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些年,??!還知道回來你!老子以為你把兄弟都忘了!”被稱為瓦崗的老板雙眼中甚至開始溢出水汽,激動之情可見一斑。
“哪兒敢??!這不是走不開嘛,一有空閑,立馬就回來了,哈哈......”與老板瓦崗對話的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渾身穿著老舊但卻厚重的鎧甲,光頭,濃眉大眼,普通的臉上只有兩片厚厚的嘴唇比較惹人注意。
“來來來!今天必須好好喝一頓,給老子說說你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老板瓦崗重重的一拍桌子。
“小丁!拿酒!最好的酒!”
丁佑一直捧著碗在廚房吃飯,雖對外面的來者好奇,除了暗自探聽外也沒做多余的事情,這旅店是一個很好的安身之所,他不想惹得老板不快,丟失了伙計的身份。
此刻一聽老板的喊聲,丁佑當即放下碗,快步離去搬酒,碗里的魔獸肉已經被吃完,只剩下一些沒什么營養(yǎng)價值的東西。
丁佑抱了一大缸酒過來,這讓他的步伐有些勉強,他無法算出這缸酒有多重,因為其超越了一斤太多,并且無法像魔獸肉一樣分開來移動。
丁佑每走一步,精力就消耗兩點,幸好他走路速度不快,精力每秒恢復一點,倒也完全來得及,不至于讓他顯得比小孩子都不如。
放下酒后,丁佑本想回房里去研究一下方才從廚師口中聽到的斗氣與冥想,看能否讓自己也擁有斗氣這種神異的力量。
但老板卻將他叫住。
“小丁你就坐那兒,等著給我們添酒!”
丁佑只好坐在原位,也不著急,“昊”并沒有給他的殺人任務限制時間,不用擔心浪費。
老板與廚師,以及那個兩米高的壯漢坐在桌上談笑飲酒,丁佑在一旁打量著,視線很規(guī)矩,隔一段時間才匆匆一瞥,絕不會引起注意。
那壯漢給丁佑的感覺十分特殊,比鎮(zhèn)上的傭兵們都要危險,好似那座位上是一只尖牙利爪的猛獸。
丁佑身為殺手極其敏銳的第六感沒有消失,五官六識也依舊存在,甚至效用超乎從前,他也未曾搞清楚“昊”對他身體的改造究竟有什么規(guī)律與目的。
時間過得很快,丁佑已經搬了三次酒。
一直以來都顯得吝嗇的老板今天很是大方。
而丁佑也發(fā)覺自己隨著搬酒的次數(shù)增多,對搬酒這件事兒越來越游刃有余,輕松了太多。
每走幾步都會有新的感受,從原本不對的姿勢,變做更好的姿勢,搬酒這件事情對丁佑的壓力也越來越小,無比神奇。
從每走一步消耗兩點精力,到最后走兩步消耗三點,然后就沒了變化。
這是技巧值在起作用,讓丁佑更快的適應搬酒這項行動。
精力值消耗速度到三步兩點時便不再繼續(xù)縮減,則是因為這情況已經算丁佑如今氣力值與技巧值之下,最好的狀態(tài)。
若想有更進一步的表現(xiàn),就必須讓氣力值,或是技巧值有所增長。
氣力讓丁佑對重量的承受力更強,而技巧則讓丁佑能夠更快的適應所有行動,更加游刃有余。
二者相輔相成,互相促進。
就如這搬酒,氣力值越高,自然就有可供選擇的更好技巧出現(xiàn),而技巧值越高,便能更快發(fā)掘出當前氣力值所能達到的技巧極限。
......
三人說話的聲音很大,老板也沒有讓丁佑規(guī)避的意思,于是丁佑聚精會神的聽著,看能否從中獲取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那兩米高的壯漢名叫強亞,原本與老板還有廚師是一同奮斗的兄弟。
他們的團隊本有四人,一起在魔獸山脈討生活,就像那些傭兵一樣。
但一次進入魔獸山脈時,其中一個兄弟卻死了,而且老板與廚師經脈受了重傷,終生不可能再有什么突破,于是打算過安穩(wěn)日子,在鎮(zhèn)子里開了一個旅店。
九星斗者的老板也能夠壓住場子,日子過得還算紅火。
而強亞則是他們兄弟中天賦最好的。
老板與廚師也不愿拖累了兄弟,于是強亞獨自去外面闖蕩,最終到一個叫做云嵐宗的地方,成為那里的役從。
“看來在云嵐宗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聽完強亞對自己生活的描述,老板滿是感嘆的說了一句,隨即又問道:“那這次怎么有時間過來鎮(zhèn)子上?”
