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軒的語氣,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跪在下面的雁峰聽見墨玖軒的話有一瞬錯愕,但只是一瞬便明白過來。
道:“是,屬下立刻去辦。”
說完便消失在空氣中。
墨玖軒看著手中的信,心情在一瞬間明顯的好了起來,看來這件事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送信之人本事不小呢,竟然能夠在雁峰眼皮底下逃脫,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人他遲早要讓他進入他的軒王府。
這邊雁峰在趕往梁毅府邸的路上,那邊嚴伯也正在為了千云兮的吩咐而奔波。
對于雁峰這樣有武功的人來說,到梁毅的府邸里悄無聲息地取個東西再簡單不過。
不一會兒,千云兮的治水之策便擺在了墨玖軒的書桌上。
墨玖軒看著桌上擺著的圖,這張圖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說這張圖畫很簡單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主旨實在很簡單,那就是將途徑錦州的里河分流出去,注入不遠處水流不大的蘭江。
而說它難也的確是難,這個工程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不但要分流,而且還要修建水利,將適量的水引入湖泊,為旱季儲存大量的水,這個工程若是建起來的確是有些困難。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方法不僅解決了雨季的洪災(zāi),還解決了旱季的旱災(zāi),真的是一箭雙雕的好辦法。
比之他自己的方法都要好上幾分。
這個工程既不需要占用大量的土地,也不需要過多的勞力和財力,利用現(xiàn)有的溝渠直接將水引入蘭江,實在是一個省時省力的辦法。
墨玖軒看著這張圖,便知道畫出這張圖紙之人,必定是個事事周全的。
這樣的人,對付起來也會麻煩很多,看來這京城之中,會變得越來越有趣呢!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有心在京城之中攪弄風(fēng)云,要只是一時興起,那就可惜了。
看完這張圖,墨玖軒又打開旁邊放著的另一張紙,這張紙上寫著的是對于水利灌溉設(shè)施的建設(shè)方法。
看完桌上的東西,墨玖軒眼中有些懊悔,今日自己為什么沒有去呢?
若是去了,也許這個能人現(xiàn)在就坐在自己對面了。
現(xiàn)在墨玖軒還不知道這個人他遲早會見到,而且兩人也是十分“有緣”。
站在一邊的雁峰此時想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送來治水之策的人,不但算計了梁大人而且還算計了主子。
雖然他也看得出來這治水之策的確是好,但是那人如此算計他們便不可饒恕。
雁峰身上開始散發(fā)出一絲絲冷氣。
雁峰的變化墨玖軒自然是感受到了。
墨玖軒冷聲道:“雁峰,下去領(lǐng)罰。”
雁峰連忙跪下,“是,屬下知罪?!?p> 若是其他暗衛(wèi)定然不知墨玖軒為何處罰于他,但是跟在墨玖軒身邊多年的雁峰卻知道,墨玖軒這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不得僭越。
雁峰是自小便跟在他身邊的老人了,像這般的警告雁峰還是第一次,不過他墨玖軒向來如此。
想做就做了,見到雁峰對那個素未謀面的人產(chǎn)生敵意,他心里的確是覺得不痛快。
雁峰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僭越了,主子的想法不是作為暗衛(wèi)和親信的他可以揣度的,哪怕是一點點都是不可以的。
這就是作為暗衛(wèi)的人,只需要知道主子的命令,不需要知道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主子的想法。
千云兮現(xiàn)在也正站在她的暗衛(wèi)面前,顧家的暗衛(wèi)果然忠心,千云兮這么多年不聞不問,他們?nèi)耘f沒有忘記顧家的規(guī)矩。
命令傳出,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全都到了。
這件事千云兮沒有告訴嚴伯.
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現(xiàn)在顧家暗衛(wèi)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現(xiàn)在顧家還是謀逆叛臣,現(xiàn)在最好就是將這批暗衛(wèi)藏在暗處。
千云兮站在窗口,眼神放空的看著窗外慢慢飄起的雪花。
身后的房間里,一群打扮不一的二十個男女恭敬地跪在地上。
即便千云兮在他們眼里還是一個孩子,他們之中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絲毫的不敬。
千云兮轉(zhuǎn)過身,目光冷淡地看著他們。
淡淡地吩咐道:“慢慢撤出來,記住不要讓人起了疑心?!?p> 聽見千云兮的話,暗衛(wèi)們心中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早日回到主子的身邊。
但無論心中如何,他們回答的聲音都一樣冷靜,不帶半分情緒。
“是,屬下明白。”
千云兮從袖中拿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交給云易。
吩咐道:“云易你們現(xiàn)在需要隱藏在暗處,而我需要能夠信任的新人,知道該怎么做嗎?”
