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倦的睡容正酣時,忽然感覺到頭頂站著一個人,你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呼吸聲真真切切,雖然睡夢中,但我是屬于睡覺比較輕的人,一般情況下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來的。此時已經(jīng)被嚇醒了,但是睜不開眼,想動也就是動不了。很明顯就是跟前有人。思路在睡夢中已經(jīng)被分開兩點,第一身體的確在睡覺,可是心里的確清晰無比。大腦在此刻給個計算機讓算個數(shù)可能會閉住眼置之不理,但決對此時在想是不是進來賊了?或者是由于害怕而把責(zé)任推給了睡了一晚上的慣性起不來?第二是不是鳳清回來了?想了想明天才是七月十五鬼節(jié),怎么今天是十四???可是此時能感覺到他已經(jīng)把頭靠近了我的臉,在觸我的臉,面帶親切的笑容,一只手把我的頭按住怕我動,或者是怕我看見他,那一刻我就在想我要伸出去手摸摸他,看是不是真的一只手,但我動不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來自一股特殊的壓力;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從被子里伸進來撫摸我,我忽然又似進入了酣睡中,可我知道靈魂深處我醒著。我還稍微的掙扎著,可我被攝制住動不了,我真真切切的聽到和感覺到了他的呼吸聲在我的臉旁。是的,是鳳清回來看我了他想我,畢竟我們過了6年半。他去世的那幾天里我不在跟前,可我在很遠的地方總能感覺到耳朵里有鼓匠手們在吹,出殯的時候又聽說他不想走,留戀什么,抬棺材的車走到半路車胎壞了,又下雨。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他入了墓。
一晃多半年過去了,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他回來了,可是聽說鬼門開是在十五啊,今天早上才是十四,他怎么就能出來?況且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他難道不怕光?就他的性格來說啥也不怕,有可能;也有可能他是怕我在半夜三更怕了,所以才在天快亮?xí)r才來的吧。一會兒功夫他撤離了。我也徹底醒了連身體。但我沒有一絲絲的怕意。我能清楚的感覺到頭被他按了后的負重感。醒來后,思緒捋了很久,躺在被窩里想了很久,思考了很久,終于肯定地答復(fù)人們經(jīng)常討論的一個話題,人世間到底有沒有鬼這回事,我用清晰的頭腦告訴你:真的有!
跳動的思緒又回到了出事的兩年前。還是一個夢,我夢到他走向東面,我在后面看著他,可不知什么時候我和他之間隔了一層很高的山,說是山不如說成土堆了,因為土是現(xiàn)成的新的,但卻高的翻不過去了。接著又夢見他打著一把黑油傘跟著一個女人走了。當(dāng)時沒有想到這個夢預(yù)示著他要生重病了,而是以為他不和我過了,要去找另一個女人了,只是這么想的。可即便是想到了會生重病的那一層又能怎樣?已經(jīng)隔斷了。那就預(yù)示著無法改變了。夢境原來如此可怕!竟能不言而喻。又給親近的人感應(yīng),又給本人感應(yīng)。有一次我媽對我說,她做了個夢,夢中鳳清對她說,他再照顧我兩年他就走了。夢醒后我媽連忙說,你不能走,得好好照顧她呢,你的照顧她一輩子的。
記得又一回他對我說,在一個他的原來的老院里站著,雙手背著沒有動,忽然戴的手表就掉了。他回來說給我聽時也是感覺異樣,但能怎樣。關(guān)鍵是這種異樣的事兒經(jīng)常性的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
有一天的早上他說想給他生病的兒子熬點湯喝,可是忽然瓷碗裂開了。他已經(jīng)也是很無奈,看見精神不振的,呆呆的說道那年有個算卦的說他的壽命是逢九年54歲,難道真的?我忙打岔算卦的全是瞎說騙人了,讓花錢消費了,要是有那么準,都成了神仙了。你就好好活你的吧,可能是生活中會遇到有點麻煩事,人這一生誰還沒有個坎坎坷坷了?好在他是個非常樂觀的人,一兩天過去就又喜笑顏開的,對生活充滿了幸福的希望。
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生活中的苦與樂,無奈與掌控,無時不在交替著。
那一天出去逛街看見路上有許多撒下的黃圓形紙錢,就知道早上剛打發(fā)了一個死者。這讓我又想起了他逝去的路上肯定也是一樣的。
在我得知他去世了快一個月的時候,我開著車沿著殯葬他的路尋找他的墓碑??墒亲叩桨肼肺矣终刍貋砹?,第一路途遙遠不好找,第二冬季天短去了呆不了多久就黑了,我怕自己傷心過度受不了,回來的路上有困難。畢竟活著的還的好好的活著,離去的也已經(jīng)離去了,再怎么傷心扒墳三尺又能怎樣?能活過來么?自從他有了病我就幾乎天天哭,嗓子發(fā)炎已經(jīng)影響的器官,咳嗽的要命,嚴重時連氣都上不來,直到后來一直咳嗽了兩年才好了。
一段好感情不在于一婚還是二婚,從我們生活在一起后,感覺到了夫妻恩愛真的很幸福,有時甚至可以將親情與江湖兩相忘,終于可以理解古時帝王和愛妾不理朝政的纏綿悱惻了。當(dāng)然這僅是個別情況,贊揚和鼓勵的當(dāng)還是江山與美人兩相顧。
他對我非常的寵愛,幾乎是我想要什么就買什么,買房買車都不在話下;我向來脾氣不好,但他都能忍。我告訴他弟妹買房也缺錢,刷刷刷,一摞摞該借給的數(shù)數(shù)也借給了。我有點身體不舒服領(lǐng)著我趕緊找大夫檢查,人世間夫妻感情這般的,也可以了吧,沒啥說的了吧?我很滿足,我覺得我很幸福,臉上隨時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在家人與外人的眼里,我基本上是闊太太的稱謂了。雖然我心里明白跟真正的闊太太相比那是不能比的,但我感受這份甜蜜的生活,闊就闊吧,無所謂,自己偷著笑就行了。什么稱呼只要跟幸福沾上邊的,其實怎么都行。
宜圣鈿
寫作好像是上學(xué)時的寫作業(yè),定時完成了,肯定是個好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