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月功課

　　歸果又欺負李在了，把一本花名冊砸到了李在臉上，李在也不氣惱，拿起來一看，新月功課名錄，什么東西？

　　歸果和歸云擠在一起，“諾諾，我要接手的新月功課，你給看看，怎么弄下去？”

　　李在隨手翻了翻，前面是名冊之類的，梁衣，十三歲，身姿輕盈，肌膚如玉，潞王家生子，入學(xué)十九月，女紅上佳，歌舞優(yōu)秀，坐臥立行尚待教訓(xùn)；周翠，十二歲，媚視煙行，尤物也，需洗盡煙塵，多讀經(jīng)書，方為良物，重點教導(dǎo)。。。李在有些驚奇了，“這些都是些什么，這上面都是女孩子？”

　　歸果攬著歸云的肩膀，不讓歸云離開，“是啊，現(xiàn)在新月功課里面都是女孩子，有三四十人，大致的分三部分，有上都長安權(quán)貴送過來調(diào)教的苗子，也有他們自己的家生子，更有觀里培養(yǎng)的內(nèi)室子弟，畢竟我和歸云姐姐都要有人服侍的，當然還是有一些貴女潛心向?qū)W，他們總算還要點臉面，沒有直接把人送到火坑里，沒把我的新月功課給徹底毀了。”

　　歸塵面上很是尷尬，說不出話來，歸明也是訕訕然，新月功課培養(yǎng)的女孩子，無非是聲色娛人罷了，但總是要點臉罷了。李在又翻了冊子后面，上面寫著這個女孩子需要練習(xí)的課程，女紅、聲樂、歌舞、竟然還有騎馬？李在呵呵一笑，“竟然還有騎馬的課程，不錯??！”

　　歸果把頭放在歸云肩上，無所謂的道，“天都長安那幫子勛貴宗親，驕奢淫逸，玩的花樣多了，你自己不是也喜歡什么什么誘惑咩？哼！”

　　李在放下冊子，想了一想，“果子，你好像說新月功課是為了你幼時學(xué)道修行才設(shè)立的吧？”

　　歸果嗯嗯，下巴咯吱歸云輕輕的笑，“是啊，我自幼修道，師傅說我怨氣太重不可在家，于是家里就在這玉泉山占了山頭，給我特意修建了道觀讓我修行，但那時我還小嘛，什么仆人、嬤嬤、侍女、護衛(wèi)，上上下下百十號人，是一個偌大的莊園別院，陪我讀書的人就多了，不過變成新月功課，倒是我跟師傅云游之后的事情了?！?p>　　李在好奇了，“你師傅？男的女的？”

　　。。。歸云都忍不住了，“李在你看問題的眼光怎么這么奇怪呢？”

　　歸果咯咯笑著，抬手，又是一本冊子扔到李在臉上，“師傅啊，誰知道呢？呵呵，我差不多可以預(yù)料，師傅一定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你這個妖孽的。”

　　歸塵有些悲哀的坐在一旁，李在和歸果歸云之間談笑風生，歸塵竟然找不到接話的由頭，但他看著歸果明媚的笑容，甚至歸云面上那不攙任何雜色的笑容，都讓人由衷的感到她們現(xiàn)在心情很好，歸塵目光落到歸果那雪白的長發(fā)上，雖然修道之人不染外物，對顏色容貌什么的不是太過在意，但歸果畢竟是他親妹妹，歸塵嘆息一聲，“歸果，你功法反噬到底是什么情況，你的頭發(fā)。。?！?p>　　歸果目光柔柔的掃了一眼歸塵，“哥，沒事啊，你不用擔心，沒準過兩天又變回來呢？”

　　李在旁邊拿著水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聞言，“變什么變，看現(xiàn)在多好看，想要染成這般銀亮雪白的長發(fā)，輕易還做不到呢？”

　　歸云攬起歸果雪白的長發(fā)，感覺不到一絲蒼老，銀亮而生機勃勃光澤細潤，“美人白首，想想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李在你居然認為好看？”

　　李在頭也不抬，“是啊，多好看，就像神仙中人一樣，要知道白頭可是至尊的意思，你看看那個皇帝的皇字，是不是王字上面戴個白帽子？”

