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百花居內,花柔柔此次卻未等在院中,也未因院內動靜便出來。只安坐于閨房之內。
夜弒天也不在乎花柔柔身在何處,夜月兒今日卻是一反常態(tài),異常乖巧的開口“父親,月兒去喊娘親出來,您來了她都不出來恭迎未免太沒規(guī)矩了一些。”說罷也不理會夜弒天轉身便朝著花柔柔閨房走去。
夜弒天看向夜月兒,目中有光華閃過,嘴角似是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月兒,柔兒想必是太過疲累,你只管讓她好生歇著,不必去打擾她?!?p> 夜月兒聞言一愣,只做未聞,繼續(xù)前行,夜弒天微微瞇了瞇眼,看了身旁的沈進一眼,沈進會意,幾個大步走至夜月兒身邊把夜月兒攔住“大小姐,老爺?shù)暮靡饽惚闾娲蠓蛉祟I了吧?!?p> 夜月兒眼底有絲許懊惱,卻只揚起臉來對著夜弒天笑“是月兒冒失了,只顧著氣娘親沒規(guī)矩竟沒聽到父親之話,即是如此,那月兒不去便是了。”說罷便退回人群末端,在狐媚媚與大師說話間,夜月兒正好見到院子那端藍羽的身影一閃而過,便以腹中疼痛,需要去凈房為由朝藍羽那邊走去。
夜弒天隨意看了夜月兒一眼,未曾阻攔,只悄然叮囑沈進去花柔柔閨房外守著,若是花柔柔院中有任何動靜都回來通告與他。
狐媚媚似是不知夜弒天與夜月兒的顧慮猜想,進了院門便和大師仔細聊了一陣,聊完便讓大師幫忙四處看看,大師看了夜弒天一眼,見其點頭便四下看了起來,或掐訣念咒,或空手畫符,倒是有金色光華不時浮現(xiàn),靠近西方時金光更加清晰,若要說詭異之處也就是較為靠近花柔柔閨房與明月居的方向兩處隱約有烏青的光芒一閃而逝。
大師看過一圈便回到人群邊上,夜月兒正巧回來,遠遠的也曾看到這邊時有光芒浮現(xiàn)。走到夜弒天身邊,夜月兒乖巧的笑著看向其“父親,月兒回來了,大師可曾看出有何問題?月兒還不曾知道為何今日會請一大師入府呢。”
夜月兒雖在詢問,可目中卻無半分好奇,顯然已經知道事出之因。夜弒天也不看她,只敷衍的點點頭也不回話,看向大師,似是讓大師來說。
大師看向夜月兒“老身是聽聞貴府似是有邪祟作祟才受邀前來,現(xiàn)已看過,并無邪祟?!?p> 大師說完卻又看向夜弒天“夜城主,老身剛仔細觀摩,府中有貴人坐鎮(zhèn),此貴人極是旺您,自與她相遇后您的日子便是蒸蒸日上,金光出處便是貴人所在之處,看方位應是西方?!币箯s天聞言似是思索一番,想及西方便看向狐媚媚,狐媚媚似是不知大師所言之意,只好奇的看著夜弒天,夜弒天的目光正好與之對視,兩人會心一笑。想及狐媚媚出現(xiàn)后他便創(chuàng)立凈土城,坐鎮(zhèn)城主府,夜弒天對這個大師不由信了三分。
“那依大師所言府內應該安然無恙,可為何近來卻是頻頻生事?”
