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名清秀的紅裝男甲兵上前,忐忑的看著昭陽皇子,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竇長史此時慌忙下命令道:“來人,快下去看看那名接住繡球的女子怎么樣了!”
竇堅不愧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貍,說起話來,那是滴水不露。
此時的顏清,尚不知道,她就這么莫名的從“被繡球砸中的女子”,變成了“接住繡球的女子”。
“是!”
一隊鎧甲兵匆忙領(lǐng)命而去。
竇長史這才轉(zhuǎn)身,恭敬道:“殿下,那枚繡球并不重,不足以致死!殿下莫慌!”
“真......真的嗎?”昭陽皇子眼底似乎燃起了星星點點的期盼。
“真的!”
竇長史肯定道:“下官一接到殿下要拋繡球的任務,便做了詳細安排,方方面面,雖不敢說無一絲疏漏,但是即便要出問題,也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繡球上面!
這枚繡球,是下官找了宮里的御用工匠制作的。表面看似乎是銅制鑲金,其實為防萬一,下官特意命人用輕質(zhì)浮木所做,外面鍍了層薄金罷了,絕不會致命!”
聞言,昭陽皇子這才想起,剛才捧著繡球時,似乎也并沒有感受到多少重量。
當下,昭陽皇子就安心多了,面色也不似剛才那般蒼白。
“殿下,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下官出面處理。宸王那里也要通知到,以防給有心人以可趁之機。所以——”竇長史拱手道:“下官懇請殿下起駕!”
“好,本宮這就回去,辛苦竇長史了!”
昭陽皇子話音一落,側(cè)首看了看遠處地面上躺著的顏清,隨后干凈利落的轉(zhuǎn)身離去。
******
酉時末。
酈陽城北六十里處,正陽縣境內(nèi)。
一處河灘地邊緣位置,臨著一處小山包,似小丘陵般。
小山底,有一處人家。
三間土胚房,一間茅草屋棚。一看便知家境貧寒!
此時,這幾間貧寒屋子外,竟然圍滿了鎧甲兵,一個個耳清目明,時刻關(guān)注著屋里屋外,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土胚房東間。
四名麻布衣衫的年輕男子,正圍著一名躺在床上、頭上纏紗的閉目女子。
那閉目的女子,正是顏清!
而那四名男子,則是顏清的兩個哥哥和兩個弟弟。
其中,最大的男子二九年華,頭上纏了塊麻布頭巾。而最小的男子才不過九歲,頭發(fā)半散,扎了個羊角辮。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清娘也不會進城。如果她不進城,也不會走這么大的霉運,嗚嗚......”顏秋霜此時啜泣不止,內(nèi)心更是愧疚的無以復加。
“二郎莫要胡說,清娘是咱們家唯一的女兒,日后是要頂起顏家門楣的。你是她的兄長,若是放任不管你的死活,那她就不是顏家的女兒了!”
顏家大郎顏秋錦面色端莊,縱是說教,也不帶厲色。
見二郎顏秋霜仍舊止不住淚水,顏秋錦亦眸中泛水,卻還要安撫幾個小的:“清娘是個好樣的,霉運只是一時的,總會好起來!”
“哇......”年紀最小的顏秋竹終是沒有忍住,哭著問道:“大姐到底什么時候才會醒?。课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