　　歸塵可找到話題了，嚴肅的咳嗽一聲，“李在，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亂說話，免得招惹是非，輕饒不得你！”

　　李在懶散的一擺手，“知道了，果子，那個新月功課，既然是因你而起，你想玩下去也是可以的，不過我想改個名字，我不想一點污漬跟你有牽連，辦個學(xué)校吧，你呢，就做個女校的總長，沒事去溜達溜達，裝模作樣耍耍你仙女的神威，怎么樣？”

　　“開宗立派？”歸果眼睛大亮，興致勃勃拍著桌子笑道，“呵呵，快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李在拿起剛剛寫的東西，“有著新月功課的底子，再辦女校簡單很多，只招女生，主要面對那些權(quán)貴富人，他們的內(nèi)苑家眷女子只會玩宮斗，無聊的緊，有了新月女校之后，年紀小的女子可以學(xué)點知識，年紀大的可以來修身養(yǎng)性，甚至老婆婆都可以來，度假養(yǎng)身什么的，只接收女性，培訓(xùn)的內(nèi)容不但是聲色才藝，什么女紅刺繡、美容美發(fā)、貼膜拉皮、整容塑身、心理咨詢、養(yǎng)生瑜伽、廚藝插花、打牌、麻將、桌球、五子棋等等，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想開什么課程就開什么課程，做大做強，做大唐帝國第一的女校，婦女能當半天天。。。呃，三分之一的天吧，畢竟這年頭除了男人女人還有太監(jiān)神馬的！”

　　“李在！”甜的發(fā)膩的聲音撲過來，歸果一下子撞到李在身上，把李在一下子撞下錦塌，歸果趴在錦塌邊上看著他，“新月女校是嗎？這名字我再考慮考慮，事情就交給你了，把我的總長辦公室修的大一點，還有門口記得給自己建個窩哦！”

　　歸塵、歸明目瞪口呆的看著歸果把李在撞下錦塌，半響歸塵搖搖頭，“李在，你這是自作自受，真多事！”

　　歸云的目光卻越來越亮，女校？按照李在的說法，操作得當?shù)脑?，該是一個如何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又能建立起多么龐大的勢力圈？

　　新月功課是歸果的產(chǎn)業(yè)，這點是無法質(zhì)疑的，歸果云游之后，一直有歸塵監(jiān)理也是事實，歸果回來之后，要收回新月功課，歸塵也是愿意的，有些人在底下的小埋怨，歸塵也會悄悄處理掉，但現(xiàn)在，李在也太能折騰事了吧？

　　新月功課改版新月女校？不得不說這個提議極具誘惑力，看看歸云閃閃發(fā)亮的眸子就知道了。

　　女子在大唐地位一向頗高，開國時率領(lǐng)娘子軍奪取長安的平陽公主，一代賢后長孫皇后，傲氣霸道的高陽公主，一直到日月凌空的武曌女帝，還有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楊貴妃，大唐女性的地位一直極高的，但是女帝之后，宗親士族達官貴人對女性的約束日益收緊，更加上安史之亂后社會動蕩，女子活動的余地被越來越小，韋后叛亂被殺，太平公主上官婉兒皆是被賜死，肅宗朝張皇后更是被宦官當著皇帝的面殺掉，令人難以置信！