夜弒天所言讓大師臉色有些蒼白,似是事關重大不敢隨意開口,大師狀似無意的看了夜月兒一眼,終咬咬牙,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老身接下來所言多半乃是猜測,若是說的不準確之處還望夜城主莫要追究。”夜弒天聞言自是點頭。
大師見其點頭這才繼續(xù)開口。“老身還在府內察覺到兩道頹然之氣,一大一小,應是兩個煞星也在府內,夜城主遇上大煞星后不久應是生了一些變故,幸好夜城主你本身便是福澤深厚之人,才未曾造成太大劫難。這個劫難剛過,夜城主你便遇上小煞星,后來多年虧得用你本身福澤壓著,才未曾生出變故,所幸再遇貴人,才安然至今。可是,最近煞星動怒,內宅便因此不得安寧。如今看來,只有兩個煞星身死才能解決問題。”大師說完便禁了聲。
夜弒天陷入沉默,夜月兒卻是冷笑一聲開口“大師好口才,不知坐鎮(zhèn)何方?道名為何?又不知大師可曾看出本小姐與娘親該如何赴死更利于化解煞氣?本小姐還有一問,不知大師可是收了何人錢財?或者說本小姐何時得罪了你?又或者說該付你多少錢財才能讓你改口?”
夜弒天聞言怒色浮現(xiàn)在臉上,本想開口呵斥卻又沒有張口。是呀,如大師所言為真,夜月兒與花柔柔便是煞星,可若要殺了她們母女二人,先不說花柔柔,夜月兒縱使如今再受他惱怒也是他的女兒,他如何下得去手?即便真能下手,夜月兒身邊可還有垚陽子日日陪著,又當以何種理由手段除去夜月兒才不會被外人得知是他這個父親下的手呢?
大師還未回答,狐媚媚卻是先開了口“月兒,大師說的煞星并非是你,你這般說莫不是懷疑二娘故意陷害于你不成??”
狐媚媚之言讓夜弒天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看向夜月兒的目光中全無半分慈愛,有的只有冷冰冰的厭惡和絲絲殺意。
夜月兒瞳孔一縮,卻是對著狐媚媚柔柔一笑“二娘這話月兒可不愛聽了,月兒才回府便見了這陣勢,星兒也一直跟在月兒身邊,也沒人給月兒支會一聲到底是何事,更是不知是誰請的大師,去哪請的大師。又怎么會有懷疑誰一說?只是月兒日日混跡于市井之間,只怕是不知何時得罪了人也不知,被人給冤枉陷害,便有此一問罷了?!币乖聝貉赞o誠懇,似是真只是隨口一問,可夜府現(xiàn)在做主的無非是夜弒天與狐媚媚,夜弒天一向不去主動理會這些事情,那只要有心猜上一猜,但凡有點腦子都能猜出大師是何人所請。
夜弒天卻在此時開口“既然月兒心中有所疑問,那大師你便解了她的惑吧。”
大師聞言自是應下,看向夜月兒,態(tài)度恭敬?!袄仙砟碎e云野鶴,并無個固定的安身之處,道名無妄子,今日真是得貴府所請才進府相看,未曾得任何人錢財命令,亦未曾得罪大小姐,大小姐若是不信,老身今日便不取半粒魔石神石。老身亦是說了此乃老身猜測,如若說的不對還望大小姐海涵?!睙o妄子一席話答得似是而非,聽了也和沒聽一般。偏又一副正氣盎然之態(tài),讓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夜月兒聞言亦知自己即便繼續(xù)留下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干脆便做出生氣的模樣。“既然大師斷言本小姐便是那煞星那本小姐索性離去好了,星兒你在此好生為本小姐聽著,若是得了父親要本小姐如何赴死之命便回院子里來給本小姐說,本小姐先回去與陽子哥哥告?zhèn)€別。”言罷,夜月兒看了星兒一眼便轉身離去,見其發(fā)怒,夜弒天也不追究,只冷眼看著夜月兒離去。
星兒雖滿臉焦灼,卻咬牙站在原地,任由身邊眾人如何打量也不移動半步。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夜弒天似是思索許久才開口“敢問無妄子大師,依你之見眼下除了煞星身死可有其他緩解之法?”
無妄子聞言便是掐指算了起來,約摸半盞茶的功夫后才停了下來,似是極累,額間有細密的汗珠。
在無妄子認真算著的時候倒也無人打擾,沈進卻是回到了夜弒天身邊,回來后便在夜弒天耳邊低語幾句,也無人知道他所說何事,夜弒天聽后只是點頭,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