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前世就沒有正經(jīng)的談過戀愛,但他能感覺到,蔻娘說睡在一起,可能就是在一起睡覺。
事實也是如此。
身邊忽然躺了一個女人,一個剛洗過澡水嫩嫩的散發(fā)著某種馨香的女人,放到外人那里去想,或許心理活動都能寫上幾千字,但在徐墨這里,卻是沒有太多的想法,看著蔻娘還和初次見面時似的,性格幾乎沒有改變,他笑了笑,也閉上眼很快睡著了。
只是在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現(xiàn)在還保持著前世最后一段時間的心態(tài),而即便是前世青春年少的一段時間,他也沒有過得多么風華正茂、激情洋溢,這一世要不要過一過那種揮斥方遒的澎湃生活?
這些終究只是偶然泛起的一縷念想,其實已經(jīng)曾經(jīng)滄海,再裝成那樣的態(tài)度又有什么意思?
再活一世,他想看更多的風景,想過得舒心,經(jīng)過五年的掙扎,從朝不保夕的百草居的藥工,到帶著一身傷病來到大廣朝,到開了第一家如家,到開始自己摸索著練武,再到現(xiàn)在擁有了按原來預(yù)計要在幾年后才擁有的財富,《混元勁》正在練第四重,從“蜃境圖”里學會了三種技能……
他已經(jīng)初步有了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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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于徐墨安然的心態(tài),宋夫人回去后卻輾轉(zhuǎn)難眠,第二天天色還灰暗著,她就安排手下,讓琰城那邊的人打探如家和華青宗的消息,然后用三只以上的靈鳥綠嘴傳遞。
作為靈鳥,綠嘴比灰隼更為聰明靈活,飛行范圍更廣,速度也更快,于是到了上午的十點,傳來了第一條消息:馬長祿在辰時末(接近九點)上了青峰山。
十一點半來了第二條:午時初,馬長祿和魏老槐的三弟子徐久元一起下了山。
下午一點來了第三條:徐久元已經(jīng)于午時一刻動身前往升云府。
宋夫人拿著這條消息,忽然明白過來,這徐久元應(yīng)該就是前來替代李管事的人選。
這說明徐墨這邊傳信過去后,華青宗那邊不僅直接同意了,還換成了宗門高層的弟子,從這兩點也就不難看出華青宗的態(tài)度了。
既然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說明徐墨這半年來肯定做出了什么讓華青宗值得重視的事,難道是成為靈修了?
有這個可能,可僅僅是這一點嗎?要知道,華青宗有上宗支持,只是剛?cè)腴T的靈修,應(yīng)該得不到像現(xiàn)在這邊剛說,那邊就照做的重視。
這樣想的話,那他當時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越想越是讓她心中生出一種抓不住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看來等徐久元來到升云府后,正好借這個機會再和徐墨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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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那邊,盡管有幾個華青宗弟子陪著喝酒,想到昨天徐墨的態(tài)度,這一天過得氣也不順,他其實很擔心百花軒那邊來人,那樣的話,他就得考慮做出給徐墨面子的一些舉動了。
結(jié)果百花軒的人沒有等來,卻等到了徐久元。
直到徐久元站在面前,他才知道了他被徐墨趕走了……
當然,他并不孤單,在升云府周邊、和這件事相關(guān)的所有華青宗的弟子也會陪他一起回去。
要知道,現(xiàn)在坐鎮(zhèn)如家客棧不僅不會影響修煉,還很清閑,油水又足,尤其對于他這個年齡,在武功上已經(jīng)喪失了追求的人來說,簡直是無與倫比的肥缺!
只要了解內(nèi)情,這個管事的位置不知道被多少人眼紅嫉妒,現(xiàn)在突然失掉,回去哪里還會有這么好的位置安排他?
這會兒他才感覺到驚慌和肉痛:“怎么會這樣?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久爺,您看,我,我能不能再去見一見徐東家?”
他送上一份豐厚的紅包后,可能徐久元對這個管事的位置了解的還不深,又或者不太在意,他也被允許跟著一起去見徐墨了。
可惜,這次他連家門都沒有進去。
對徐墨來說,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外人眼中蔻娘就是他的親眷,保護她們的安危就是底線,誰敢觸碰了這一點,他都不能容忍!
不只是李管事,等到宋夫人得到消息,準備好再次前來時,也沒能見到徐墨。
實際上,在徐墨心中,李管事等人的行為只是碰觸了他的底線,所以,他只是將李管事等人踢走,但宋夫人這邊將他行蹤泄露給徐虎的行為,則已經(jīng)超過了底線!
因為,如果他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徐虎找到他是有可能殺掉他的!
