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冷笑:“栽贓,嫁禍,這個田老實一點也不老實啊,看來田小靈手里應該有他的把柄?!?p> “可……他們是父女……”怎么說的跟仇人一樣……
姚洪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以前每次去田家,田老實都喜歡拉著人一遍一遍地訴說著自己對田小靈的愧疚和思念,一說就說個一兩小時都不間斷的這種,簡直跟祥林嫂有得一拼,久而久之,其他同事也不樂意去他家了。
“父女?”沈遲將這兩字輕飄飄地說了一遍,指著屋子里那個明顯比來之前要輕松許多的田老實:“就他這種,你覺得他配做父親?”
姚洪感覺一頭的官司,實在是這兩年田老實在他這里刷足了印象分,“慈愛父親”的形象深入人心,讓他一時無法接受沈遲這樣的設(shè)定。
“難道說,他一直以來都是演的?可村里人都一直覺得他很老實,而且田小靈那時候也確實不服管教,另外她自殺前確實精神也不大穩(wěn)定……”
他猛然想起來凌冬說過的那瓶精神藥物,有一瞬間人都是懵的,失聲道:“難道他給田小靈喂那種藥?”
“不然呢?”沈遲挑了挑眉梢,慢條斯理地笑:“讓人好好看著他,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不予理會,就算他要拉在會議室都隨他,不要讓他離開,我去去就回?!?p> 姚洪喃喃地應了一聲,見他當真就這么走了,連忙又跟過去:“那你去哪?”
沈遲頭也不回,微微擺手:“去見田小靈?!?p> 能把一個深沉至此的田老實逼到這個份上,甚至讓他不惜暴露自己身份都要把她關(guān)進牢里……
這么有意思的小姑娘,是個不錯的對手,他很感興趣。
對于沈遲的腦回路姚洪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他連忙吩咐幾句,迅速跟了上去:“我,我跟你去!”
因為沈遲的車子齊健開走了,所以他倒也沒拒絕姚洪跟著,畢竟還要人開車呢。
開了十來分鐘了,姚洪才想起來問:“哎?我們這是去哪啊?不用帶人嗎?”
“往前開,到岔路口我會告訴你?!鄙蜻t微微一笑:“帶什么人,單刀赴會才顯得有誠意?!?p> 單刀赴會?姚洪臉都皺成苦瓜了:“我聽不懂……是你約了什么人嗎?”
沈遲只是笑,并不回答,剛好走到紅綠燈路口,他微一抬手:“右邊?!?p> 忙碌中匆匆看了他一眼的姚洪一腦袋漿糊,偏偏沈遲不給他解釋,整個人都不好了。
都這個時候了,沈顧問不去破案子,居然還去約會?好想把他拖到荒郊野外扔下去?。?p> 不過他之前又說是去找田小靈,他知道田小靈在哪?啊啊??!這他媽到底怎么回事??!
最讓他蛋疼的是,開著開著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一直在縣里繞圈子!
“沈顧問……”姚洪簡直要崩潰了:“你是不是迷路了?”
沈遲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嗤笑:“迷路?我?”
好吧,他問了個蠢問題。
可是他真的覺得這個沈遲有貓餅??!誰大晚上的在這兒兜圈子啊!放著案子不去破,放著罪犯不去抓!簡直浪費生命!
繞到第七圈,沈遲手機響了。
他微笑著接了起來:“喂?”
“哥!我們找到了!這個田小靈在夢芬酒店八樓!你快來?。∥覀儼阉略?12了!”齊健壓著嗓子說話,但是語氣里的興奮和激動透過手機都能聽得出來。
“嗯?!鄙蜻t朝姚洪一偏頭:“夢芬酒店?!?p> 終于來了!
姚洪激動得手都有些發(fā)抖:“那,那我要不要打電話回局里讓人過來支援!不不行,會打草驚蛇……要不……”
“別激動,好好開車?!毖劭此衍囎娱_成了S路,沈遲連忙安撫道:“田小靈又沒三頭六臂,你這么緊張做什么?!?p> 這跟田小靈長沒長三頭六臂沒有關(guān)系??!姚洪簡直要憋不住了:“哎,不是,問題是她殺過人??!殺人犯,就我們幾個……”
“她沒殺人,而且只是我,沒有我們?!鄙蜻t看著他激動得漲紅的臉,失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就算她是只妖怪,我也能拿下?!?p> 是么?就你這小身板?
姚洪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敢把這話給說出來,只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沈遲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若有所思,這個田小靈,會帶給他多少驚喜?
對于齊健說的他把田小靈堵在房間里的說詞,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他之前讓齊健帶人過去大張旗鼓地找人,目的就是為了告訴田小靈他在找她。
如果田小靈心里有鬼,或者她真的殺了人,她絕對第一個跑,而只要她一跑,后面的事倒是簡單了。
但是她偏偏沒跑,不僅沒跑,她還老老實實在酒店里等著,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根本沒有殺人!不管是羅俊俊還是翁立聶哲,她問心無愧!
這就很有意思了。
她爸說她殺了人,她說自己沒殺人,這兩個人,究竟是誰在說謊?
而賀茜的孢子,究竟是田小靈,還是田老實?
沈遲以自己的角度想了想,就田老實這種LOW到爆的手段,在他們這種人面前根本不夠看的,如果賀茜沒蠢到家的話,應該會選擇田小靈吧,不過能不能收服田小靈,就得看賀茜的手腕如何了。
抵達夢芬酒店,姚洪如臨大敵,不僅穿上了防彈衣,還把槍扣在腰間,還說要打電話讓他們把沈遲的也拿過來。
沈遲擺擺手:“不用,她不會反抗的,而且你不用去,我一個人進去就行?!?p> “那怎么行!”姚洪非常氣憤:“沈顧問,你這種英雄主義思想要不得的,我跟你索……”
沈遲懶得理他,掉頭就走,姚洪長篇大論被堵了回去,噎得特別難受,但是他也不敢大聲嚷嚷,只能懊惱地跟上了。
不過因為有他這么個人跟著,倒是沒什么人敢上前攔他們了,連電梯都沒人敢進,諾大的電梯就他們兩個。
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八樓,電梯門一開,旁邊就伸出一只手,鬼鬼祟祟地想拉沈遲過去。
沈遲一巴掌就拍他手背上了,疼得齊健齜牙咧嘴的:“哇類個擦!哥!你也忒狠了,我這手麻辣火燒的!”
“有話說話,拉拉扯扯做什么。”沈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她在里頭呢!”齊健也顧不上自己的手了,壓低嗓子湊過來神秘兮兮的:“我們一直守著門,窗戶和中央空調(diào)也有人看著!”
他覺得自己做得可棒,可惜這在沈遲眼睛只是神經(jīng)兮兮。
沈遲敷衍地點了個頭:“嗯,不錯?!?p> 然后他就這么!推開門走進去了!還順手關(guān)了門!
“臥槽!”齊健大驚:“里頭是個殺人魔頭啊!我哥就這么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