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騷躺在地上,地上鋪好了地毯,炎月為慕容寧端上一杯茶。
“總要讓府內(nèi)眾人見見血,鍛煉鍛煉,不要老指望著我們出手!”
我們自然是指莫離騷自己以及慕容煙雨兩人。
他們出手,自然可以減少慕容府傷亡,甚至單人滅派,又有何難?但是,如果慕容府的眾人得不到鍛煉,什么都要他們出手,那他們又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莫離騷明白,慕容寧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每日看著慕容府的損傷,總是讓他心頭不忍,他終究還是一個年輕人,做不到無視生死。
“唉,還是離騷逍遙自在!”
慕容寧看著莫離騷一臉羨慕,什么事都不管,每天逍遙自在。
“寧,慕容府總要有人管,與其羨慕我,不如將事情理順,將自己放松下來!”
“這一戰(zhàn)為何是以我為主,相信你也猜得到,等這一戰(zhàn)過了,府主之位也就穩(wěn)了,我也可以閑下來了!”
慕容寧也沒把莫離騷當(dāng)外人,他相信莫離騷也看出來了。
慕容府等了兩年才復(fù)仇,可不僅僅是為了等大哥恢復(fù),等他坐穩(wěn)府主之位,查清參與者,還有將此事留給他,用來整合府內(nèi)力量,立下威信的想法。
此次行動,之所以這么猛烈,就是為了是宣告江湖,讓他們知曉招惹慕容府的下場,否則,報復(fù)的不狠,又怎么能威懾其他人?
這也是那些江湖門派能容忍到現(xiàn)在的原因。
江湖仇殺,單挑,圍殺都可以,陰謀詭計也無所謂,甚至一次滅掉了慕容府的府主與年輕一輩也沒什么,有問題的就是你們還留了慕容府這么強的力量沒有處理,居然敢參與圍殺,你們不死,誰死?
實際上那些參與的門派在事后就后悔了,因為邪無道等幾個邪道高手事后直接留了,余下他們家大業(yè)大的人無處可逃。
他們當(dāng)初的約定就是,事后共同進攻慕容府,將天劍慕容府直接滅掉,可以,少了那些邪道高手的相助,他們有沒有信心,就只好這樣擱置了。
邪無道等人故意溜走的,那些門派敢利用他們,就要承受利用他們的反噬,他們雖然也與慕容府有仇,但那是他們的私事,這一幫為了利益招惹慕容府的門派,在他們眼里就是傻子,根本搞不清慕容府有多強就敢去招惹,留著他們讓慕容府滅掉才是最好的選擇。
也正是各方博弈,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否則,等莫離騷他們回府時,府內(nèi)又怎么會安全無事,一切顯得虎頭蛇尾的。
莫離騷心道,當(dāng)然清閑,慕容府被封二十年,看樣子就是這一次了。
莫離騷站在慕容府的立場,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不狠狠殺一次,誰又會記得慕容府?
這個世界本就是畏威而不懷德,所以,莫離騷也沒想讓慕容寧悠著點。
“別大意,此事怕是沒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江湖本就是人情關(guān)系,誰知道剩下的那些門派會找上誰,不過我猜最后肯定是史艷文來與我們交涉!”
“哈哈哈...”
慕容寧笑了起來,那么好用的一個人,要是他是那些門派,他也這樣選,不過對于史艷文,他已然有安排了。
一個頗具俠名之人,他們當(dāng)然難以應(yīng)付,讓另外一個人牽制住就行,想來自己等人的行動也是符合某些人的利益的。
“史艷文不是沒有對手,想來那位很樂意前來阻攔史艷文,也很樂意見到中原動亂!”
莫離騷看了慕容寧一眼,慕容寧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要牽制史艷文最好的就是他的死敵藏鏡人了。
“那你要把握好其中的度,別被別人扣上了私通苗疆的帽子!”
“關(guān)于那位的朋友,我也恰巧認識幾個,再說,私交是私交,并不能說明說明!”
慕容寧并不在意這些,他也知曉,莫離騷只是隨口一說,真要論,北競王還是苗疆皇室了。
“明日動手之后,怕是江湖上就坐不住了,那些邪道高手的線索可是有了?”
“放心,一直有留意邪道高手的動向,總不能我們打死打活,最后卻栽在邪道高手身上,二哥和五哥他們雖然死于那些人的圍殺,可是正真讓他們逃不走的可是邪無道他們!”
慕容寧眼露寒意,特別是提及邪無道之后,若不是有慕容劍逸,慕容風(fēng),慕容言志在他們手上,二哥怎么會逃不了。
“嗯!”
莫離騷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慕容寧也習(xí)慣了莫離騷的態(tài)度,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包括眼前一步。
明日對那些門派動手,故意引起慕容府與中原群俠的沖突,那些邪道高手看到有利可圖,自然會出動。
表面上,慕容府傾巢而出,天劍慕容府空虛,進攻天劍慕容府是一個好選擇,實則在他們離開慕容府時,就暗中將別小樓,李劍詩喊了過來,由他們兩人駐守慕容府,就算有人進攻,他們回防也來得及。
當(dāng)然,如果敵人進攻,他們卻不會這樣反應(yīng),而是裝作慕容府空虛,立即派大哥慕容煙雨回防,將前線弄得看似空虛,等敵人來攻。
想來邪無道那一幫人對于慕容家的仇恨絕對會把握住這個機會,殺過一個慕容府府主的他們,肯定還想殺第二個。
慕容寧就是以自己為餌,來釣出對方。
與其讓別人藏著找不到,不如讓別人主動暴露出來。
至于慕容寧的底氣,自然是莫離騷了,何況還有傷好了的岳靈休也前來幫忙,藏于暗中。
慕容寧抬頭看向天空,新月的光輝流淌下來,澈的光輝灑遍了人間,又回頭看向莫離騷,月光照在慵懶的莫離騷身上,好似莫離騷在隨著月光呼吸起伏一般。
他又看向燃燒的噼里啪啦的篝火,好似眼前的篝火還沒有莫離騷顯眼,慕容寧揉了揉眼睛再看,卻又好似錯覺一樣。
在慕容寧轉(zhuǎn)過身,坐下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莫離騷突然坐了起來,臉上一片冰寒,實際意義上的一片冰寒,并不是指情緒。
半響,莫離騷默默的吐出一口煙氣,煙氣所過之處,冰封萬物,就連遠處的火把也縮了縮。
很多慕容府護衛(wèi)只覺得身上一寒,卻也只當(dāng)夜風(fēng)寒冷,緊了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