事關(guān)生死,他怎么能輕易放過?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準備和施歸龍一方合作謀取掌門令,不想節(jié)外生枝,他都不介意親自出手,另外,到底還念著舊日合作的情分,雖然當時也是互惠互利,但對如家確實提供了實在的助力,所以,前面定下的合作他也沒有阻攔,但后續(xù)的就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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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事等人不死心,又在升云府磨了三天,數(shù)次前去求見徐墨,倒是守在大門外,趁出門和回家的時候,見到過兩次本人,卻沒能讓徐墨改變態(tài)度,只能收拾行禮,灰溜溜的離開了升云府。
他們已經(jīng)在升云府生活了近一年的時間,相對于云離州來說,離開明顯繁華、且生活無憂的升云府,讓他們?nèi)f分的不舍。
原本他們心中對徐墨踢走他們是懷有恨意的,但優(yōu)渥的生活早就腐蝕了他們的意志,這兩天被拒絕的經(jīng)歷,又打掉了他們的傲氣,現(xiàn)在,他們只剩下了互相埋怨和再次恢復(fù)原職的期待……
宋夫人站在窗前看著李管事等人的身影走遠,然后頭也不回的問走進來的的鮑三:“今天徐墨又在干什么?昨天來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鮑三嗤之以鼻的道:“那些人能干什么?都是所謂的什么培訓好的員工,他們昨天不是住進了東園街那邊最大的那家如家客棧嗎?今天徐墨那小子也過去了!”
宋夫人眉頭皺了一下,沉聲問道:“我讓你去打聽他做什么去了,你打聽清楚了嗎?”
鮑三了解她的脾性,聞言不敢再像剛才那樣蠻不在乎:“我打聽清楚了,徐墨去里是給那些人開會,要搞什么崗位競選……”
宋夫人問道:“什么競選?什么意思?”
鮑三道:“這個,具體的也沒法都記清,但意思倒是聽明白了,其實就是,他們不是要開新店了嗎,要選兩個大掌柜,二十幾小個掌柜,還有大廚什么的,徐墨的意思是,誰要是有能力,誰就上去說,還有現(xiàn)場做菜什么的……”
“兩個大掌柜,二十幾個小掌柜……”
宋夫人在心中想著這兩個數(shù)字,又想到云離州新開的店只有十二家,她覺得快抓到了事情的關(guān)鍵了。
伸手阻止鮑三繼續(xù)說下去,腦海中將這幾個數(shù)字和徐墨那天晚上說過的話、華青宗態(tài)度的改變,再加上探聽到的,那幾車近十萬的貨物,她忽然想明白過來:徐墨很可能解決了家族的問題,并且明年可能要把如家開到泊陵縣了!
這樣一想就對上了,兩個大掌柜,云離州放一個,泊陵縣再放一個,小掌柜云離州留十二個,剩下的就會派往泊陵縣!
泊陵雖然只是一個縣,但在那里開店意味著如家走出了閉塞的升、云二州,就有機會開拓外面更廣闊的市場了,如果她這里能繼續(xù)和徐墨合作,不用多,再有一個州府,她就有機會更進一步,如果再多發(fā)展幾個州府,她都能獲得上宗守靈灌頂?shù)臋C會!
鮑三看到宋夫人忽然莫名激動起來,不由叫了一聲:“夫人……”
宋夫人回過神,轉(zhuǎn)過身向他看了過去。
鮑三奇怪的看了看自己,道:“夫人,我……”
宋夫人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想了想,道:“鮑三,你來這里……算了,我直說吧,你還是回你母親那里去吧?!?p> 鮑三愣了一下,叫道:“為什么?”
他來到升云府這邊,雖然看起來是犯了事被發(fā)配,但有宋夫人照應(yīng)著,他過得更自由,修煉資源也不比家那邊差,他其實是不愿意回去的。
宋夫人微微嘆了一口氣,道:“徐墨去云離州的消息,是你泄露出去的吧?你不用想著說謊,我并不想怎么樣你。”
鮑三晃了晃身,道:“這沒憑沒據(jù)的,干嗎趕我走?”
宋夫人搖了搖頭,道:“我這是為你好——如果我沒犯錯的話,現(xiàn)在那個徐虎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p> 鮑三神情略顯慌亂,道:“他死就死,關(guān)我們什么事?”
宋夫人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面無表情的道:“你還是走吧。不然,時間長了,我也不能保證能不能護得住你!”
如果徐虎是徐墨殺掉的,他想殺鮑三也不是難事,而事情的關(guān)鍵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導(dǎo)致徐墨不再和這邊繼續(xù)合作,她……能保證不出手嗎?
“去吧,我想你媽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