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中毒
“媚兒,我從未曾怪過你,只是苦了你。早知有這么一天,我便該早早帶你離凈土城離得遠遠的,當(dāng)年初見我便知你已失身于夜弒天,也知他只是把你當(dāng)成玩物,可……都怪我不曾想到他竟會有一時興起娶你進門?!贝蠓虻纳钋樗聘袆恿撕拿?,狐媚媚悄然落淚。
“啊代,說到底,還是我負了你,我們的女兒到底怎么樣了?我既入了這夜府,夜弒天也不知她身世,她以后必會有大好人生?!闭f到夜明珠,代大夫的神情變得有些晦暗“珠兒她不是太好,若不曾動心,此毒很是好解,甚至根本不用解。可誰知珠兒小小年紀便動了心,還不知喜歡何人,除非有仙丹妙藥,不然,珠兒危已?!贝蠓蛟捯袈湎拢拿娜缭庵貏?chuàng),癱在床上,兩眼無神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心生憐惜,代大夫聽聞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兩人已不便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也不在屋內(nèi)繼續(xù)逗留,推開房門走到院中。
看到代大夫出來,夜弒天急切的看了過來“代大夫,媚媚情況如何了?”
代大夫似是累極,虛虛一笑“夫人已無性命之憂,只是傷了身子,以后恐難再有孕,還望夜城主節(jié)哀?!?p> 夜弒天腳步晃了一下,很快穩(wěn)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笨粗箯s天失魂落魄的模樣,花柔柔連忙扶住夜弒天“夜郎,你千萬要挺住,妹妹九死一生,珠兒命懸一線,這個家需要你撐著?!?p> 夏蝶夏荷再次送了干凈的水和毛巾進屋,不大一會,屋內(nèi)便已收拾妥當(dāng),給狐媚媚換好衣裳后眾人再次進到屋內(nèi)。
滿屋濃厚的血腥氣讓眾人心情更加沉重,也沒有一個人開口,夜月兒此時剛好趕到,身上只隨意穿了套常穿的月白色衣裳,頭發(fā)還毛糙的披散于腦后,不難看出是剛起身便匆匆趕來了。
“父親,娘親,妹妹和二娘怎么樣了?”夜弒天張了張嘴,卻未曾發(fā)出聲音,狐媚媚癱睡于貴妃榻上眼神毫無焦距,不知在想著什么,花柔柔見如此,便輕聲開口回答夜月兒“珠兒現(xiàn)在昏迷不醒,具體情形代大夫還未曾說,你二娘剛剛小產(chǎn),現(xiàn)在正傷心難過,你去看看她們吧。”
夜月兒聞言輕輕點頭,先走到狐媚媚塌邊,連喚幾聲也未見狐媚媚有所動靜,便只是細聲安慰一句便離開了,到了夜明珠床邊,看著前兩日都還粘在自己身邊的萌妹子紅著一張小臉昏迷不醒,心里有些不好過。
看了片刻,見眾人依舊一言不語,夜月兒終究還是沉不住氣,看向面生的人開口詢問“您就是大夫吧?請問我妹妹病情到底如何?”
代大夫看了狐媚媚一眼,委婉開口“夜城主,夫人,小姐,我們還是到正堂說話吧,不要影響這位夫人休息?!?p> 夜弒天點頭應(yīng)允,正要離去間狐媚媚卻發(fā)了話“不必避開我,我的身體無事,我能撐住。珠兒是我的女兒,她的情況我要知道。”
夜弒天到胡媚媚的話一陣心疼,卻也決定讓狐媚媚聽聽。夜月兒看到粉裳悄悄抬著個木盆打算出去,好奇之下出聲詢問“粉裳姐姐這是要抬個盆去何方?”花柔柔看過來,看到眼前一幕不由有些頭疼,這個女兒說好聽點事性子直,說白了就是沒腦子,這個時候偏偏要把最不該問的問出口,事已至此,花柔柔也不好開口,只做不知,眼角余光掃過狐媚媚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她一臉哀痛神情下眼里的得意。
粉裳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一陣風(fēng)正好吹來,吹開了上面的毛巾,露出下面的狐貍胎尸。夜弒天神情錯愕,花柔柔滿目詫異,夜月兒再次心直口快的開口“怎么是只狐貍?”是呀,怎么是只狐貍?眾人不解間,狐媚媚已然再次哭了起來,代大夫嘆息一聲幽幽開口“夫人本狐仙,胎兒在她腹中自是狐仙本體,只有足月臨盆之際才會吸收母體大量能量化為人形,也因此,夫人不論生產(chǎn)亦或小產(chǎn)俱都十分艱辛。”
代大夫說完,眾人再次沉默,這次夜月兒也安靜了下來,粉裳抬盆離去,這次無人再問詢。
“代大夫,珠兒所中到底何毒?”見眾人不問,狐媚媚帶著哭音開口,到底還是親娘更關(guān)心兒。
代大夫看了狐媚媚一眼“小姐所中之毒名為七夕,老夫無能,并無法解毒,此毒唯一的解藥便是中毒者所見到之人的一滴血。老身不知小姐所見何人。”
