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黑衣黑鞋黑披風(fēng),神色冷厲,一雙眸子鷹視狼顧,無比鋒銳,猶如野獸一般,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通過前身的記憶,結(jié)合秦九歌作為作者的全知全覺,秦九歌瞬間辨認(rèn)出來,此人名為阿狗,是秦九歌父親從小撫養(yǎng)、培養(yǎng)的,如今是秦九歌的手下。
此人實(shí)力極強(qiáng),偏偏對秦九歌父子忠心耿耿。
不過,在面對其他人之時,極度的心狠手辣,被許多人暗地里稱為“瘋狗”,逮人就咬,是秦九歌的一柄刀。
許多不適合明面上做的事,秦九歌都是授意此人去做。
阿狗遞上一張血紅色的帖子,封面上一個燙金的“戰(zhàn)”字,濃烈的戰(zhàn)意幾要抑制不住,從那個字之中透射而去。
他恭敬道:“公子,此戰(zhàn)帖是那蕭凡讓人送來的?!?p> 說著,他看了看旁邊候著的李煙柔,神色有異:“也就是煙柔姑娘年幼時候的玩伴。”
聞言,李煙柔俏臉一白:“秦師兄,我……”
話未說完,卻是被秦九歌一擺手打斷。
秦九歌此時心中一震,顧不得其他,接過戰(zhàn)帖打開。
上面的字龍飛鳳舞,肆意張揚(yáng),透發(fā)出強(qiáng)烈的自信,以及濃烈的戰(zhàn)意!
“秦九歌親啟:
當(dāng)年一別,轉(zhuǎn)眼三年已過。三年前,我只是小地方出來的毛頭小子,而你是東荒圣地高高在上的圣子,宛若真龍,視我如螻蟻!
當(dāng)日,我就曾發(fā)誓,三年之后將你拉落神壇!三年來,我日夜苦修,出生入死,拼命壓榨自己的潛力,就是為了三年之后魚躍龍門,一雪當(dāng)日之恥!
一晃三年將至。
三月之后,雪龍湖畔,邀你一戰(zhàn)!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蕭凡留?!?p> 最后的三個“戰(zhàn)”字一出,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化作一柄無形之劍,轟然刺向秦九歌,秦九歌眸光一綻,將那柄無形之劍粉碎。
看完戰(zhàn)帖,秦九歌久久不語。
阿狗目露兇光:“小地方出來的天才而已,竟敢挑戰(zhàn)公子,要不……”
說著,他眸中的兇光幾要凝成實(shí)質(zhì),一股凌厲的殺意橫掃,令人不寒而栗,旁邊的李煙柔更是打了個寒顫。
不過,那股殺意特意繞過了秦九歌。
聞言,秦九歌下意識搖頭。
阿狗實(shí)力極強(qiáng),連目前的秦九歌都比不過,照理說是遠(yuǎn)超那蕭凡的,不過……
“反派不動,派遣手下斬殺主角……”秦九歌心中苦笑,“看過小說的人都知道,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被主角反殺送經(jīng)驗(yàn),或者剛開始占優(yōu)勢但是主角臨陣突破,反殺一切!就算是真的實(shí)力碾壓主角,主角憑借金手指一波爆種,上來就是裝逼打臉……反正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吃虧的!”
看到秦九歌反對,阿狗收斂殺意,恭敬道:“公子仁厚!跳梁小丑而已,就算有幾分奇遇,又怎會是公子對手,自尋死路!”
秦九歌不動聲色撇撇嘴,暗中腹誹:“個屁!”
按照他寫的劇本,三年之約可是前中期的大高潮,主角又怎么可能吃虧!
恰恰相反,三年之約中,蕭凡出乎所有人意料,爆發(fā)出強(qiáng)橫無比的底牌,徹底廢柴逆襲,狠狠地打了秦九歌的臉,甚至如果不是有人救援,他秦九歌都要被生生打死了!
此役,路人震驚,李煙柔后悔,女主角傾心,整片東荒大地震動,也令蕭凡聲名大振,天下誰人不識君!
而秦九歌,則成為了那塊踏腳石,光環(huán)不再,圓滿完成了其前中期高富帥大反派的任務(wù)!
在后面,勉強(qiáng)又拉出來蹦跶了幾章,給主角送了波大禮包,也就領(lǐng)了便當(dāng)。
而從此,主角的目標(biāo)就不再局限于年輕一代,轉(zhuǎn)向了整個太虛山,特別是秦九歌之父,集合全家之力,給主角源源不斷地送上全家桶套裝。
回憶著這些劇情,秦九歌表面上并無異色,擺擺手,淡然道:“無名小卒的挑戰(zhàn)而已,何須理會?!?p> 穿越而來,秦九歌怎么可能甘心放任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的腦海之中,瞬間閃過兩條應(yīng)對之策。
其一,趁還有三月時間,蕭凡邁出一個大臺階之前,找到他,以絕對的實(shí)力將他滅殺!
只不過,蕭凡作為書中主角,天命之子,打不死的小強(qiáng),又怎可能那么容易滅殺?
