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是高興了一陣子,但沒幾天,花屠夫就郁悶了,由于花虎太小,腦容量有限,自家一個成人的神魂硬塞進去,一個腦袋里有兩個神魂,總有屋子太小,轉(zhuǎn)身都不方便的感覺。再加上花屠夫強,花虎弱,自花屠夫進去后,發(fā)覺花虎的身體竟不長了,嚇了一跳,于是,花屠夫只好又回到自家的皮囊里,等花虎長大一點再說。昨晚,花屠夫被周大福的匕首刺破內(nèi)臟,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幸虧花虎就在身旁,才得以保命?;ㄍ婪驈幕ㄖδ莾禾用?,忙偷偷溜回到地下室去尋九巳神鼎,不料里面被弄得一團糟,神鼎亦不知所蹤?;氐皆豪?,總感覺神鼎在赤鳳凰身上,于是就對其下手,不料失手被擒,待回到倚翠院,趁著宋英等人的疏忽,花屠夫使了縮骨法,掙脫了束縛,又偷偷地掩來赤鳳凰處偷鼎,才有了如今的下場!
赤鳳凰捋一捋,聽其所言基本符合事實,這事亦算基本揭過了,但有一點仍沒有搞明白,于是問道:“既然如此,這個九巳神鼎是如何得來,還有在地下室里煉小鬼又是從何學(xué)來?”花屠夫聽得一滯,遲疑起來,似乎不想講,又聽赤鳳凰冷哼一聲,整個打了個冷顫,吱吱唔唔地道:“這……這個,俺曾經(jīng)發(fā)過毒誓,不能透露,否則,俺花屠夫會生死不得,永不超生的!……”赤鳳凰哦了聲,心想那人要多歹毒才能要人家發(fā)如此毒誓?。克妓饕粫?,忽然笑了起來,問道:“汝是用花屠夫的名字發(fā)毒誓?!”花屠夫一愕,不知對方為啥如此問,只好如實回應(yīng)是。又聽得赤鳳凰道:“汝看看汝如今是誰?”這不廢話嗎,花屠夫正要答話,卻發(fā)現(xiàn)自家還是細手細腳,不正是花虎的身軀?!此時已神魂出竅,應(yīng)該是自家的身體才對呀!咋會?正在花屠夫一臉懵逼時,赤鳳凰的聲音又響起,道:“汝小覷花虎了,其神魂雖小,卻生命力強盛,而汝已老矣,遲早會被其將汝吞噬掉!”花屠夫一愕,不信道:“花虎的神魂昨夜已被俺吞噬了,有啥可能還會吞噬俺!”赤鳳凰哈哈一笑,道:“要怪就怪汝貪心,不吞噬還好,既然吞噬了,又不會煉化,那不就是汝中有其,其中有汝?遲早有一天會被其同化,如今汝是否很想吸奶?”花屠夫聽得本能地吞了一下口水,強烈的渴望直沖腦頂,于是嚇了一大跳,心想難道對方講的是真的?!先不管真假與否,萬一是真的呢?花屠夫連忙向赤鳳凰求救。
赤鳳凰見時機已到,遂道:“救汝不是不行,但是要汝心甘情愿才行,汝可愿意!”花屠夫雖著急,但還是心存顧忌,問道:“汝不會要俺發(fā)毒誓吧,之前發(fā)過那毒誓,老讓俺吃不香睡不好的?!背帏P凰答道:“咱不做那缺德之事,只需要汝契約認俺為主十年就行,以后各走各路,如何?”花屠夫沉吟了一會,心想認主沒啥大不了的,以后找機會溜得遠遠,難道還能找到俺?于是爽快地答應(yīng)。赤鳳凰道:“好,聽俺吩咐去做!”花屠夫按著赤鳳凰的話,運起心法,緩緩開放腦際,忽然感覺腦中某個地方像被針扎了一下,全身如被電擊一般發(fā)麻,又一下子全部消失,便聽到赤鳳凰的話,收了功法,卻感覺不到有啥異樣,正納悶之中,腦中忽然聽到一串咒語,頭腦像立即要炸裂那般,奇痛無比,花屠夫忍受不住捂著頭殼翻爬打滾,使盡力氣大聲慘叫,仍不能阻擋頭腦的疼痛!