夜月兒沉思片刻“那可以把凈土城里妹妹見過的人都取一滴血來喂妹妹吃了試試,妹妹所見之人必定是曾見過之人?!甭牸耙乖聝旱奶嶙h,夜弒天覺得有些可行,還沒應(yīng)下狐媚媚便開了口“不可,我曾聽過七夕之名,此毒非本界之毒,在神魔世界,此毒名為試情香,可抹于肌膚上自然侵入身體內(nèi),也可放于水中讓人喝下,只要中香,唯一的解藥便是幻境中所見之人一滴血,若是沒有鮮血服下,七天之后必定暴斃。若是中香者沒有覺得特別或是愛慕之人,只會昏睡七天,不論可曾服過別人鮮血都會無礙?!?p> 聽及狐媚媚如此說,夜月兒也沒了辦法,思索間,夜月兒隨手拿過手邊之碗,許是覺得口渴,一口飲下碗中之水,手環(huán)順著碗邊滑落在夜月兒身前,夜月兒撿起看了看“這不是娘親給妹妹的手環(huán)嗎?怎么隨意丟在這?若是不喜歡我便戴了。說著便套在手腕之上?!甭犞乖聝鹤匝宰哉Z,眾人這才看過來,看到空掉的碗與夜月兒手腕上的手環(huán),夜弒天臉色一變,代大夫神情更是僵住“此水藥效仍在,我所去除的只是香味中的余毒?!?p> 代大夫的話很快便成了真,夜月兒神色莫名的看向身旁“你怎么來了?去何處?也罷,不問就是了,前方帶路吧?!闭f話間竟起了身,沒見她前行,卻重重倒下。還好星兒立于夜月兒身側(cè),忙扶了一把,才沒讓夜月兒摔傷。
眼看夜月兒倒下,眾人更加茫然無措,代大夫連忙開口“這位姑娘請扶小姐去珠兒小姐旁邊躺下,中了藥之人不易遠距離挪動?!币矝]有更好的辦法,眾人只得聽從,這次換花柔柔紅了眼,顫著聲音詢問代大夫“代大夫,月兒可還有救?”
代大夫輕嘆一聲“夫人節(jié)哀,月兒小姐昏倒前的舉動也曾見了人,老夫愛莫能助?!甭牭酱蠓蚧卮?,花柔柔身子晃了幾晃,卻強撐著沒有倒下只一聲不吭的坐在床沿看著夜月兒。
狐媚媚此時卻開了口“夫君先前答應(yīng)妾身的話可還算話?”夜弒天憐惜的看了狐媚媚一眼,點頭。狐媚媚得了回答便看向花柔柔“你為何要害我的女兒?害了我的女兒,現(xiàn)在遭了報應(yīng)了,多好的兩個閨女,就因你的蛇蝎心腸現(xiàn)在齊刷刷的躺在這里,更可憐的是我腹中的孩子,還沒出世甚至都還沒成人形便走了,花柔柔,我從知你存在之日起便一直敬你,也從未曾想過要這個夜府二夫人的名分,只是夫君憐惜,不愿珠兒流落在外,不愿我那可憐的孩兒沒個身份才娶了我進門,你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們?”
花柔柔聽到狐媚媚質(zhì)問,怒火浮現(xiàn)于目中,轉(zhuǎn)頭時已是滿臉淚水,雙目似有火光,狠狠的看向狐媚媚“我若是要動手,早在你進門前便已動手,雖手環(huán)是出于我之手,可我當(dāng)時可是從手腕上褪下,夫君自也親眼所見,若是有毒,我該是第一個中毒之人。而且,依你所言,七夕乃試情香,珠兒才七歲,試問誰會知道她已對人生出好感,我若要害人,自不會選這等藥,選個劇毒之藥豈不更加穩(wěn)妥。我看,下毒之人是你才對,賊喊捉賊,你自己也不曾想到珠兒竟會對人生出好感吧?更想不到代大夫竟然催生了毒性,害你小產(chǎn)吧?真是天道輪回,永不饒人。狐媚媚,你后悔嗎?”
花柔柔怒氣質(zhì)問偏偏戳到狐媚媚的痛處,眼中怒火更加劇烈,在兩人對峙下,這怒火卻顯得異常正常。
“花柔柔,到了這時你還想把臟水望我身上潑,正好趁了你的心意對嗎?珠兒死了,孩子沒了,若我因你之言被夫君惱怒,你的愿望可就達成了,原來昨日我聽到的話并不是謠言,只是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動手,連三日都容不下我們母女。是我太過信任于你。試情香并不一定非要愛慕才能起作用,只要有好感或覺得特別的父母之外之人便可,你賭得大概就是這個吧?畢竟此毒可以說無藥可解?!?p> 狐媚媚一席話,把夜弒天對她的懷疑徹底摧毀,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進府那日粉裳說的話,只是,手環(huán)確實是花柔柔從手腕上褪下,花柔柔一向都善良大度,夜弒天實在無法認為是花柔柔下的手。
狐媚媚一席話也點醒了花柔柔,花柔柔喃喃自語“也許有解藥,月兒你等著娘親?!闭f完便跑了出去,只是她說話聲音太小,只有站在花柔柔身邊的紫珠聽到了。
紫珠看到花柔柔離去卻不曾跟上,藍羽看了紫珠一眼,咬咬牙追了出去。
正經(jīng)的老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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