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人販窩里遇刺殺3
“哦。”緩緩后知后覺的點頭,在墨昱珩的掩護下提起裙擺就往樹林深處跑去。
她知道若是她不走,留下只會成為累贅,讓他們死得更快。
“殺?!卑察o的雪地里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吼聲,一群黑衣人從暗處沖了出來,和那些影衛(wèi)打在了一起。
緩緩回過頭,只見那些黑衣人一刀刀毫不留情的看在那些影衛(wèi)身上,那十幾個影衛(wèi)一個個倒下,可是他們也不肯讓開。
還有些黑衣人已經(jīng)沖破了防線朝這邊沖過來。
那幾個影衛(wèi)突然停下步子,道:“殿下先走?!?p> 墨昱珩沒有多說什么,拉著緩緩就走。
不知跑了多久,緩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抱住一棵樹,耍賴皮般道:“我不跑了,跑不動了?!?p> 緩緩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從小到大從來沒這么跑過,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極限,她打死也不跑了。
身后還追著大批黑衣人,跑在最前面的一個輕功高高躍起,朝著緩緩后背刺去。
墨昱珩回過頭目光微斂,一劍從緩緩的耳邊擦身而過,幾根發(fā)絲斷落下來。
鐺——
那黑衣人被墨昱珩的劍氣震得一個后空翻落地,向后退了好幾步,被身后的人扶住。
緩緩瞪大了眼睛,瞳孔皺縮,嚇得放開那樹干,狼狽的摔倒地上。
她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瘟神了。
“沒傷著吧?”墨昱珩將緩緩扶起來,拉到自己身后,道:“躲在我身后?!?p> 緩緩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后想起墨昱珩站在她前面看不到,才開口道:“沒傷著?!?p> 就只是被他那一劍嚇到了,還以為他嫌她累贅,要殺她呢!
那些黑衣人一窩蜂的沖過來,個個兇神惡煞,墨昱珩一只手提劍對付那些人,一只手拉著緩緩。
緩緩躲在墨昱珩身后,一會被他拉到前面,一會攬住她的腰,抱著她踢飛沖過來的黑衣人,一會又是三百六十度轉(zhuǎn)一圈。
沒一會,緩緩就被轉(zhuǎn)得暈頭轉(zhuǎn)向,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眼前的人有好多過,在眼前晃來晃去。
即使被墨昱珩拉著,腳步也是虛虛晃晃站不穩(wěn)。
“啊~”待緩緩終于看清,卻是一把明晃晃的刀朝著她砍了。
墨昱珩轉(zhuǎn)過身,將緩緩拉緊懷里,伸出手去擋,那把刀落在墨昱珩的手臂上,帶著余溫的鮮血噴到緩緩臉上。
還有一滴落到唇上,流進口腔浸入舌尖的味蕾上,絲絲腥甜的腥味。
墨昱珩抬腳踢開那個黑衣人,又接著對付下一個人。
緩緩低頭看一下腳下,有了,腳尖立刻插進雪地里,然后將雪翹起來往前踢去,一連踢了好幾腳。
就連鞋子都跟著飛了出去,緩緩傻傻的眨了幾下眼睛,怎么這樣?
那些黑衣人還以為是暗器,急忙躲開。
“走。”緩緩拉著墨昱珩就跑,也顧不得有沒有穿鞋子。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墨昱珩不知道緩緩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被緩緩的力氣驚到了。
低眸看向那只掩藏在不合身大氅里時不時露出來的小腳,嘴角劃過一個連他都沒有想到想到的幅度。
這個女人,還真有那么一點小聰明。
“上當了,快追?!痹疽詾榈陌灯髦皇且恢恍雍脱﹫F,那些黑衣人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侵犯,這下追得更賣力了。
緩緩和墨昱珩在前面跑,那些黑衣人緊追不舍,緩緩只知道跑跑跑,卻沒有注意前面的路。
“小心?!蹦喷窨匆娗懊鎽已拢蠼幸宦?。
“什么?”風太大,緩緩沒有聽清墨昱珩在說什么,等她看清前面沒路,急忙停下,卻滑了一下,摔下懸崖。
“緩緩?!北痪従徖氖炙砷_,墨昱珩毫無考慮跟著跳了下去,拉住緩緩的手,將她拉進懷中。
“你跟著跳下來干嘛?”緩緩真想破口大罵,難道就算死也要她死在他的身邊嗎?
墨昱珩簡直是太可惡了。
墨昱珩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緩緩的話,身體就撞到堅硬的石壁上,然后滾了下去。
兩個人終于停下來,緩緩全身都在痛,墨昱珩緊緊抱著她依然沒有松開。
“墨昱珩,放開我?!本従彶荒蜔┑慕辛寺暷喷?,見他沒動也沒反應(yīng),輕輕推了他一下。
這一推,墨昱珩就倒了了一邊,緩緩的動作僵硬下來,墨昱珩這是暈過去了???
愣神了足足三秒,緩緩突然大笑起來,這真是上天都在助她啊,現(xiàn)在墨昱珩暈了,她想走都沒人攔了。
啊哈哈哈,緩緩真想仰天長嘯幾聲。
緩緩觀察了一下環(huán)境,站到墨昱珩的頭頂上方,兩手抓過他的肩窩,使出全身吃奶的氣力,好不容以才將墨昱珩拖到崖壁下一個凹處,哪里沒有積雪會好一點。
這里應(yīng)該很安全吧,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穆影應(yīng)該很快就會帶人回來,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他吧!
所以她可以很放心的離開時吧。
緩緩解下大氅蓋回墨昱珩的身上,坐在他身邊大口大口的喘氣,等休息夠了,轉(zhuǎn)眸看著墨昱珩,道:“墨昱珩,謝謝你趕到救了我,但是我還是要走了,謝謝你?!?p> 緩緩撿了一根手腕粗的樹枝當著拐杖,試了一下能夠承受住她的體重,然后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留下一排腳印。
墨昱珩被緩緩的話驚醒,虛弱的睜開雙眼,看到的是緩緩離開的背贏。
伸出手對著那個背影,氣若游絲般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不見:“緩緩,不要走。”
可是回應(yīng)他的只是那個漸漸消失在視線的身影,眸色中只剩下拍茫茫的一片。
她最終還是走了,從一開始想殺他到現(xiàn)在想離開他,她沒殺成他,可是很成功的離開他了。
他不知道他們這場婚姻是對是錯,若他不是太子,她也不是那顆用來牽絆他的棋子,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
她救過他一命,現(xiàn)在他也還了她一命,他們從此兩不相欠。
她離開也是情有可原。
這世上有誰愿意留在一個隨時廢掉的太子身邊,做一個廢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