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逐漸恢復(fù)了生機,血櫻重新為魔族布上了結(jié)界。他整日在夏臻之前住過的房間內(nèi)飲酒。迷迷瞪瞪,常能看到夏臻現(xiàn)在門口對著他笑。迷糊中,夏臻又站在了門口,她對著血櫻甜甜地笑了。
血櫻趴在桌子上,拿著酒壇,溫柔地笑著。
“你又來了,你肯定也是想我了。”
她點了點頭,表情依舊未變。
血櫻含淚笑了笑,道:“你何時?才能回來?你可知道我一個人在這魔族有多無聊嗎?除了山水,除了宮殿,就剩我了。你經(jīng)常站在門口,只對我笑,不與我說話,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他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背上,滿足地看了看門口,又沉沉地睡了。
郗執(zhí)與冰映牽手走著,滿足地看著對方,冰映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些日子都發(fā)生了什么?!?p> 郗執(zhí)的臉上沒有了笑意,他變得傷感了起來,道:“此事說來話長。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原來我已經(jīng)錯過了三百年,你慢慢說,我洗耳恭聽?!?p> “那日,你遭了天劫以后,便一睡不醒,魂魄也不見了。沒過多久,龍族便被天帝除去神籍,永世遭受天劫。我為了龍族千萬生靈,便將龍族搬至魔族旁的枯水潭。魔族在三界之外,所以天帝對我們龍族也沒有了辦法。就這樣,我們守在枯水潭守了三百多年。一直到三個月前,蘇魅打聽到魔族魔尊涉天萬年大限,即將離開,便潛入魔族,而我與尚巫在那期間下了地府,求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滴冤魂之淚,交給了蘇魅。恰好魔族新主,也就是血櫻,還未成婚,便陰差陽錯選了蘇魅。他與蘇魅成婚之日,也是涉天萬年大限,她便將冤魂之淚投進魔族酒窖,使得魔族之人喝下冤魂之淚,修為全失。而我們龍族也趁機將魔族一網(wǎng)打盡??墒钱?dāng)我們出手欲結(jié)果了血櫻時,夏臻出現(xiàn)了。她誓死保護血櫻,而且她與你長得極為相像,我一時動情,便將她與血櫻放生。后來不知為何,血櫻恢復(fù)了修為可在那前一刻,蘇魅與雪女兄妹出現(xiàn),欲對血櫻出手。夏臻為了保護血櫻,中了凌霜的萬年寒冰劍,丟了性命。我與血櫻為了救活夏臻,便將你們二人的身體合二為一,也找回了你的魂魄,只是天不遂人愿,你重回人世,卻導(dǎo)致夏臻……”說話時,一直已經(jīng)淚流滿面。
“照你這么說來,那血櫻雖是魔族之主,卻也是個癡情種?!?p> “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恐怕也傷透了心?!?p> 冰映為之動容,她道:“去魔族看看他吧。”
郗執(zhí)點了點頭,道:“也勸勸他?!?p> 郗執(zhí)與冰映到了魔族,找了許久才找到了血櫻。他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血櫻橫躺在地上,他被酒壇團團包圍著,屋內(nèi)的酒味濃得好像身處酒窖,他醉的昏天暗地,還在抱著酒壇子喝酒。郗執(zhí)走過去使勁將他扶在了床上。
“這可怎么辦?”郗執(zhí)不知所措。
冰映走到血櫻的身邊,道:“血櫻,醒醒?!?p> 血櫻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道:“夏臻,你又來看我了?!彼麧M足地閉上了眼睛。
冰映十分無奈,她對著血櫻的胸膛狠狠拍下一掌,血櫻超前打了一個趔趄,將喝的酒吐了不少。冰映見他還是迷迷糊糊,便又朝他的頭倒下了一盆水。血櫻才慢慢地清醒了。
郗執(zhí)目瞪口呆,倒是對冰映這曾經(jīng)溫柔似水的女子有了新的認識。
血櫻顯得很疲憊,他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們二人,道:“你們來干什么,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冰映呆了呆,認真地看了一眼血櫻,閉上了眼睛。
郗執(zhí)與血櫻深感怪異,悄悄的等著她睜開眼睛。
果然不久她便睜開了眼睛,道:“夏臻讓我告訴你,她讓你好好的?!?p> “她在哪里?帶我去找她,快點帶我去找她?!毖獧崖牭较恼?,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
“她說等你振作起來之后,就能再看到她?!?p> 血櫻低下了頭,道:“你在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冰映坐在凳子上,道:“她沒有死,只是她的思想暫時被禁錮在我的身體里,只要我閉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她。你可知道她若看到你現(xiàn)在如此頹廢不堪會怎么想嗎?她會感覺是她的離開害了你,會一直自責(zé)。難道你想讓我把你的現(xiàn)狀告訴她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血櫻終于露出了充滿希望的笑容。
“改變你現(xiàn)在頹廢的樣子,好好修練,并且相信我?!北诚蛩度チ诵氯说男θ?。
血櫻終于咧開了嘴,他道:“告訴夏臻,我會好好等著她?!?p> 回北海的路上,郗執(zhí)半信半疑地看著冰映,道:“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冰映低頭不語,她認真的看了郗執(zhí)一眼,回答道:“你知道嗎,這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