云易是這批暗衛(wèi)的首領(lǐng),云字自然出自千云兮的名字,原本叫做云一。
后來之所以叫云易是因為千云兮不喜歡他原來的名字,覺得一字太直白沒有新意,便賜了一個同音的易字,喚為云易。
云易能夠成為這群人的首領(lǐng)自然有他的本事,所以他也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千云兮的意思。
回道:“是,屬下明白,地下奴隸市場中會有讓主子滿意的人?!?p> 千云兮聽見他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
聽見窗外下雪的聲音,千云兮不自覺的看向窗外,雪越來越大了。
“好了,下去吧,我吩咐的事要盡快辦好。其他的事情你知道該如何安排。”
千云兮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雪花,頭也不回的吩咐到。
千云兮的話音剛落,身后便是一陣風(fēng)動之聲,再回頭房間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事只是一場夢一般。
他們走后,千云兮在床上打了一會兒坐,恢復(fù)自己的功力。在見到顧家暗衛(wèi)后千云兮在次感覺到功夫的重要,這個時代還是有武功傍身的好。
不多時,嚴伯也回來了。
嚴伯剛一進門,便興奮地對千云兮道:“小姐,屬下今日在紀家那里見到了一個人?!?p> 千云兮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嚴伯一臉興奮的樣子,淡然的道:“顧家舊人?”
嚴伯笑道:“小姐聰慧,是以前顧家的副管家季言襲。”
千云兮聽著他的話,心里都快要笑出聲了,看他這個興奮的樣子怕是是個人都知道他見到的是顧家舊人。
其實嚴伯在旁人面前還是很淡然的,不過就是在千云兮面前,不自覺的就會把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出來。
也許是因為信任,也許是知道自己瞞不過千云兮的眼睛,便直接連掩飾都省了。
千云兮好笑的道:“好了,先暖暖身子吧,這會兒下的雪可不小?!?p> “是,多謝小姐關(guān)心?!眹啦畼泛呛堑呐艿教颗柽吷吓碜樱且荒樀男θ?,看著人都年輕了不少。
見嚴伯樂呵呵的樣子,千云兮不自覺也覺得開心了些。
這兩天千云兮操心不斷,又是治水之策,又是算計墨玖軒和梁毅也是有些累。
說是千云兮對這些事情胸有成竹,但這天底下的事情哪有能夠算盡的,這心里到底還是掛著的。
這會兒那些事兒已經(jīng)告一段落,又聽見一個好消息自然也放松了些。
于是問道:“季言襲怎么會在他那里?”
照理來說,顧家出去的管家即便是再不濟,也不會淪落到小鋪子里去才是。
嚴伯嘆氣道:“說來還是任家的手筆,當(dāng)年顧家獲罪之后這些奴才便都被發(fā)賣了出去,但是任家那邊壓著,不許顧家的舊人踏足其他官家。這些年也沒有官家敢收留顧家舊人,所以這季言襲便輾轉(zhuǎn)到了紀家?!?p> 千云兮嘲諷一笑,這個任家,她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他們什么好了。
任家想要憑著自己的力量壓著這些官家是不可能的,那便是向別人借勢了,顧家這件事情里最好借的勢便是皇帝。
千云兮笑道:“看來任家在外面對收留顧家舊人的官家出過手了?!?p> 嚴伯回道:“是,幾年前小姐還在京城的時候,任家曾告發(fā)一個和他結(jié)怨的御史包庇顧家舊人,皇上當(dāng)時還在氣頭上,二話不說便處置了那個御史,此后便沒有官家人再敢收留顧家的舊人了?!?p> 千云兮搜索了一下記憶好像是有這樣一件事,但是那個時候她的母親剛剛?cè)ナ?,她也沒有心情在意這些事。
千云兮想著這任家,笑道:“嚴伯,你說這個任家到底是聰明呢,還是蠢呢?”
嚴伯笑了笑,在炭盆邊上搓搓手,眼中帶著朝氣回到千云兮身邊。
淡笑道:“屬下也不知該如何評定任家。”
千云兮白了他一眼,看他這個樣子,他哪像是不知道分明就是看不起任家。
這個任家還真是沒腦子,這樣不許別人收留顧家的人,可是不知道拉了多少的仇恨。
顧家出去的人能力不弱,那些個官家當(dāng)然想要趁火打劫把這些能人收入麾下。這個任家居然跳出來擋他們的道。
不過這件事對千云兮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既然官家無法收留他們,那么他們就是在一些無權(quán)無勢的人手上,千云兮想要把他們要回來可就容易的多了。
想罷,千云兮出口問道:“單獨見過他了?”
舟公子粥
跪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