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靖一起相處了十四年,他這人看起來熱情,實(shí)際冷血得很,除了自己之外,哪怕自己的親生父母也絕對不會真正去關(guān)心,但他今天如此關(guān)心小金,這本身就不正常,那些四大堂的弟子來關(guān)心小金,那是他們和你有勞作往來,小金幫他們耕地可以省下很多人力成本,讓他們抽出更多的人手去煉丹制符,如果小金遇害,他們的修仙進(jìn)度會變慢,但是李靖又沒有僱傭你的猴子,和你的猴子甚至八竿子打不著,就算被毒死了也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憑什么這么關(guān)心?”
慕容超頓了頓,又道:“我跟你們說一件事吧,翔龍皇室每一代都會派一個皇子進(jìn)太初教,目的是希望這位皇子能夠修仙證道,成為太初教的無上掌教,從而讓翔龍國長治久安,萬代流傳。在李靖這一代,本有兩個皇子人選,雖然未曾測試仙種,但那人也是天資聰慧,任何事情也都一點(diǎn)便通,更重要的是那人無心皇位,而李靖則是競爭皇位失敗,才想到了修仙這條看起來最不可能的路……”
慕容超再次頓了頓說道:“結(jié)果,李靖買通了那位皇子身邊的手下,將補(bǔ)藥換成了慢性毒藥,等到太初遴選弟子時,那人已經(jīng)臥床不起,李靖很自然的便被選中了。當(dāng)然,他若是知道自己是紫種,恐怕不會那樣害人,只會處心積慮的放著被人害了吧?!?p> 慕容超說罷,看徐羽的臉上疑慮還是沒消除,心道徐羽的心地實(shí)在太善良了,這樣下去會吃虧的,于是他繼續(xù)說道:“他暗算小金可能就跟行氣散有關(guān),因?yàn)樵谒雭?,徐師妹你能煉出這么好的行氣散,一定是秦浩軒在后面提供資源幫助的緣故,而秦浩軒資源的來源就是小金!現(xiàn)在他追不上張狂,但是你還壓在他的頭上,他肯定就不甘心,但是又不能直接對付你,所以必須先剪除支持你的人,迫使你修練速度慢下來?!?p> 聽到這里,徐羽臉上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想起李靖在她面前那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便愈發(fā)覺得惡心。
秦浩軒則十分冷靜的說道:“那,有辦法揪出李靖的把柄么?來證明你的推斷?!?p> 慕容超搖搖頭,道:“沒有辦法,就算抓到那個下毒的人,就算那人招供出李靖是幕后指使,但李靖是無上紫種,他不承認(rèn)我們也沒辦法?!?p> 秦浩軒沉默不語,慕容超的話打動了他,只是沒有證據(jù),他也不想因?yàn)槟饺莩┩髁死罹?,心中暗暗思考如何查找?p> 這時蒲漢忠咳嗽幾聲后,對秦浩軒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公開得罪了張狂這個紫種和張揚(yáng)這個灰種,他們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就不要再貿(mào)然得罪李靖了。畢竟我們手上沒有他的把柄,去找他也是理虧,如果將他逼到張狂那邊,你往后的壓力會大很多,往后找你麻煩的人也會更多;如果你能克制住,表面上不和李靖翻臉,暗地里防備著他一些就是,至少在明面上他還要交好徐羽和你,有什么事也能幫你說句話。”
蒲漢忠的話讓秦浩軒很快冷靜下來,在太初教的這五個月時間,他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脾性火氣也比以前內(nèi)斂了很多,遇事處世也更加周到,他很清楚,如果貿(mào)然找李靖麻煩,李靖絕對會矢口否認(rèn),正如慕容超與師兄所說,不但無法讓李靖付出代價,而且還會和他徹底翻臉,招來李靖擺在明面上的瘋狂報復(fù),不但給自己帶來麻煩,還會影響徐羽的修練。
當(dāng)然,最重要的一點(diǎn),這事情到底是不是李靖做的,還有待于驗(yàn)證!如果不是,那便繼續(xù)尋找,如果真的是李靖,這事情,真的不能如此算了!
“我看這事還是低調(diào)些好,如果小金能渡過這一關(guān),我們就不要再提起了,李靖這人陰狠毒辣,手段層出不窮,絕非善類,而且又頂著無上紫種的光環(huán),被門派高層寄託了很大希望。”慕容超勸秦浩軒:“你找出那個下毒的人,出手對付他,就會打草驚蛇,讓李靖徹底防備你,往后還會使出陰招對付你。”
秦浩軒眼睛收縮成為一條縫隙,瞳孔閃爍著寒光:“無上紫種又如何?若不是他,我再繼續(xù)找兇手。若真是他,這事,真不能這么算了。自小父親便教育我,人要謙虛而不謙卑,心要軟,骨頭卻要夠硬!這事情不論是誰做的,敲山震虎這件事情,我還是需要先做一下?!?p> 秦浩軒說完,目光落在小金身上,此時小金身上浮腫消去不少,烏紫之色也明顯褪去,蒲漢忠、徐羽和慕容超三人順著秦浩軒的眼神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們說話的當(dāng)兒,小金竟然奇蹟似的轉(zhuǎn)危為安了。
“秦師弟……”蒲漢忠雖然不明白小金為什么會轉(zhuǎn)危為安,但小金既然沒事了,他心頭那塊大石也放下來了,準(zhǔn)備順著慕容超的口氣,勸秦浩軒放棄。
秦浩軒固執(zhí)的搖頭打斷了蒲漢忠的話:“師兄,咱們修仙者向天爭命,連天都不該怕,卻畏懼一些暗地里使絆子的魑魅魍魎,豈不是本末倒置,有違了修仙的本意?我不會去找李靖,因?yàn)槲也]有證據(jù),也不知道是否是他做的。但,下毒的兇手,我目前要先找出來才是?!?p> 蒲漢忠愕然的望著秦浩軒,隨后臉上露出善慈的笑容,拍了拍秦浩軒的肩膀作為鼓勵,他知道自己這位師弟平日里對自己很是尊敬,待如親人,若非氣到胸中怒火難以掩蓋,也不會打斷自己的話,既然師弟要做,那么做師兄弟的便該支持一下。
徐羽看著秦浩軒眼中閃爍的堅定和決絕,于是聲援道:“浩軒哥哥,你說得很對,不管怎么樣,我都堅定的站在你這邊!”
