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語成拙

　　雖已確定三人是在做戲，可卻是晚了，垚陽一拳打在左邊那個瘋狗鼻子上，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明月便一刀刺進其太陽穴里。

　　看著瘋狗軟軟倒下，明月拾了瘋狗都砍刀遞給垚陽，垚陽接過，正想跑，可本就兩步就有一個瘋狗，身后的瘋狗已經(jīng)趕到。

　　垚受連忙上前攔下，叫兩人離開。隧道內瘋狗太多，若是戀戰(zhàn)必定不會有好下場，兩人咬咬牙轉身就跑，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沒想到無意間毀在了前幾日放跑了的瘋狗手里。

　　看兩人要離去，右邊那個瘋狗也到了，垚受無暇分身，敵眾我寡，他也只是苦苦支撐，短短時間內身上已多了幾個口子。

　　這還是隧道只有兩米寬所有瘋狗無法一起上的原因。若是他們全數(shù)圍上，三人恐怕有死無生。

　　垚瘋狗揮刀朝明月砍去，垚受忙用手中砍刀替明月攔下，明月趁機往右垮了兩步，繞到瘋狗身后。

　　瘋狗也知明月有刀，急忙向前垮了一步，堪堪躲過了明月的攻勢，只在頭皮上留下淺淺一道血痕。

　　正要轉身向后砍去，誰知卻被垚陽一刀砍斷了脖子，瘋狗手臂無力的垂下去，無頭的尸體重重倒下，頭顱滾出很遠，還在瞪著眼睛努力想要去看。

　　解決完這個瘋狗，明月?lián)炝丝车杜c垚陽一同去幫垚受，

　　雖瘋狗眾多，可他們也只是邊退邊打，倒也勉強能應付，到了陽光處見瘋狗不敢再追來，三人轉身就往隧道外跑去。

　　垚受速度慢了兩人一些，看起來倒像兩人再跑他在追。

　　剛剛脫身還沒來得及停步，卻聽到一聲槍響，身后傳來一聲倒地聲。

　　回頭看去，垚受還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卻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兩人愣了愣，緩緩朝著垚受走去，伸手去推，想讓他醒來，可垚受卻不曾動上一根手指。

　　從三人相識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四十八天，曾經(jīng)說好一起到中央城池，后來又改口說要送他們到中央城池的弟弟，就這么一聲不響的終結了生命。

　　往日里無事時他最活潑，喜歡玩鬧，喜歡談天說地，偶爾也會在趕路時暢想未來，生活中也最會照顧人，體貼入微。遇上事情他雖應對的不算完美，卻也在慢慢蛻變。

　　從相識那天到今天他做的無法更改的錯事只有兩件，第一件是意氣用事害得自己被咬，第二件是被咬后還要執(zhí)意與他們同行。

　　若是他聽日天的話留在十四城那他至少還能衣食無憂的活上半年。

　　隧道內似有陣陣譏笑聲傳來，兩人幾次握緊了拳頭，卻生生忍下，不去理會。

　　三日前幾人說的話還猶在耳邊沒想到今日卻一語成拙，當日之言現(xiàn)在想來仿佛提前訣別。

　　悔恨與悲傷無法改變任何事情，明月與垚陽所能做的也只有盡力活下去，這也是垚受希望的。

　　跪坐在垚受尸體邊半個小時，兩人漸漸止了淚，都雙眼無神。

　　“陽子，你說人死后有沒有靈魂？我看古神話書上說，人死后會化為鬼，去到往生界，喝下孟婆湯，開啟輪回，有執(zhí)念者會不肯喝湯，留在往生界，等執(zhí)念消了才會去輪回。你說，小受會等我們嗎？”

　　人死不能復生，雖難過，可也無法挽回，垚陽胡亂抹抹淚，撿起劍，走到明月身旁拉住她，不再看垚受尸體，往槍聲傳來處走去。

　　“一定會，月兒我們一定要好好過完這一生，這樣再遇上小受時才有臉見他?！?p>　　明月也擦了擦臉，重重點頭。垚陽的回答既安慰了她，也安慰了自己。生逢末世，沒時間等你變強，也沒機會讓你告別，你能做的，只有收起多余的情緒與善心，這樣才可能活得更久。

　　先前沒顧得上細看，現(xiàn)在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入城主路前有許多獵物聚在一起坐著，見兩人過來，有人拿槍指著他們，也不用別人開口，兩人索性舉起手站在原地，刀劍也扔在了地上。

　　見兩人識趣，那邊也不廢話，派了四個人走了過來。

　　兩個拿著槍的始終用槍口指著明月兩人，另外兩人則認真檢查了明月和垚受身上的衣服和皮膚，見兩人手上的牙印時卻變了臉，退開幾步。

　　明月見狀連忙在照樣在另一只手背上咬了一口，伸出手去給人看。

　　“我們自己咬的，因為實在過不了那個隧道，才出此下策，本來也挺順利，誰知到隧道口時被瘋狗看出有問題。據(jù)說瘋狗咬的會紅腫，邊上會潰爛，我們卻沒有，所以我們才被他們追了出來。如果我們真是瘋狗，現(xiàn)在太陽這么大，我們也不敢這樣站著呀。”

　　明月所說是前些日子觀察垚受傷口時發(fā)現(xiàn)的，為了取信于人不被誤殺，她咬牙把垚受說成了追他們出來，心中十分難過。

　　“那你們?yōu)槭裁赐线@么久才過來？”

　　人群中似是領頭的女子開口問到，顯然還是有些懷疑。

　　“我們是從水上游過來的，早上剛上岸，也不敢多休息就趕著正午過來了。先前不覺得，可沒了危險后就感覺特別疲憊，就坐了會。你們要不放心我們兩可以離遠些，等上一晚，若我們被瘋狗咬了明天就能看出癥狀，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見明月兩人主動退讓，女子想了想還是同意。幾人回去時明月取了一把多余的砍刀送上，說是答謝他們搭救，幾人也不拒絕，回去后便把刀給了女子。

　　明月兩人尋了處偏僻些的地方坐著，因是在人前，也不煮粥，只吃了一包才得了不久的餅干。

　　這一天下來竟有近百個人到來，先前遇上給劍的四人小隊也在，可當日給劍的少年和令一個女子已經(jīng)不見了。

　　眾人的待遇都一樣，有傷的留一邊觀察，沒傷的歸隊，倒也沒有不愿的。

　　夜里想到有大部隊在附近，兩人又都覺得身心俱疲，便也安心的一同歇息。

　　一夜好眠，隧道內的瘋狗見人多也不出來，十三城也是毫無動靜，想來也是和十四城一樣聚在一起埋伏了。

　　第二天醒來，有咬傷的人都沒出現(xiàn)任何瘋狗的變化，便都歸了隊。

　　領頭的女子大家都叫她將軍，明月與垚陽也隨著別人叫了。

　　雖眾人聚在一起，可都沒人主動與別人說話，將軍也不分配眾人飲食，只偶爾得了別人給的武器會分給沒有武器的小隊。

　　入隊后這天夜里，將軍再清點了一次人數(shù)后決定第二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