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高仿的,也就是說是贗品?”
盧建林一聽這話,眉頭挑了挑,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問道:“何以見得?”
看來這是要考驗一下徐然在古玩鑒別方面的能力了。
徐然便侃侃而談道:“盧叔,上次在富華樓吃飯碰上的何繼光請來的那一老二年輕想必你應該有印象,其中那位宋文理算是我半個老師,兩位年輕人在考古方面也都是挺有才華和實力的,否則何繼光也不會搭上人情專程請他們過來去他家里幫他鑒定古玩!”
盧建林這才恍然:“想必這樣一來,何繼光估計也是著了道,買回去不少贗品吧?”
“沒錯!”
徐然點頭道:“我老師給鑒定了幾樣瓷器都是贗品,氣的何繼光當場就把幾件瓷器給砸了,而盧叔你這兩件當門臉的瓷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宋代官窯出品的精品瓷,而且仿的手法也非常高明,從秞色、底款,裝飾上看,它們都符合宋代瓷器的特色,確實很難辨認出來。
可是,從瓷器的門臉看,它用的是幾塊真正的官窯瓷碎片,但在宋代瓷器幾個系當中,官窯青瓷有紫口鐵足一說,哥窯瓷的特色是開片紋,鈞窯以炫彩著稱于世,而盧叔你這兩件仿官窯的贗品,在紫口鐵足這方面做的很含糊,缺乏那種皇家官窯的底蘊和氣派,可以說是跟何繼光收藏的贗品屬同出一系仿制出來的……”
聽了這話,盧建林這才點頭,道:“說的沒錯,這兩件瓷器還真是我跟何繼光在一個小型收藏展覽會上同時買回來的,竟沒想到居然是高仿的贗品,還被我擺這當門臉,還好是小然你發(fā)現(xiàn)了,要是被懂行的人見到,我這臉面可就要丟大了……”
說到這里后,盧建林對徐然在古玩鑒別方面的實力也深信不疑了,便道:“那小然你幫我看看除了這兩件瓷器,還有沒有仿制的贗品?”
徐然搖頭,道:“也就這兩件當門臉的是贗品,其它的都還好,都是真品無疑,不過收藏研究品鑒的價值并不太高,如果盧叔請朋友來家中做客參觀的話,這些收藏品對于那些有這些方面知識底蘊的人來說,人家是看不上的!”
“這樣??!”
聽了這番話,盧建林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顯得有些懊惱道:“怪不得上次葉老來家里看這些藏品時臉色有異樣,我當時還搞不清楚是我招待不周還是怎么的,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早知道也該跟何光頭一樣,請專家來先給鑒定一下的,真是失策啊……”
想到這里,盧建林看向徐然時,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道:“小然,我想彌補一下和人家之間的關系,在這古玩的事情上你得幫幫我啊,這對我們建林實業(yè)的汽配產(chǎn)品能否邁出北方,打入南方市場極為關鍵啊!”
聽盧建林說的這么玄乎,而且確實也跟自己切身利益有關系,徐然只好道:“那這樣,我那里有一件元青花小碗,和一件宣德爐,都是難得的精品,就轉(zhuǎn)讓給盧叔吧,宣德爐盧叔可以放這間書房當門臉,如果想通過貴重收藏品打通渠道關系,那件元青花小碗就足夠引起對方的高度重視了!”
“元青花?”
盧建林顯得有些吃驚,道:“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元青花?”
徐然搖頭道:“盧叔,你想多了,元青花雖說是稀世珍寶,收藏價值極高,可不是每一樣元青花都有這樣的待遇,我收來的那件元青花小碗只能算精品行列一級的,算不得上是稀世珍品,但對于一般的高端收藏愛好者來說,也是極為難得的!”
“那好,過兩天你帶我去看看那元青花小碗和宣德爐,正好我有事要出差去南方一趟,可以帶上再去拜訪一下葉老!”
“行!”
徐然應了句以后,便轉(zhuǎn)入正題,道:“盧叔,咱們先不說古玩的事了,你這么晚找我來,應該有別的事要跟我談吧?”
“對!”
盧建林這才讓徐然走到沙發(fā)那里坐下,道:“小然啊,除了我老婆手里的股份外,你現(xiàn)在也是建林實業(yè)的第二大股東了,我想關于公司的今后的發(fā)展,盡管你不參與公司管理運營,但有些和你息息相關的事情,你不能置身事外吧?”
徐然點頭:“這個我完全同意,盧叔請直說吧!”
盧建林道:“這次的招商簽字會,是那位新來的魏市長一次對外釋放善意的舉動,也非常的關鍵,我是想?yún)⑴c一下的,可是我在某些層面的關系卻又會影響到我不合適出現(xiàn)在那個場合下!”
說到這里,盧建林思考了下,才道:“現(xiàn)在公司的股份結構之中,想必還有2%你不知道是給誰的吧,那我跟你明說了吧,那股份是給我那個蔡家妻哥的禮物,但是掛在我那蔡家外甥女的名下的,而我那位老丈人,和這位魏市長上頭的背景有那么一點不睦,所以……”
這么說徐然完全能懂,便道:“那盧叔你的意思是,明天的招商簽字會,讓我代表建林實業(yè)公司出席對不對?”
“對,就是這個意思!”
對于徐然的聰明才智,盧建林早就知道,不禁欣慰點頭,道:“不過也不是張揚高調(diào)的出席,你懂嗎?”
徐然笑道:“這個我當然懂,盧叔的意思,我自然會向那位魏市長轉(zhuǎn)達到的,咱們做生意的人,想壯大就要講究靈活機變,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盧叔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盧建林笑了起來,也微微點了下頭,道:“如果談及一些政策配合和支持上的事,你可以代我做主。
如果涉及某些領域的投資邀請的話,視額度如果是五千萬以下的投資,你可以自主選擇,并先和他們草簽一份協(xié)議回來我再細細斟酌一下以什么樣的名義來做這件事,以確保不會出什么紕漏……”
這就相當于盧建林放權給徐然,明天的招商簽字會上,徐然就可以直接視情況來決定建林實業(yè)公司的一些舉措了。
哪怕事后這件事被蔡家人知道,這也沒關系,盧建林完全可以說他不在場,以公司的事情股東也有權為公司做出一些對發(fā)展有利的決策為理由當借口,讓蔡家人也無話可說。
這樣一來,盧建林就能游離于兩者之間,不會對建林公司的發(fā)展造成什么傷害。
再者說,對生意人來言,良禽擇木而棲。
蔡家老丈人畢竟已經(jīng)退了,影響力也會逐漸越來越小,盧建林想要實現(xiàn)他的宏偉目標,就不能一棵樹上吊死,與魏市長這種潛力股搭上線,是非常有必要的。
徐然想要他手中那張建林實業(yè)公司的飯票長期保值,而且通過這件事還能抱上大粗腿,也自然會支持盧建林這樣做的。
這件事談完之后,已經(jīng)快十點了。
盧建林看時間晚了,便道:“小然,呆會走的時候我那里的藥酒帶點回去每天睡前喝一點,好好養(yǎng)養(yǎng)腸胃身體,別年紀輕輕的把身子搞垮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然知道該談的都已經(jīng)談完了,而且現(xiàn)在時間也晚了,他也該走了,便主動起身和盧建林提出告辭。
盧建林將徐然送到客廳之中后,讓陳師傅去取了三壇那種藥酒并搬出去給放到徐然的車上,這才送徐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