秦浩軒想了想,最終決定從源頭找起:“現(xiàn)在天色已晚,這樣,大家都散去休息,我們明天再去找劉歡,畢竟小金是在劉歡的地里出事,羽妹妹你也趕緊去找羅師姐,告訴她小金的毒莫名褪去了,不用再麻煩常繼子來了。”
徐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慕容超走了出去,而蒲漢忠也看了看毒氣漸漸褪去,呼吸漸漸平穩(wěn)的小金,也放心的告辭離去了。
等人都散去后,秦浩軒摸著小金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聲道:“小金,我不會放過害你的人!”
那枚殘丹一直到半夜,才將小金身上的毒氣全部吸乾淨(jìng),體內(nèi)沒了毒素的小金顯得極為虛弱,它睜開眼睛看到秦浩軒后,眼眶略有些濕潤,然后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秦浩軒拿起這枚救了小金性命的殘丹,再次將神識附入,并且逐漸加大神識的投入,但這殘丹中的迷霧只散去了一點(diǎn),持續(xù)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是無法和它取得共鳴。
“這枚殘丹得有多高級!”退出神識后,秦浩軒一臉震驚的望著手中這枚并不起眼的殘丹,暗暗道:“看來得等我神識更強(qiáng)大才能一探究竟了?!?p> 秦浩軒將這枚殘丹收起,看了看已經(jīng)熟睡,呼吸平穩(wěn),除了虛弱外并無中毒跡象的小金,這才安心的睡下。
第二天清晨,秦浩軒早早起來用【天河訣】行了幾個小周天后,一躍從床上跳下來,此時徐羽、羅金花和蒲漢忠已經(jīng)在門外等他了。
“走吧!”秦浩軒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金,在兩百只大力猿猴的注視下,正準(zhǔn)備與徐羽和蒲漢忠出門,這時,一個穿著褐色宗袍的四大堂弟子走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浩軒要去找的劉歡。
當(dāng)劉歡走到跟前時,秦浩軒眼神平靜卻如質(zhì)問般盯著他,道:“我想聽你的解釋?!?p> 原本劉歡臉上還有幾分倨傲,但當(dāng)秦浩軒如刀般鋒銳的眼神盯著他時,他心中不禁震了一下,而后有些惱怒,心中暗道:“我好歹也是仙苗境二十葉的修士,就算是紫種見了我也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師兄,中毒的不就是一只比尋常猴子聰明點(diǎn)的猴子?說到底還是猴子呀!再說又不是我干的,我憑什么心虛!”
劉歡給自己暗暗打氣之后,他臉上倨傲的神情更甚,卻還是不敢直視秦浩軒的眼神,這個弱種的眼神太凌厲了,就算仙苗境二十葉的他都有些受不住。
“解釋?我昨天出門辦事,不在地里,這個解釋可以么?”劉歡冷笑一聲,冷冰冰的回覆秦浩軒。若乖乖向一個加入自然堂的弱種解釋,傳出去還怎么抬頭做人?
“這就是你的解釋?”秦浩軒走前一步,他身上散出一股冷冰冰的殺氣,還夾雜著一股莫名未知的氣勢,就連徐羽和蒲漢忠都感覺到了。
在秦浩軒踏出一步,身上散發(fā)出莫名氣勢的壓迫下,劉歡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在弱種的逼迫下退步了!還好左右無人,否則傳出去豈不是奇恥大辱。
徐羽、蒲漢忠和羅金花三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就算理虧,劉歡也是仙苗境二十葉的強(qiáng)者,居然會在秦浩軒這個還沒出葉的修仙者面前卻步么?
不但是他們不明白秦浩軒身上的氣勢是怎么來的,還以為是秦浩軒怒極發(fā)出的,就連秦浩軒自己也不知道。
其實(shí)在秦浩軒踏出這一步時,他腦海中的神識感覺到他的怒火,這些如一蓬金霧狀的神識竟然自動的凝聚起來,雖然沒有攻擊劉歡,但神識極弱的劉歡卻不自禁的被影響了,于是出現(xiàn)了劉歡被逼退的一幕。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被逼退一步,感覺自己顏面掃地的劉歡氣急敗壞,那模樣彷彿秦浩軒再多說一句,他就要兵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