頭,臉色放緩,繼續(xù)囑咐道:“我離開之后,你要定時去問候六嬸,即使你四哥不在,也不得怠慢?!?p> “我知道。”蘇遠亦不敢違背,連忙點頭。
“和十弟多走近一些,不要老是欺負他,更不能輕視他,這點更要記住?!?p> 老十,就是之前被蘇遠反駁的那個較小的少年——蘇青,亦是蘇無奇唯一的孫子。
“好…好吧?!?p> 這一條讓蘇遠有點為難,可是看到蘇方臉又要沉下來,腦袋一縮,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欺負他就是了?!?p> 看到蘇遠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樣,蘇方知道他未必聽得進自己這個囑咐,不無無奈的嘆息,“哎,你也就這幾年能壓他了?!?p>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比他強的。”
蘇遠一聽這話,也不怕蘇方的威嚴,身體一挺,立刻出聲反駁,相當不服氣他的這個判斷。
見到自己小弟像是幼獅一樣的模樣,蘇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愣。
并沒有教訓他,蘇方反倒是揉了揉他的腦袋,莫名的語氣,“哥相信你,不過你不能和蘇青交惡就是了。
眾多兄弟中,除了年小的那幾個,剩下的,多是剛才之輩,真正能成事的,只有蘇策和蘇青了,你以后多加留心,明白嗎?!?p> “嗯,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蘇遠胖圓稍顯稚氣的面容,卻是無比堅定的目光,認真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