就算他是作者,清楚蕭凡的底牌,不過誰知道會有何變數(shù)?
這一條,可行性太低。
其二,就是避而不戰(zhàn)!
他是圣地圣子,身份貴不可言;蕭凡現(xiàn)在雖然廢柴逆襲,聲名鵲起,但在旁人眼中和他秦九歌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避而不戰(zhàn)的話,絕對不會有人認(rèn)為是他怕了,而只會說他不屑理會蕭凡的挑戰(zhàn),最終裝逼的反而是他。
聽起來可行,但秦九歌有種不安預(yù)感,總感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秦師兄……”
蕭凡竟然送來戰(zhàn)帖,令李煙柔心中惴惴,唯恐秦九歌對她有所看法。
秦九歌擺手打斷,沒有多言,對這李煙柔也不知如何處理。
“阿狗,陪我走走?!?p> 他說道,當(dāng)先行出,阿狗急忙跟上。
這是一座孤峰傲立,名為“九虛峰”,煙云迷蒙,寒潭飛瀑,天地靈氣極度濃郁,在這里修煉一年可比外界十年,就算是在太虛山,也是排名前列,而這一整座山峰都屬于秦九歌之物。
峰頂位置有一石臺,此刻秦九歌就立于其上,極目遠(yuǎn)眺,大半個太虛山都盡收眼底。
天地蒼茫,千峰林立,奇花異草,靈潭瀑布,一派圣地仙家景象,令人豪情萬丈!
不過,此刻的秦九歌無心欣賞如此景象。
“離三年之約還有三個月,現(xiàn)在的蕭凡,應(yīng)該還停留在肉身境,尚未突破那一步,成就神通境界!不過,估計也就這一兩月之事了!”
這里的修行境界,按照他的設(shè)定,開始是肉身九重,絕大多數(shù)武者都處于這一層次,甚至主角出身的那個小國,皇帝也不過只是肉身境巔峰而已。
按照時間線,如今的蕭凡應(yīng)該也是肉身境巔峰。
其上,那就是神通境界,這個境界覺醒種種神通,在生命層次上是一種躍遷,可踏天而行,能夠施展各種凡人眼中的神魔手段,在整片東荒大地都是絕對的高手。
又分為枷鎖、至人、通神三個小境界。
如今的秦九歌,就是枷鎖中期。
“不過,我的身體……”
他的丹田之中,金色的氣海異象驚人,“嘩啦啦”流動,蘊(yùn)含強(qiáng)橫的能量,只不過在金色氣海外圍,有一股灰色的霧氣飄蕩,將他的氣海封鎖住。
金色氣海不斷沖刷,一點(diǎn)點(diǎn)將那霧氣凈化,不過這個過程異常緩慢,顯然不是一日之功。
“假如三月之后的一戰(zhàn),真的難以避免的話,以我的身體狀況,到時都不一定能夠恢復(fù),而蕭凡肯定掙斷枷鎖,修成神通,甚至能夠越級而戰(zhàn)……此消彼長之下,我更難幸免!”
“所以,必須在三月之內(nèi),解決我身體的隱患!”秦九歌心道,暗自焦灼,“而且,此事絕對不能暴露,畢竟我雖為圣子,但是太虛山內(nèi)覬覦我這位置的可不少,一旦令他們知道此事,絕對會如同餓狼般,狠狠咬上一口,而且不死不休!”
“阿狗!”秦九歌吩咐道。
阿狗恭敬上前兩步:“公子有何吩咐?”
秦九歌負(fù)手道:“前往丹殿,給我去討一枚大渡厄丹;另外,給我留意天靈暖玉的消息,一旦發(fā)現(xiàn),不惜一切代價取來……”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阿狗神色一凜,也不問原因,恭敬點(diǎn)頭:“是,公子!”
“還有,此事要秘密進(jìn)行,切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鼻鼐鸥枥^續(xù)吩咐道,臉上浮現(xiàn)譏諷之色,“特別是我那幾位好師兄弟!”
前身不知道,但秦九歌作為作者可是清楚一點(diǎn),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覬覦他位置的某位師兄,可是早就看出蕭凡的潛力,兩人暗自結(jié)盟。
所以,一旦被人知道他虛弱狀態(tài),就算在太虛山不被人咬死,那位師兄也絕對會拼盡一切創(chuàng)造機(jī)會,讓蕭凡這天命之子將他秦九歌徹底了結(jié)!
“是!”阿狗應(yīng)道。
就在此時,一名和阿狗打扮有點(diǎn)像,只是一身血色衣袍之人上前:“公子,張鳴張丹師求見,說是丹殿派來,前來為公子檢查身體?!?p> 秦九歌眉頭一皺,旋即舒展開來,呵呵一笑:“阿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張丹師,應(yīng)該是我那位葉師兄的人吧?”
“正是!”
秦九歌心中一動,暗自小心:“我這位葉師兄手眼通天,莫非聽到了什么,前來試探我虛實(shí)?”
“傳他上來吧。”
他淡淡道,轉(zhuǎn)過身去俯視大地,負(fù)手而立,眸子布滿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