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自然不是要將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兵權(quán)讓一部分給龐羲這樣的野心家,他這答應(yīng)的只不過是在與龐羲虛以為蛇,。
況且只要人在自己手中,到時候安排他做什么事還不是有他劉澤一個人說了算,區(qū)區(qū)一個刀筆小吏還敢有所不滿不成。
從今日龐羲向他隱瞞趙韙上門拜訪以及剛才的言論來看,龐羲似乎已經(jīng)與趙韙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愿意送自己一名小吏也是為了分散風(fēng)險或者取得自己的信任罷了。
就算劉澤再多言語,恐怕也不能夠說服龐羲完全站在自己這邊,要想打動他的只有一條路——出的價碼比趙韙所給的更高,但這明顯不可能。
想明白這點,劉澤也不與龐羲再多言語,寒暄幾句就轉(zhuǎn)身告辭。
“來人,將劉澤公子今日來訪借人之事告訴趙韙?!饼嬼送鴦呻x開后,臉上露出一陣玩味的笑容。
龐羲并不指望通過一名小吏就可以控制劉澤即將招募的三百兵馬,他也看不上這區(qū)區(qū)三百新兵。不過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他只是借此機會在劉澤身邊安插一顆釘子。萬一什么時候用的上這步閑棋。
但是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龐羲也是要讓趙韙知道的,一來告訴劉璋,他那位侄子也在拉攏自己。只有這樣劉璋那邊才能有壓力,才會更加的看重自己。
這二來嘛,也算是間接的表忠心。這種事情都直接告訴趙韙,說明自己雖然借人給劉澤,但自己暗地里還是支持劉璋的。
這樣既不得罪劉璋,又隱晦的給他施加了壓力。至于劉澤方面,他也借出去一人,也算是是做到了兩不得罪吧。況且就算是得罪了劉澤,龐羲心中也不是很在乎。
就憑這三百兵馬就想扳倒經(jīng)營數(shù)年的劉璋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士族,未免有些異想天開癡人說夢了。
已經(jīng)走出府門的劉澤并沒有完全看透龐羲的想法,但是這也不妨礙他意識到龐羲此人他拉攏不到了。
“澤公子,屬下不明白。既然龐大人已經(jīng)趙韙將軍商談了那么久,怎么會還借人給我們?”一旁的劉仲不解的問道。
雖然跟隨劉澤的時間不長,但他也能看出來身邊的這位澤公子其志不小,與奉車都尉劉璋不和。只是他作為劉澤的親兵隊率,榮辱早就和劉澤綁在一起分不開了。
劉仲不知道劉澤的志向究竟有多大,不過他知道一點,這位澤公子在與劉璋將軍在爭益州牧的的位置。而對他來說,小人物也有志向。
他也有著自己的志向,他想成為像劉瑰將軍那樣的人。
劉瑰的聲名不顯,但是卻執(zhí)掌著劉焉的親兵營,這就是他努力的方向。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這位劉澤公子與其他的將軍、官員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以往其他人都會看看出身什么的,但是劉澤似乎更加看重才學(xué)能力。
不管是拔劍硬剛劉璋維護甘寧,還是不計前嫌提拔泠苞,這位劉澤公子都沒有介意甘寧、泠苞兩人之前的身份或是行事,都是發(fā)現(xiàn)有能力就提拔。
這點也使他心中產(chǎn)生了不少的想法,或許自己跟著這位劉澤公子好好干,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自己也成為將軍了。
劉澤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劉仲,不知道劉仲怎么與平時的沉默寡言不同,居然會主動提問了。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劉仲的積極性比剛開始時高了不少。
將像吩咐他去打聽人一樣,之前頂多就打聽到龐府有個文士來訪,但今天居然花費時間精力多方打探到了是趙韙上門拜訪龐羲。
“這也沒什么,像龐羲這樣的人,自然是有他的考慮。我猜測他這是想在我們身邊安插個自己人吧。”雖然不知道促使劉仲變化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既然他發(fā)問了,劉澤自然也不會吝惜說說自己的想法。
劉仲抓抓自己的腦袋,不解道:“安插人手?那公子您為何還愿意接受啊,要不要屬下到時派人監(jiān)視著那個小吏,發(fā)現(xiàn)不對屬下把他的頭都擰下來?!?p> 劉澤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那倒是不用。既然龐大人愿意借給我們?nèi)耸謳兔?,那我們就踏踏實實的任用,只不過怎么用就看我們自己了?!?p> 劉仲臉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劉澤拍拍劉仲的肩膀笑道:“這種勾心斗角的事不適合你,你還是把親兵管好吧。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向興霸請教武藝軍略。對了,也可以問問那個叫泠苞的小將。你別看他年紀(jì)不大,但我能看出來他的能力頭腦都不差,稍加雕琢歷練很快就能夠獨當(dāng)一面了?!?p> “諾?!眲⒅僦獣赃@是劉澤對他的建議,抱拳應(yīng)諾道。
劉澤說完這句話也不管劉仲有沒有真的聽進去,騎在馬上想著有沒有可以拉攏的人。
政治斗爭不就是拉攏大多數(shù),打擊一小撮。而劉澤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爭取不讓自己成為一小撮。全世界與我為敵聽起來很酷很熱血,但是做起來卻是不切實際又幼稚的。
“益州朝堂上沒有一個可以為我說話之人,這該怎么辦?”
劉澤在腦中將自己知道的歷史名人全部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合適的。不是職位太低,就是太過年輕??赡芪ㄒ荒軒偷蒙厦Φ囊簿褪侨甯竸㈣M扑]的那位吳懿吳子遠了。
他的心中有些后悔那么快就回絕了劉焉提出的拜師董扶的建議,要是答應(yīng)恐怕局面會好很多吧。
不過劉澤也清楚那種建立在師生關(guān)系上的大好局面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看起來美好,但是卻是一觸碰就碎。
靠別人的扶持登上州牧之位,也不會就是個坐在尊位上傀儡罷了。就像歷史上的劉璋那樣,漢中方向被張魯欺負,益州境內(nèi)叛亂不斷,等到劉備入蜀又輕而易舉就將經(jīng)營十幾年的益州拱手相讓。
“看來練兵之事已經(jīng)是刻不容緩了?!?p> 劉澤輕嘆一聲在心中想到,沒有外援可以依靠,那就只能靠自己增強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