　　李在給歸云提供了一條別樣的路徑，能夠放在剛光下，堂堂正正的產(chǎn)業(yè)，還不用擔心被別人剝奪的力量與權(quán)柄，歸云笑的開心，拉住了正在瘋的歸果，“歸果歸果，別鬧，讓李在接著說，新月女子學(xué)校，這個主意很好，也方便你我直接出面走動，好極了?！?p>　　李在從地上爬起來，這笨蛋果子力氣真大，撞得李在全身都酸痛的，“說什么啊，說完了，我只能提供一些思路罷了，具體的操作，只能你和果子去操辦，女子學(xué)校，前提就是避開男性的侵擾，名聲安全什么的最是要緊，我不能攙和的，我只能在背后給你們倆出主意，即便是諸位師兄弟都沒辦法直接出面，自立自強自自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智慧力量與財富，總要有一項根基，留一片根基，開拓最后一方凈土，不然等到后面什么裹腳布都出來了，她們想要抬頭就要等一千年了！不過還好，這年月還有宦官什么的，太監(jiān)幫襯女校倒是沒什么問題?！?p>　　李在撇了一眼不遠處侍立的陳宏志，“像那邊的老東西，在女校也能在太陽下曬曬太陽，養(yǎng)個老什么的，不用一把老骨頭了還在陰溝里泡著，歸云姐姐手里應(yīng)該資源更多一點?！?p>　　陳宏志在那邊謙卑的笑，歸云點點頭，“嗯，這個我可以想辦法，歸果，我也喊你果子好了，行不？”

　　歸果翻著眼睛想了想，“隨便吧，星盟里就咱們倆是好姐妹，無所謂了。”

　　歸云笑，“好吧，果子，走吧，我們?nèi)タ纯茨莻€新月功課，女?；I備得放到前面了?！?p>　　歸果稍稍整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好吧，話先說前面啊，我就是玩而已，姐姐要做什么大事，找李在好了，他最能折騰，我就是吃閑飯的。”

　　歸云笑，“你啊，吃閑飯還這么理直氣壯啊？”

　　她轉(zhuǎn)身對剛爬上錦塌的李在道，“沒事不要總是進女子的房間，不禮貌知道嗎？不過呢，星盟昨日的草案，我稍稍整理了一番，你去看看，幫我把把關(guān)?！?p>　　李在無所謂，“隨便，你可以和任一位成員商議，到正式聚會的時候，拿出草案大家決議就可以了，星盟所有的事情都要堂堂正正，咱們不玩什么密室游戲！”

　　啪，歸果繞到李在身后，抬手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抬腿又是一腳，把這口花花的混蛋再次踹下錦塌，“膽子好肥啊，竟敢當著我的面，調(diào)戲歸云姐姐！”

　　歸果出手那叫一個干脆利索啊，看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李在躺在地上叫屈，“你抽什么瘋，我說的都是實話好不好，你不知道嗎！”

　　哼，歸果拉著有些呆滯的歸云徑直離開，歸塵端坐在錦塌上，看著李在倒在地上心里爽氣，“活該，叫你瘋！”

　　歸明看著歸云與歸果帶著老太監(jiān)陳宏志還有一大幫侍女仆從離開松木軒，從錦塌上下來，把李在從地上拉起來，“哎呦喂，師弟，你好重啊，地上涼，快起來！”

　　李在拉著歸明的手從地上站起來，歸藏剛巧從外面過來，文質(zhì)彬彬秀氣的歸藏師兄笑，“李在，你怎么這么狼狽，是被歸云師姐，還是被歸果師妹收拾了？”

　　李在擺擺手，“唉，還好了，師兄昨夜操勞過度嗎？怎么黑煙圈都出來了，屋里有美女？給咱瞅瞅唄！”

　　呃。。。歸藏苦笑這擺手，“師弟，別鬧了，昨天你說的打印機的，我回去之后自己琢磨了幾乎一宿，我差不多把山上所有的印章都搜集起來了，諾，你看，我還自己刻了幾個?！?p>　　歸藏把一包東西放在矮桌上，打開全是印章，他熟絡(luò)的拿起幾個印章，排好順序，沾上油墨拿起一張紙，清晰的印出，玉泉山上觀玉泉幾個字，字跡清晰秀氣，歸藏起身鄭重的向李在躬身一禮，“師弟大才，為兄敬佩！”

　　李在依葫蘆畫瓢照著歸藏的禮節(jié)回禮道，“師兄客氣，李在不敢邀天之功，湊巧而已?！?p>　　歸藏帶著兩個熊貓眼，精神頭還是極佳的，“我準備把字都刻下來，然后就可以就開動工編纂道藏?。　?p>　　歸塵和歸明一人拿著一個印章上下的看，歸塵道，“要是把所有的字體都刻下來，量可是很大的，道藏更是浩如煙海，絕非三五年之功能成就的?！?p>　　歸藏氣勢滿滿，“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沒問題的，我閑著也是閑著。”

