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九歌臉色猛地一白,整個人一晃。
“公子!”阿狗剛欲驚呼,就看到秦九歌對他微微搖頭,前者頓時會意,擺擺手對身后的血秦衛(wèi)道:“你等下去吧,我和公子有要事商量!”
“是!”
血秦衛(wèi)恭敬道,轉(zhuǎn)眼間離去,消失不見,不過秦九歌卻是知曉,他們都散布在周圍,時刻恭候他的吩咐。
“哼!”秦九歌這才悶哼一聲,飛快盤膝坐下,來不及多言,心神沉浸體內(nèi)。
體內(nèi),他元力浩瀚,氣血如爐,不過此刻卻是一團(tuán)糟,元力亂竄,氣血翻涌,顯然再度受傷!
這也是他遣散血秦衛(wèi)的原因。
血秦衛(wèi)都是他父親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孤兒,對秦家忠心耿耿,他自然信任,但是他的傷勢實(shí)在事關(guān)重大,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了一份危險。
“呼……”
半晌,他終于收功,深深吐出一口氣。
“公子!”阿狗急切道,方才秦九歌在運(yùn)功療傷,他也不敢出聲,一直憋到如今。
“沒事了?!鼻鼐鸥枰膊欢嘌?,但心中卻是暗暗著急。
如今,尚未找到天靈暖玉,他的丹田氣海依然被灰色霧氣封鎖,身體出了問題。
之前在太虛山之時,他曾經(jīng)強(qiáng)行出手,一擊秒殺陳長老,但是也令得他的情況進(jìn)一步惡化,不能輕易動手。
所以,方才面對澹臺宗,秦九歌看似氣勢驚天地,嚇得澹臺宗連劍都不敢抜,但是事實(shí)上,他也已經(jīng)全力以赴了,甚至造成傷勢不穩(wěn),氣血翻滾。
如果澹臺宗道心再堅定幾分,當(dāng)時悍然拔劍和他一戰(zhàn)的話,要頭疼的反而是秦九歌了。
即便解決了澹臺宗,他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是難以忍受的。
而且,他們分別是兩大圣地年輕一代的天驕,代表兩大圣地的臉面,他必須親自動手,不能假手阿狗,除非將在場之人全部殺光,但秦九歌還不至如此。
“此事,還是多虧了我修煉的根本大法神妙,全力催動之下,氣勢如鬼神,在這方面獨(dú)步天下!”秦九歌暗道,“否則的話,就算我實(shí)力再強(qiáng)一倍,也絕對不可能逼得澹臺宗連劍都不敢抜!”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必須找到天靈暖玉!”
……
“秦,九,歌!”
澹臺宗臉色鐵青,極度難看,死死地盯著秦九歌和太虛山諸人離去的方向,整個人如同一座隨時噴發(fā)的活火山,氣息極度不穩(wěn)定,似是隨時就要爆發(fā)!
“?!E_師兄?”
如今這個狀態(tài)的澹臺宗,令剩下來的元初圣地弟子心中忐忑,互相對視一番,最終一名弟子鼓起勇氣試探道:“此事,就這么算了?”
“不可能!”澹臺宗斬釘截鐵道。
“可是……”
“哼!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澹臺宗打斷道。
他并不簡單,漸漸恢復(fù)了冷靜:“我知道,就目前而言,我還不是秦九歌的對手……”
“哪里哪里,澹臺師兄只不過是不想和那秦九歌一般見識而已,呵呵,呵呵!”那名弟子后背冷汗直冒,趕緊吹捧道。
“哼!”澹臺宗瞥了他一眼,神色稍霽,“你不用拍馬屁,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但他秦九歌還沒無敵!我姐就在落日淵,今日之事,定要向秦九歌討個說法!”
“澹臺師姐也來啦?!”
聞言,所有元初圣地弟子臉上同時爆發(fā)驚喜之色,溢于言表。
“哼!”澹臺宗沒有多言,只是冷哼。
“只不過……”他抬眼望向秦九歌離去的方向,屈辱之余,俊臉上帶著一縷思索之色,“就算他再強(qiáng),我怎么可能連拔劍都不敢?”
“此事,怪異!”
……
“阿狗,天靈暖玉的消息,那邊傳過來了嗎?”
秦九歌臉色猶有一絲蒼白,但他氣度不減,平和的眸子之中偶然露出的鋒芒令人心驚。
阿狗搖搖頭:“回公子的話,還沒,不過我估計快了……嗯?”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一道人影在逼近,搖搖晃晃,步履蹣跚,似是隨時就會倒下。
那人影一身血色衣袍,正是一名血秦衛(wèi)。
只不過,這名原本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血秦衛(wèi),此刻的情況卻是不太好,或者說……很不好!
“是我派去探查天靈暖玉的人!”
阿狗神色微變,手一探,一股雄渾的天地靈氣凝聚于他掌心之中,形成一股強(qiáng)悍的吸扯之力,跨越近百丈的距離,眨眼間將那名搖搖晃晃的血秦衛(wèi),隔空拉到兩人面前。
那名血秦衛(wèi)面如金紙,渾身都在淌血,特別是胸膛位置,有個肉眼可見的大洞,將他的身體洞穿,是致命傷。
撲通!
被阿狗拉到近前,但一失去阿狗的元力支撐,那名血秦衛(wèi)連站都站不穩(wěn),軟軟倒下。
但他年輕的臉上,卻很詭異地露出一抹深藏的笑意。
身負(fù)重傷,隨時都要死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死,因?yàn)樗耐哦妓懒?,他還要將消息帶給公子。
然后,他們的仇,公子會報!
如今,他的目的達(dá)到了。
他已經(jīng)進(jìn)氣多出氣少,張張嘴,想要說什么,努力了許久,方才勉強(qiáng)吐出一個字:“周……”
說完,他嘴角帶著一縷詭異的笑意,一命嗚呼。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他清楚,這已經(jīng)足夠。
阿狗的臉色很不好看,眉頭緊皺,一股滔天的戾氣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宛若擇人而噬的兇獸!
秦九歌的眸子,也漸漸陰冷下來,出言吩咐:“阿狗,厚葬他們?!?p> 他所說的“他們”,自然也包括其他派出去的血秦衛(wèi),以兩人的精明,當(dāng)然明白這隊(duì)血秦衛(wèi)定然是全軍覆沒了。
“嗯?!?p> 阿狗點(diǎn)頭,身上的暴戾氣息越來越濃烈,眸光開闔間殺氣騰騰:“多久了?有多久我們血秦衛(wèi)沒有吃過虧了?在這片東荒大地之上,從來只有我們血秦衛(wèi)屠宗滅派,想不到這次竟然有人膽敢太歲頭上動土,很好,很好……”
他露出陰冷甚至帶點(diǎn)神經(jīng)質(zhì)的笑意,宛若一條瘋狗:“而且,公子要的東西,竟然也有人不長眼,桀桀。”
秦九歌神色依然平靜,但和他極為熟悉的阿狗,卻是清晰捕捉到他眼底深處的一抹寒意。
“查?!?p> 秦九歌輕聲道,隨即就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