“嘿!”強亞壓低聲音,明顯也不想讓人聽去自己的話:“因為宗主的徒弟要來退婚,得有陣勢把,就在役從里找了些修為高賣相好的,當門面給人看,順便抬轎送水什么的,干些臟活累活?!?p> “退婚?”老板皺起了眉頭,“你們宗主徒弟男的女的?”
說完,還不待強亞回答,老板就朝丁佑揮了揮手:“小丁,再去抱酒!”
丁佑臉上笑容不變,轉身就走。
強亞的聲音繼續(xù)響起:“女的,你們應該聽過,叫納蘭嫣然!”
聲音鉆進丁佑的耳朵里,丁佑原本平靜如死水的眼瞳頓時微微一縮,臉上的笑容都瞬間停了一下,不過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恢復原樣,繼續(xù)往放酒的地方走去。
身后老板與強亞的對話仍在繼續(xù)。
“納蘭嫣然?好像真在哪兒聽過??!”
“嘿!被退婚的那個你絕對知道,烏坦城,蕭家蕭炎!”
“烏坦城蕭家?”
“嘿!瓦崗你不是在烏坦城蕭家干過一兩年嗎?”一直以來話比較少的廚師大聲喊著。
......
強亞有職務在身,不能多呆,快到傍晚的時候就離開了,老板瓦崗和廚師二人一直送到鎮(zhèn)子前門外,這才依依不舍的回來。
丁佑正在收拾三人喝酒留下的爛攤子,老板瓦崗明顯心情大好,看到之后,帶著點兒醉意的說晚上獎勵丁佑三斤一階魔獸肉。
丁佑笑嘻嘻的應下。
晚上,傭兵們開始往回趕,有些帶著傷,有些帶著收獲和笑臉,也有些永遠的留在了魔獸山脈里。
傭兵是斗氣大陸上最底層的一群人,他們刀口舔血,拿命拼搏,有的為了老婆孩子家人,也有的為了自己的前途。
不管想要什么,金錢與財物都是必須品。
而獲得金錢,要么就得屈服于大勢力的,做大勢力的底層服務者,依靠大勢力中強者的打賞和獎勵。等于拿自己的尊嚴來換。
要么就是打,殺,拼,流汗,流血,和人,和獸,和異族,總之就是那命去換。
如此比較起來,傭兵也是有尊嚴的一群人!
這一切都是丁佑從近幾天的所見所聞中總結出來的。
這些傭兵與他之前在地球生活時見過的雇傭兵十分相像。
他也曾羨慕過雇傭兵的自由,但那時,組織的思想依舊影響著他。
等到后來,經過一件無比復雜且震撼的事情,他發(fā)覺了自己思想上的問題,并且改正過來,脫離了組織之后,他已經不想再過打打殺殺的日子。
但世事無常,他遇到了“昊”,接觸到了如此多神奇的能力與現(xiàn)象,來到斗氣大陸這神異的地方。
雖然他依舊再為“昊”的需求殺人,但與之前不同。
以前的他,只是為組織殺人。
而如今,為“昊”殺人,卻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意愿!
入夜后,青山鎮(zhèn)非常寂靜。
傭兵們大都沒有豐富的夜生活,除了鎮(zhèn)子上姿色一般,但是價格合理的職業(yè)女子。
丁佑也早早的休息了,旅館已經住滿了人,偶爾有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嬌吟,也都傳不到地下來。
丁佑進入房間,沒有第一時間去嘗試冥想,與感受身體內的斗氣這件事情。
反而先是從床底將他那記錄東西的獸皮取了出來,然后拿起炭筆,認認真真的寫起來。
云嵐宗,宗主徒弟,【納蘭嫣然】,性別女,線索:烏坦城,蕭家,蕭炎!
他將納蘭嫣然四個字用括號括住,字也寫的更大。
盡管他知道以自己的記性和“昊”給予他的這種玄妙感知,應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忘記這個陌生人。
但是他依舊記載下來,以防萬一。
因為這個人,就是他此行的目標,要殺的對象。
納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