　　李在也看了看，“師兄，你要動工的話，要做的事還是很多的，首先你要有個字庫，常用的字大約有兩千多個，還要注意字體型號什么的?！?p>　　“字體我倒是了解，字號是什么？”歸藏問。

　　李在拿起水筆，先寫了玉泉山三個小字，又寫了三個大號的，再寫了三個更大號的，“諾，字模的規(guī)格尤其重要，小號中號大號，從制作字模的時候，就要注意磨具的規(guī)格了，材質(zhì)能最好用金屬，鉛字是最好的，不過估計這個時候鉛還不好提煉，用銅也是可以的?！?p>　　歸明想了想，“按歸藏師兄的設(shè)想，那耗費是很大的。”

　　歸塵也想了一想，“不如歸藏師弟向朝廷奏請，就說要編纂道藏，不說要朝廷表功，起碼不會被那些奸人說什么壞話，起什么波瀾！”

　　李在沖歸塵一豎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歸塵師兄考慮周到！”

　　歸塵得意的撫著胡須，他也是道行高深修道之人，但李在偏偏每次都能讓他喜怒顏于表面，歸藏呆坐著片響，長身而起，“好，諸位師兄師弟，我這就回去操辦，若有怠慢的地方還請見諒！”

　　李在搖搖頭，“歸藏師兄啊，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屋睡覺，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急于求成和功敗垂成是一個意思，慢慢來不著急?！?p>　　“多謝師弟提點。”歸藏拱手道，“我先回去?！?p>　　歸塵、歸明還有李在都拱手，目送歸藏離開松木軒，仆從收拾桌案等，擺上茶點，李在問歸塵，“師兄，這附近哪里有造紙廠，觀里用紙張又是從哪里購買的?！?p>　　歸塵悠閑的吃點東西，“嗯，祭拜法式上等用紙是從江南采買的，日常道法功課用紙，觀里有個小作坊，還能夠用！”

　　李在贊，“這個好，歸果她們真是要玩女校的話，紙張文墨使用一定很大，那作坊只怕要擴展不少了?！?p>　　歸塵抿了一口茶湯，“這個不是問題，只是真要辦理女校的話，還沒有章程，不知道朝廷會是什么態(tài)度，花費只怕也是大的，歸林師兄那里是什么意見還是要斟酌的。”

　　李在不以為然，呵呵一笑，“真要辦理女校的話，別的切不論，財源滾滾那是肯定的，新月女校，定位呢，小的女孩子培養(yǎng)知識，大的女孩子熏陶情操，至于那些貴婦人官太太什么的，就當是建立俱樂部給她們找個玩樂的場所好了，年紀更大的咱們道家不是更擅長養(yǎng)生嗎，歸云姐姐那么閑不愁她沒事做！”

　　“俱樂部？”歸明好奇的問了一句，“什么意思？”

　　“嗯，新月女校進修班，貴婦人俱樂部，咱們實行會員制度，金牌會員一年會費三十萬，銀牌會員會費二十萬，等等，要知道那些貴婦貴女一個個都閑的抽風，銀牌會員在金牌會員面前只怕抬不起頭來，她們攀比起來花起錢來，神佛都怕，還愁新月女校賺不到錢嗎？哼哼！”李在得意道。

　　“就你個混小子壞主意多！”歸林老道悠悠哉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松木軒，把李在的話聽的真切，和歸塵打個招呼釋然然坐下，“先朝那些個公主無法無天，倒也折騰過類似的東西，后面墮落腐朽不堪入耳，傷了皇家和朝廷的顏面，甚至讓人羞于提及，小子，你是沒有存什么壞心眼吧？歸云身份敏感，多少你也猜到了，你清楚自己在打什么主意嗎？”

　　李在沉吟了一下，“我大致有些猜想，有些事情都是需要把握分寸的，新月功課不是也開班了這么久？”

