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愛心早餐奉上
人類本是矛盾體,明知是危險的東西,卻又莫名想要靠近,探索,哪怕有萬劫不復的風險,卻一如飛蛾撲火。
也許就是冒險精神造就了人類的在食物鏈頂端的位置。
楚傾城尚不知靠近莫離的后果,只知經過昨日的棋局,讓她莫名對莫離升起一絲興趣,并且開始想辦法一探究竟。
或許是不服輸,她不喜歡被掌控的感覺,她甚至迫切的想要摸清莫離的底細。又或許只是單純的好奇,發(fā)自內心的最原始的好奇心,求知欲。
晨光從紙質的窗戶中透過,打到沒有任何裝飾的床板上,錦被上,和楚傾城的臉上。
太子寢殿高大雄偉,楚傾城居住的寢室更是華麗奢侈,柔軟寬大的紅木雕紋床,深紫色的紗幔完美的擋住床外人的視線和擾人清夢的光線。
早晨的光線似乎總是那么刺眼,楚傾城半闔雙眸,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屋中的亮度,也想起了自己身處何地。
打開房門,除了迎面而來的冷風,眼前的銀裝素裹讓楚傾城有一瞬的怔愣。
看樣子昨晚是下了大雪的,院子里已經積了很厚的雪,楚傾城不是沒見過雪,身為北方人,每年都會見到,只是像眼前這樣毫無踏痕的雪地卻是很少見的。
城市里,勤勞的清潔工人們總是在人們出門前便掃清了積雪,哪里去看這樣的場景,再加上復古清簡的小院,如此無暇又充滿古風的雪景讓楚傾城不禁勾起了嘴角。
她要上早朝,自是要早早起來,扭了扭腰肢,一個翻身便運氣了輕功,在外人看來便是身輕如燕,踏雪無痕。
驚呆了蹲守崗位的小千子。
日頭漸升,熟睡中的兩人也開始慢慢轉型,率先出門的是一臉衰樣的司徒棋。
“啊啾~”
吸了吸鼻子,司徒棋茫然的看了眼院子,接著腳丫一抬,便是一串印記。
“篤篤篤。”無人回應。
司徒棋以為楚傾城還在熟睡,嘀咕了一聲豬便按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間,昨晚降溫的厲害,他竟然有發(fā)熱的跡象,那可不行,讓人知道了他神醫(yī)的臉往哪里擱?
莫離走出時,見到的正是某人撅著屁股在院子中央鼓搗草藥的場面,司徒棋也聽見了聲音,頭都沒回道:“你要是在不起本神醫(yī)就要去救你了,怎么睡覺和莫離有一爭,快過來把藥喝了。”
莫離知道楚傾城離開的時間,也注意到了除了某人的腳印,院中并未楚傾城的痕跡,微微一笑便聽到了某人不算客氣卻透著關心的話。
“沒想到向來不理人事的神醫(yī)竟關心起楚國太子來了。”
司徒棋脊背一僵,接著倏地回過頭去,怒視莫離道:“本神醫(yī)何時不問人事了,你不是人?要不是你,本神醫(yī)怎需待在這中凍死人的地方?”
莫離但笑不語,眸中卻透著疏離。
司徒棋頓時呼吸一緊,他從小便知莫離不同常人,聰慧早熟又敏銳,他甚至覺得莫離比師父都可怕,和莫離比起來,師父甚至可以稱為可愛。
難道他知道?
“你去叫太子吧?!彼就狡迳驳霓D移了話題,莫離也不在意,只淡淡道:“已經走了?!北阒苯幼呦蛄藵M是積雪的石桌。
守二適時閃現,在莫離到達石桌前打掃了上面的積雪并貼心的在石凳上鋪了毯子,而幾乎是同時,與楚傾城一同離開的小千子出現在院中,手里提著幾個紙袋。
等莫離坐下,面前除了一成不變的棋盤外便是熱騰騰還冒著白煙的白粥和包子,還有可口新鮮的小菜和不曾見過的煎蛋,連筷子都擺在了適當的位置,就像是迫切的想要得到面前之人的垂涎。
而莫離一臉淡然,不驚不喜,即使他從來都不吃早飯,也習慣了多年沒有人給他送早飯的日子。
這一幕顯然亮瞎了某人的眼,刺痛了某人的心。
司徒棋先是一臉不可思議,接著痛心疾首,當即扔了手中煽火的蒲扇幾步走到石桌旁,手指著飯菜,眼瞪著尚未來得及離開的小千子,道:“我出來的時候怎么不見你來,怎么,你家主子只說是給莫離的,沒有我的份?”這狗太子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他聯系的師父,也是他將接待那個早產兒,他甚至還好心多煮了些預防發(fā)熱的藥湯,狗太子竟然只給莫離送飯?
小千子目不斜視,不卑不亢:“主子說兩位各有一份,不偏不倚?!?p> 司徒棋當即止住了心中的怒火,心中一輕,這還差不多,不過兩秒的功夫,又瞪起了眼:“那為什么我出來的時候你沒出來?!?p> 小千子連眼睛都沒眨,隨口道:“小人也是剛剛才到?!?p> 司徒棋聞言才終于放下了芥蒂,卻也是氣呼呼的一哼,說了句“下次早點來”便猶自坐下開吃起來,竟有些像搶食的架勢。
其實小千子是與守二提前溝通了等莫離一醒便告訴他,等莫離梳洗完畢他也到了,不早不晚,飯菜還熱乎。
至于司徒棋,怎么也算是幫了些忙,只是一頓飯而已,他自己都請的起。
只是不久以后,小千子才發(fā)現,這哪里只是一頓飯的事,太子都恨不得嫁進這小破院子了,呸,是入贅,咦,好像哪里不對的樣子。
回宮的楚傾城卻錯失了今日的早朝,只因好久不見的楚景俞正堵在東宮進出口。
上早朝需要穿朝服,她自然要先回東宮換衣服,走的是后門,卻沒想到在前門遇到了楚景俞,他還一臉低氣壓的樣子。
“大皇兄?等本宮一起上早朝嗎?”就算同住清塵殿兩月,也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啊。
見楚傾城神色坦然,楚景俞一時有些語塞,他自然知道楚傾城昨晚留宿在莫離那里,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發(fā)火,但他就是見不得她與莫離走的那樣近。
心中千回百轉不過一瞬,眨眼間楚景俞已經恢復了往日冷淡的模樣,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你不用早朝了,你與本王去別處。”
楚傾城愣了愣:“可是父皇的意思?!?p> 只換來對方一記冷眼,似乎在說:你覺得呢?還是陰森森的那種。
“呵呵,好?!币庾R到楚景俞的不對勁,她便也沒問去哪里,或者去干什么。
上了馬車,楚景俞便自顧自看起了書,楚傾城左思右想下還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們二人一起參與的,便也拿了小桌上的一本書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