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九禪指的歷史，并得知自己與忘戒所用的指法有何不同后，山河之前的郁悶之情方散去了大半。
然而，這并不代表著山河就因此釋懷了。
因為在聽過忘戒的話語后，他腦中不禁又多了一個疑問。琢磨了半天還是沒能忍住，撅著小嘴問了出來：
“那師傅當年，為何不教我正宗的九禪指，只教我小九禪指呢？是怕我太笨，學不會嗎？”
忘戒聞言，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張口回道：
“非也，非也！他沒有教你正宗的九禪指，不是因為覺得你笨。而是因為……山峰他自己就不會！”
“什么？你說師傅他、他也不會？”聽到這個消息，山河是萬分的驚訝！嘴巴大張了半天，才繼續(xù)說道：
“這不可能吧？我?guī)煾悼墒浅瑓柡Φ模∵@世間，怎會有功夫能難得住他？”
見過山河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忘戒看得出，這小家伙對山峰的崇拜之情，絕對是發(fā)自真心。
但事實就是事實，忘戒可不會因此就隨便亂說，微微一笑后繼續(xù)講道：
“你師傅雖然天賦極高，屬于那種百年一遇的修行天才。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就能學會正宗的九禪指。唉，別說他了，如今我無相寺千余弟子中，能學會一招半式的，加起來也不過三人而已！”
“??？不是吧？上千號人，只有三個人會？呃，我說大師，這九禪指也太難學了吧？”
聽過這個比中彩票還低的概率后，山河的下巴又一次拉得老長。
不過在驚訝之余，他也漸漸相信了忘戒的話語，接受了師傅不會九禪指的事實。
“難？呵呵，誰說不是呢。而且，我剛說的三人，還不能說他們都練成了九禪指，頂多算是剛剛?cè)腴T罷了?！?p> “咦？那又是為何？”山河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三人中，沒有一人能將那九式指法全部習得。就好比老衲，接觸九禪指已有五十余載，可至今才參透了前三式，還有六式始終不得要領(lǐng)，唉！說我剛剛?cè)腴T，又有何不對呢？”說完此話，忘戒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些許遺憾之情。
雖然與忘戒大師才接觸了個把小時，但山河能感覺得到，這位老僧絕對是一位天賦極佳的修行者。
試想，就連師傅他老人家都無法參悟的九禪指，忘戒卻能習得三式，便足以說明此人定有過人之處。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天賦型選手，卻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才學成了九禪指的前三式。
聽到這兒，山河已是徹底傻眼。對這部九禪指的難度，也有了更深的認知。
但也正因此法難度頗高，反而勾起了山河的好奇之心。眨了眨眼后，他忽然湊上前去，開口問道：
“哎，大師，那另外兩人都學了幾招??？有沒有比你學的更多的？”
此話剛一出口，就見忘戒的臉上冷不丁的劃過了一絲不服氣的味道，嘴中則支吾著回道：
“呃，這個……或許有吧。呵呵，不過老衲已經(jīng)離開無相寺二十多年了，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p> “噢？是這樣啊！”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后，山河卻并未放棄，很快又開口了：
“那二十年前呢？那時候，有沒有人比您學的多啊？”
聽完此話，忘戒的臉上已升起了淡淡的慍色。
這么多年了，忘戒最不喜歡聊的就是此事?？蛇@小子非揪著這問題不放，真是給忘戒氣得夠嗆，卻又不好發(fā)作。
忍了老半天，最終還是撇了撇嘴道：
“咳咳，那個……當時，是有個家伙比我學的快一些。我離開時，他已參悟了九禪指的第四式。此人法號海通，是我的師弟，也是無相寺現(xiàn)任的方丈?！?p> 說完，還刻意白了山河一眼，示意此事就不要再問了。
可山河呢，向來就不是個敏感的人。到這會兒了，他還是沒發(fā)現(xiàn)忘戒臉上奇怪的神情，嘴里仍舊沒心沒肺的說道：
“哇，二十多年前，海通大師就悟出了第四式?。繀柡?、厲害！那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會不會連第五式、第六式都……”
聽到這兒，忘戒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等山河說完，直接打斷道：
“不可能！就憑他，這輩子也就停在第四式上了！哼！”
說完，不愿再在此事上浪費口舌的忘戒，便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山河，你過來，老衲現(xiàn)在就將正宗的九禪指，傳授于你！”
正在納悶忘戒為何生氣的山河，一聽此話，當場就化身雕塑，愣在了原地。
他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竟要將那被譽為“天下第一指”的正宗九禪指，傳授給自己！
一時間，面部因震驚而僵硬，但內(nèi)心卻是驚喜若狂！
這指法的威力，他是親眼見過的。
關(guān)于指法的傳說，也聽的是一清二楚。
對這套正宗的九禪指，他其實早就動心了。
若要問他想不想學，答案只可能是一個字：想！
可是，短暫的思考了幾秒后，那股興奮勁卻從山河的臉上慢慢褪去。
他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后，便張口回絕道：
“謝謝前輩的好意，不過，我看……還是算了吧！”
沒想到這小家伙居然拒絕了自己，忘戒倒是大感意外，皺眉問道：
“咦？為何??？難道你不想學此指法？”
“不、不，我當然想學了！只是……唉，就算您教給我，我怕是也學不會啦。”低著腦袋的山河，這才道出了心里話：
“之前您也說過，這九禪指很難參悟。您花了五十年，才領(lǐng)悟了三式，而我?guī)煾?，連學都沒學會。所以，我知道，我肯定沒什么機會的。呵呵，不如干脆放棄，也不用浪費您的時間。”
“噢，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
搞清了山河的疑慮后，忘戒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但沒隔幾秒，他卻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再次說道：
“九禪指確實難學，這一點老衲不可否認。但是，比起你師傅山峰，我卻更看好你這個小家伙！在我看來，你比你師傅更有可能學成此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