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夢貘頹喪的閉上嘴巴,老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一個白衣少年和綠紗少女打傷了你?”
“那白衣少年的身上還有一把很厲害的劍,而綠紗少女的身上則有一根洞蕭,是不是?”
夢貘繼續(xù)趴在地上不太情愿的點了點頭,以示贊同。
黑暗中的神秘人見狀沉默了下來,估計是在思考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凌煙則躲在草叢里納悶的嘀咕:“這神秘人居然還懂得和夢貘這樣的妖物交流,看來他的實力也非同小可,我們千萬不能輕易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追殺?!?p> “知道!”
白暮順從的點頭表示同意,但一雙明亮的眼睛卻如寒星般盯著前方的林子,時刻準備誅殺這個奪人精魄的妖魔。
在二人悄悄商議之時,黑暗中那蒼勁而陰寒的聲音已經(jīng)再度傳來。
“夢貘,既然那兩人甚是厲害,你便不可再去招惹,本護法最近練功到了緊要關(guān)頭,需要更多人類的精魂補充元氣,你可不要給本護法招來強敵。”
“另外今晚是月圓之夜,接下來也都將是上弦月,充足的月光精華正是我練功的大好時機,所以從今晚開始,你要每日給我從夢中吸足三個人的精氣神回來獻祭,明白嗎?”
“瞄……”
夢貘低吠著甩動他的象鼻,犀牛一般的尖牙一聳一聳,看那神情甚為激動,似乎對于這個命令不太滿意。
“凌煙,神秘人是什么來頭,居然要吸人精魄練功?”
“我也不清楚,但從他行事的風格來看,練就的一定是邪門法術(shù),說不定是幽冥邪族那邊的人!”
“幽冥邪族?”
“這是哪里的種族啊?”
凌煙眼珠子一轉(zhuǎn),淡然回應(yīng)道:“此事說來話長,以后有機會再幫你解答,當務(wù)之急是要阻止夢貘的行動,否則今晚又要平添好幾個凡人的性命了!”
“瞄……”
先前滿臉委屈趴在地上的夢貘此時一躍而起,以其特有的快捷身法極速往西南方向奔去,瞬間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們追吧!”凌煙見狀連忙準備起身追擊。
“不可!”
白暮匆匆伸手拉住她,壓低了聲音提醒:“你這一出去,豈不是和神秘人撞個正著嗎?”
“放心,他已經(jīng)走了!”凌煙側(cè)身淺笑著回答。
“什么時候走的啊,你怎么知道?”白暮仍然有些不明就里。
“就在夢貘離開之前,我已經(jīng)感應(yīng)不到他的氣場了,所以斷定他已然離開!”
說完后不再理會一頭霧水的白暮,纖足在草叢里輕輕一點,整個人頓時如飛魂幻影般往西南方向飄去。
那輕飄飄的綠色水袖在夜風吹拂下獵獵作響,婀娜的身姿當真如月宮仙子下凡一樣美得讓人窒息。
尤其是半透明的綠色紗衣,更是將玲瓏的身材映襯得凹凸有致,看了不禁讓人面色緋紅想入非非。
當下白暮也不敢怠慢,慌忙將全身的功力運于足下,朝著凌煙和夢貘離去的方向發(fā)足狂奔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咬牙追趕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后,眼前的地勢突然變得開闊起來。
黑暗中一個部落的輪廓在二人眼皮子底下漸漸浮現(xiàn),而此前苦苦追蹤的夢貘則輕靈的躍到一間瓦房上面,貓著腰往前緩緩爬行而去,動作輕柔得有些出人意表。
“現(xiàn)在怎么辦?”凌煙小心的伏在部落外面,盯著夢貘漸漸離去的身影,略顯緊張的詢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打??!”
“像這種傷天害理的怪物,打死他都是輕的,就應(yīng)該將他給抓到化妖瓶里去讓他慢慢嘗試一下被化掉的痛苦,就如同他在夢中緩緩吸干人類精氣神一樣!”
不行!
凌煙毫不猶豫的否決:“打死這夢貘并不難,我一個人就能對付,但你想過沒有,夢貘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真正吸食人類精魂的,是那個為練邪功不擇手段的所謂“護法”!”