約莫過了盞茶功夫,咒語停止,頭腦疼痛才慢慢消失,花屠夫已痛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喘氣如牛。此時又聽得赤鳳凰冷笑道:“既然咱們已有契約,俺亦不再對汝隱瞞,俺已在汝魂際烙上了印,此十年之內(nèi),不管汝在哪兒,只要俺默念咒語,方才那感覺便立即到來,到時候別怪俺無情了!”花屠夫只管喘氣,哪還有力氣答話?只聽赤鳳凰又道:“忘了告汝,汝若有害俺之心,此咒語會自動發(fā)揮作用,汝不妨試試!另外,俺若一命烏呼了,汝亦跟著風(fēng)消云散,因此汝還是盼著俺好為妙,再講俺亦不會虧侍汝的!”花屠夫已徹底臣服,努力爬將起來,對著赤鳳凰聲音飄來處拜了三拜,算是完成了契約。赤鳳凰見得,點了點頭,道:“跟著俺,汝將受益無窮,如今俺教汝一套心法,就可以將花虎的神魂煉化了,聽好了!”說著,赤鳳凰將以前蚌精煉魂的那心法傳授與花屠夫,而花屠夫如獲至寶,立即就在寶鼎里練起來,赤鳳凰呵呵一笑道:“回!”花屠夫神魂便被揪出了神鼎,扔了回花虎腦中,想占神鼎的光,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赤鳳凰用天道心法煉魂卷之中的立契約法收服花屠夫,雖然有些疑問沒有解決,但是看花屠夫的情況不容樂觀,只一晚時間,就被花虎反噬,只好先傳授其煉魂心法保住了自家,才能為赤鳳凰解答心里余下的疑問。赤鳳凰爬起來,見花虎已一本正經(jīng)地盤腿練功,那模樣惹得其“撲哧”一笑,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花虎,亦盤起腿來練習(xí)天道心法煉魂卷,方才收服花屠夫是小試牛刀,有了些心得,遂加緊練習(xí),鞏固。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赤鳳凰收了功,感覺整個人都舒爽很多,熱血澎湃充滿力量。自練習(xí)天道心法之后,對神魂的駕奴可說是稱心如意,得心應(yīng)手,再沒了之前那種飄飄忽忽的感覺。赤鳳凰發(fā)覺石子堅仍沒醒來,通過心脈窺探一番,知其沒啥大礙,便放下心來,腦間突然靈光一閃,試著驅(qū)動九巳神鼎為石子堅輸送能量,竟真能成功。赤鳳凰見得甚是高興,便由九巳神鼎繼續(xù)滋養(yǎng)著石子堅,心想可得去覓些殘魂回來煉煉,好讓石子堅早日康復(fù)才好。
赤鳳凰心心念念的剛出來,溫伯良便尋來,兩相見,溫伯良呵呵笑著道:“恭喜堡主,賀喜堡主!”赤鳳凰一笑,問道:“何喜之有?溫掌柜不道個明白,可別怪俺責(zé)罰了!”溫伯良是有備而來,亦知石子堅是開玩笑,于是道:“城南方家有閨女初長成,手巧心靈,人皆稱賢惠,就是如此,留在閣中,兄嫂亦多有話語,畢竟女大當(dāng)嫁。方家與俺亦算多年的交情,如今托俺說媒來著……”赤鳳凰先是笑笑,聽到后面把臉一板,嚴肅地道:“溫掌柜是沒事做,太無聊了?還是只做此無聊之事?”溫伯良被赤鳳凰一嗆,老臉一紅,終是老奸巨滑之輩,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嘻嘻笑了兩聲,掩飾了尷尬的神色,又道:“堡主,俺亦知道如今城里的形勢惡劣,就是如此,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亦不能阻礙了有情人的姻緣呀!”赤鳳凰聽得,氣極反笑道:“呵呵,那俺可要聽聽,俺與那個方啥怎么就有情人了?!”溫伯良一聽,才知是誤會了,一拍腦袋道:“哎呀,人老了就是有點糊涂了,看俺辦的是啥事,嘻嘻,那個……那個,堡主,人家方家所托之媒……不是堡主!”老溫縱是臉皮城墻那般厚,此時亦是尷尬不已。赤鳳凰吁了口氣,心里罵了句,不是最好,如今是啥形勢?還來添亂,怕難以應(yīng)付了,但心里又好奇了,問道:“哦,那是哪家公子哥兒?咱能作得了主嗎?”溫伯良見赤鳳凰松口,連忙答道:“能,能,那方家看上的正是堡主家里的兄弟,石子貴石小官人便是!”溫伯良怕再弄了個烏龍,干脆直接全說了,不再婆婆媽媽的。赤鳳凰聽得滿臉像上了七彩那般,只呵呵了兩聲,沒有講話,溫伯良摸不透其想法,正要發(fā)問,不料赤鳳凰先問道:“這事老方家同意?”“同意!”“老方家見過石子貴了?”“見過,甚滿意!”“那就奇怪了?”溫伯良又問:“堡主,這?……”赤鳳凰看看溫伯良,思索一會,道:“這事嘛,俺雖然是兄長,亦不能全由俺說了算,這樣吧,俺先問問子貴,如何?”溫伯良一滯,皆說長兄為父,汝石子堅一拍板不就行了嗎,還問啥問,想當(dāng)年咱老溫的媳婦還不就是溫老大拍的板嘛!?見石子堅雖說是問,但語氣肯定,不容置疑,溫伯良只好點點頭,兩人又聊點別的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