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兄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
一只蒼老的手掌穩(wěn)穩(wěn)地接下了勢頭迅猛地南樵木,與劉繡的頭顱只差毫厘,將這位大長老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是你?!”
穆蒼瞇起眼睛,突然出現(xiàn)的并不是外人,而是一直擋在姚景琦身前,忠心耿耿幾十年的姚府總管,趙培盛!
只是此時的趙培盛,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哪里還有半點仆人家丁的模樣,儼然就是一名開光期的修士!
“這,這,這是……”
姚景琦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戈所以然來了,連他都沒搞懂,怎么自己的管家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多謝窟主救命之恩!”
劉繡逃過一死,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窟主的容貌變了,但他身上的氣勢,的的確確便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陷云窟主!
黑金城的范圍之內(nèi)五百里,陷云窟主算是實力最強的修士了,據(jù)說突破到融合期指日可待,到那時,即便是去星象宗做一名外門弟子,資格也足夠了!
“沒想到,老管家,竟然就是陷云窟主,看來姚元振一事,你已經(jīng)打算很久了吧!”
穆蒼用力拽了拽南樵木,絲毫沒動松動的跡象,他抱著昏迷的小白,向后退出數(shù)步,輕聲笑道,并沒有緊張感。
“呵呵!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姚家無福消受的東西,老夫借來一用,也不失為良策?!?p> 趙培盛將手中的南樵木用力一攥,只見它的體積逐漸減少,直到變成一根七尺長棍,被靈力淬化過之后,顯得格外精煉。
“多謝小兄弟送我百年南樵木,正好缺件趁手的兵器,回去淬煉一番,也算是個不錯的法器?!?p> 趙培盛笑意盎然,完全看不出他的意圖,莫非是要與穆蒼和解不成?
此時的主院中,除了陷云窟弟子外,只剩下姚景琦一人,他呆立原地,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最信任的老管家所為!
“老趙,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說起來,老夫本名姓蘇的,應該是四十多年前了吧!你我還是孩童的時候,偶然得高人傳授,莫名其妙成了修士,有所小成,之后便建立了陷云窟,你應該還記得,當初我告假還鄉(xiāng)了一段時間吧!”
“本來,我也沒打算動姚家,你我情同手足,我只想修到融合期,能夠拜入星象宗門下,到時候就能擺脫下人的身份?!?p> “可誰曾想,偏偏你姚家出了個不世之才,這可是上天給我最后的機會,若是不能把握住,恐怕我這輩子都只能停留在開光后期了!”
姚景琦面如土色,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血色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輔佐自己幾十年的老兄弟,竟然打起了姚元天的注意!
“你竟然要對天兒下手!那可是我姚家最后的希望?。 ?p> “哈哈哈哈!姚景琦,枉你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你真的以為姚元天就是你姚家的希望嗎?”
“你不要忘了!當時可是降生了兩個男孩!”
趙培盛仰天長笑,充滿了對姚景琦的諷刺,事到如今,既然已經(jīng)決定撕破臉皮,那索性就讓他死個明白好了!
“你說什么?難道說,難道說是……”
姚景琦兩腿一軟,癱在地上,茫然四顧,喃喃自語著,盡管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突如其來的沖擊,使得他根本無法接受!
“你不要忘了!當日是誰為你傳遞的喜訊,是誰把元天抱出來的?”
“你以為你這十幾年來,培育的是姚家的接班人,可惜,那個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被拋棄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天降奇才!”
趙培盛越說越得意,這樁謀劃憋在他心里足有十幾年了,今日能夠當著當事人的面,一吐為快,讓他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這種壓抑了許久的喜悅,如今爆發(fā)出來,當真是舒暢無比!
“你放屁!這不可能!我的天兒,是最優(yōu)秀的,不然也可能進入燭天院!”
姚景琦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雙眸驟然生出些許光彩,熱切地看著趙培盛,希望他能夠肯定自己!
“哼!不過是個人品上等的靈根,我還真不稀罕,你要知道,被鎖在后院的姚元振,可是玄品上等的靈根!”
“只要我能剝奪他的靈根,用在自己身上,別說融合期,就算是金丹期也大有希望!”
趙培盛洋洋自得道,為了能夠奪取姚元振的靈根,他已經(jīng)準備了三年,如今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原本打算等姚元天的生辰宴過后,便立即動手,卻被穆蒼打亂了計劃,不得不提前暴露身份。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不得好死!”
姚景琦的情緒終于失控,近乎無賴一般破口大罵,全然沒有了一城之主的氣度,像是傾家蕩產(chǎn)一無所有的乞丐,再沒什么可顧忌的了!
“哼!還敢放肆,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不絕于耳的咒罵,激怒了趙培盛,想起這幾十年來姚景琦對自己的頤指氣使,他臉色陰寒,剛要出手教訓一下,卻發(fā)現(xiàn)姚景琦已經(jīng)斷氣了!
“嘿嘿嘿!殺雞焉用牛刀!哪能臟了師傅您老人家的手!”
姚戈輕松捏碎了姚景琦的喉嚨,一腳踹飛了尸體,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姚家家主依舊氣急攻心,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趙培盛微微皺眉,他很不喜歡姚戈的冷血無情,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姚戈這種人適合做,所以他只能留著。
“小兄弟,你本來不必牽扯進來,可惜,從來少年多情義,滿腔熱血至死休,我也只能痛下殺手了!”
趙培盛頗為惋惜地說道,臉上卻是殺機凸顯,今天所有參加姚府宴會的人,都得死!
“劉繡,這里有我,你帶其他人按照今日赴宴的名單,一個個都殺了!一個活口不能留!”
眼看陷云窟眾人離開,趙培盛手中提著長棍,邁著步子,走近穆蒼,他可不是劉繡那種人品道心,他領悟的乃是玄品道心,全力爆發(fā)出來,即便是融合前期的修士,也能一戰(zhàn)!
“唉!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曲人不可語道!”
“既然你這老匹夫執(zhí)意找死,我就勉為其難了!”
穆蒼搖了搖頭,把小白放在懷中,緩緩從身后將長劍摘下,面色出人意料的肅穆!
“呵呵!死到臨頭,還那么多廢話!”
“是啊!我又何必跟死人說這么多!”
沖天寒光起,靈耀黑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