白暮轉(zhuǎn)念一想,感覺凌煙說得極有道理,如果不能從根本解除問題的話,那殺了夢貘也于事無補。
畢竟一只夢貘倒下,必定會有千千萬萬只夢貘站起來,蠻荒界最不缺的就是這些冷血精怪了。
而且一旦擊殺這只夢貘,那勢必會打草驚蛇,到時候神秘人被嚇得轉(zhuǎn)移到別處,那死的人就更多了!
想到這里白暮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絕妙的計劃涌上心頭。
當下附耳于凌煙,將計劃全盤說了出來,只聽得凌煙臉上溢滿笑容,看來對于這個計劃,她還是甚為滿意的。
商定好計策之后,二人有條不紊的追了上去。
好在這夢貘雖然行動迅速,但好像生性又挺笨拙的,一路上根本沒有什么警惕之心。
二人小心翼翼潛伏隱匿,終于跟著夢貘來到了一間比較破敗的老宅子外面。
夢貘四下張望一眼之后,見并沒有什么異動,連忙將粗壯的身子一閃,沒入到了民房之中。
從這宅子大門的損壞程度以及規(guī)模來看,似乎還是戶窮苦人家的住宅,整個宅子也顯得極為荒涼。
想到夢貘要對窮人下手,白暮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而此刻在丹田處竟也隨著他的怒意陡然升起一股凌利的劍氣,朝他身體的經(jīng)脈穿插刺去,瞬間整個身體仿佛被人拿著刀子在體內(nèi)凌遲似的,痛感猶如洪水猛獸一般襲來,極速把他的神識和原有修為給淹沒。
嗯哼……
白暮痛苦的悶哼一聲,整個身體不自覺倒在夜色的青石板小路上,慘白的月光灑在他俊朗的臉龐上,豆大的汗珠刷刷落下。
“你怎么了?”凌煙見狀連忙伏下身來,大驚失聲的詢問。
我……我……
吞吐的應(yīng)了兩聲之后,那種被凌遲的痛感又突然從體內(nèi)驟然消失,先前洶涌澎湃的蒼龍劍氣也隨之嗖的一聲,再次重新回歸到丹田之中,悄無聲息的藏匿了起來。
如果不是臉上那豆大的汗珠還在刷刷落下,凌煙幾乎會誤認為白暮是在搞惡作劇。
但她心里清楚,白暮雖然年紀輕輕,卻是一個極為穩(wěn)重的人,所以不可能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胡鬧。
白暮艱難伸手擦了擦臉上豆大的汗珠,復又望了望凌煙焦急的臉龐,心有余悸道:“剛才我好像又被蒼龍劍氣入……“
瞄……
一聲低吼從破敗的屋子內(nèi)響起,接著瓦面上黑影一恍,夢貘那粗壯身形已經(jīng)極速往南面奔去,瞬間消失不見。
”被他發(fā)現(xiàn)了,快追!“
白暮利索的從地面上爬起來,往南方發(fā)足狂奔而去。
凌煙自然也是警覺的足下輕點,幾乎足不點地的飄上前去對夢貘緊追不舍。
可能是白天受了傷的原故,加上夜里又來回奔走了兩趟,但是卻又不曾在夢中吸食到人類的精魄來補養(yǎng),所以在南面的群山之中奔走一陣之后,夢貘的速度已經(jīng)漸漸緩了下來,大有體力不支之感。
凌煙見狀不由得咧了咧嘴角,秀美的臉上洋溢出得意之感,眼中也隱隱泛出一股殺意,看來應(yīng)該是對這夢貘起了殺心。
細心的白暮見狀連忙發(fā)足狂奔上來,有條不紊的分析:“凌煙,我們把腳步放收一點,最好和這夢貘保持距離?!?p> “為什么?”
凌煙十分不解的反問,放著眼前如此大好的機會不把握,難道要等夢貘恢復體力再動手嗎?
白暮一邊喘息一邊解釋:“我們先前的計劃是在他入夢害人之前,假意將他給打傷,然后假裝不經(jīng)意放走他,之后牽出幕后的黑手,是不是?“
”對?。 傲锜熥杂X的點點頭,臉上仍然是布滿了疑惑之情。
接著又有些消極的說:“現(xiàn)在這夢貘受了驚嚇,我們的計劃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下去?!?p> “那可末必!”
塞上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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