　　歸塵歸林兩位師兄對視一眼，歸林老道撫須皺眉道，“私塾？倒也貼切，家學(xué)公學(xué)，朝廷自有法度，男子入學(xué)讀書可以科舉入仕，這女子入學(xué)讀書又為何故？總感覺歸心師弟你在搞事情，卻一時還看不透徹，你放心，我會盯著你的！”

　　“隨便，”李在笑，一低頭，卻見歸明興趣缺缺的趴在案上玩著水筆，“胖哥咋了，沒精打采的？”

　　歸明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歸塵和歸林，“沒有啊，師姐師妹還有歸藏師兄都有事做，我有些無聊罷了?！?p>　　李在撇了他一眼，“笨啊，不是讓你看看能不能做水筆嗎？”

　　歸明拿著李在的水筆上上下下的看，“你這筆桿的材質(zhì)我都沒見過怎么做？”

　　李在鄙夷的看他，“我要是有材料我還找你干嘛，就是讓你去做實驗啊，什么竹竿、鐵桿、銅桿都去試試，還有筆尖部分，軟硬要適中，要做的事多著呢，你還在這閑的發(fā)愁，嗯？”

　　歸明躲閃著李在的目光，“我這不是找你商量嘛，我馬上去，馬上去！”

　　“你最好能夠找到能規(guī)模化、量產(chǎn)化的方法，”李在呵呵一聲，“還有，文房四寶，文墨最重，你去弄好的文墨方子，我要最好的，我有大用。”

　　歸明奇怪了，“墨除了寫字還有什么用？”一旁喝茶的歸林、歸塵也來了興趣。

　　李在一笑，拿起一張紙，對歸明道，“比如說，我借你的錢，我給你寫了借條，用了秘制的墨水，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字跡會自行消失，借條就作廢了，那我就可以賴賬了。”

　　歸明叫道，“哪有這樣的事？”

　　歸林也是一臉不以為然，歸塵臉色卻變了，沉吟了片刻，“李在，你是哪里聽說的？”

　　歸林疑惑的看了一眼歸塵，“難道真有這樣的荒唐事？”

　　歸塵想了想點頭道，“江湖秘史有類似的無頭公案，按李在的說法，呵呵，。。。風波再起?。　?p>　　李在接著道，“還有特制的墨水，需要特殊的藥水才能顯出字跡，看著平常的字，用秘制的藥水一濕就會出現(xiàn)另外的字，還有些墨水配置特別的藥物，無色無味對人無害，但是一旦配合另外的東西就變成殺人于無形的毒藥，呵呵！”

　　歸林和歸塵都是面容嚴肅的對視一眼，歸明喉結(jié)上下急速的滾動，干巴巴的笑道，“哈哈，李在，你唬人的吧？”

　　歸塵看了一眼歸林對歸明和李在低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道觀上下用文墨眾多，李在幫襯督辦，歸明把文墨辦起來，我派遣得力的弟子協(xié)助你，此事要緊，不可輕慢！”

　　歸明眼神凌亂，看看歸林歸塵，又看看李在，神情最后冷靜下來，胖乎乎的圓臉上平靜的道，“好，我這就去辦！”

　　歸明帶著李在的水筆也離開了松木軒，李在回到屋里又拿了備用的，歸塵開始抱怨，“果兒已經(jīng)給你說了，不要隨便進女兒家的閨房，你怎么又跑進去了？”

　　李在把眼睛一翻，“那原本是我的房間好嗎？”

　　歸林倒是好奇的看了正屋，又看了李在手里另外一只水筆，“這些東西你很多嗎？”

　　李在把紙張攤在矮桌上，準備寫點東西，口中應(yīng)道，“不多，就兩只，一只用，一只備用，這是我一向的習(xí)慣！”

　　歸塵沉吟了下，和歸林目光輕輕對視一眼，慢慢的斟酌著言語，“李在你看，你的那些東西個個精妙，效用無窮，我們想觀摩一二，你覺得呢？”

　　李在淡然一笑，“師兄，你說的晚了，現(xiàn)在那些東西，果子已經(jīng)盯上了，師姐也虎視眈眈，師兄有什么法子讓這兩個家伙罷手嗎？”

　　“要是有，你隨意，反正現(xiàn)在我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