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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穿越的境界線

第二十九章 前兆

被穿越的境界線 剎那輝煌 3611 2017-10-09 23:58:49

  天是那么悶熱,沒有一絲涼風。

  時間緩緩地過去,一直在總大將也就是那個黑長直的帷帳外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穆修,眉宇之間略微帶上了一絲焦躁。等待最是煩人,他第一次覺得今天的時間過得太快,也過得太慢。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風起了,而且越來越大,從四面八方那倒伏下去的草叢、刷刷作響的樹木枝葉,就足以知道狂風大作的聲勢??墒怯曷晠s遲遲未至,倒是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躁。

   大約又一刻鐘多點的樣子,原本萬里無云的晴朗天空,轉(zhuǎn)眼間就被一片片烏云壟罩,很快的豪雨就夾雜著烏云縫隙之中透下來的雷聲,直接滂沱落下。

  ——來了!

  一直密切的關(guān)注著天氣變化的穆修,頓住腳步停止了無意義的兜圈子,眼神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修長有力的五指也搭上了腰間的長谷部國重的柄卷。

  他并不知道織田軍有沒有到來,但是既然「主神」的任務(wù)是這么安排的,那么這件事就必然會發(fā)生,他只不過是不確定具體的時間以及與原來的劇情差異而已。

  然而,如果要說是最有可能的話,大概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直到暴雨結(jié)束的這段時間了。

  穆修看了一眼四周,對于普通人來說,迎面而來的密集雨滴打在臉上讓人生疼,同時也導(dǎo)致了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風聲夾雜著雷聲,雨幕越下越大,狂風卷著豆大的雨滴,像是一條條鞭子,狠命地往地上抽。

   但是他的視線卻清晰的穿過了雨幕,捕捉到了本陣四周的情景,雖然更遠處也模糊一片朦朧不清,但是已經(jīng)足以讓他看到此刻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只見山地瞬間化作了泥濘一片,樹木枝葉在驟雨之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到處都是的野草被壓倒再也直不起腰來。很多士卒竟然也在這場雷雨中紛紛卸下甲胄和長槍,躲到樹林里頭避雨去了。

  “這幫烏合之眾,在戰(zhàn)場上不是他們死還有什么天理……”無奈的嘆息一聲,穆修毫不遲疑地大踏步,穿過密集的雨幕向著對面走了過去。

  很快的,本陣四周的樹林之中就接連地響起了一連串即使是在狂風驟雨之中,也能夠清晰的聽見的嘈雜聲。

  而且聲音的變化很有規(guī)律,首先是怒罵,緊接著是痛斥,最后卻一致的變成了痛苦的慘叫以及忙不迭的求饒。

  跑出去避雨的士卒,一個個的都被少年精準而高效的找到,并且從山林之中驅(qū)趕了出來。而且看他們連滾帶爬的,用比跑進去避雨還要快速的動作速度跑出來,就知道他們對于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這一件事,是多么的熱切了。

   這個過程非常的簡單,解決方法稍微的粗暴——

  如果是穆修自己手下的士兵的話,完全不需要講什么道理,只要被他找到了對方就會乖乖的自動走出來,回到原來的崗位上去。那幾個足輕組頭在看見上司一臉漠然的時候,甚至提心吊膽的主動跑進山林里去,粗暴地將自己管轄的足輕連打帶踢的趕了回來。

  至于另外的那些不歸穆修管的,就比較麻煩了。

  比較安分守己的還好說,只要少年走過來或者冷漠的視線瞪過來,他們都會悻悻然的自動自覺走出來,撿起自己扔下的甲胄和武器,重新進入士兵模式。

  但是有些桀驁不馴的,或者說其他的足輕大將就比較麻煩了,他們也許真的是不服氣,也許是因為在自己手下面前覺得要硬氣一點兒,所以一般都會抬杠。對此穆修倒也非常的理解,只不過他還是直接上前刀子不出鞘的,就一頓連打帶削,將為首的幾個打趴下地。

  平時里他還是很好說話的,但是現(xiàn)在這么危急的情況下,他對于如何保障戰(zhàn)國時代土著的人權(quán)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了。

  盡管知道古時代的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兵士,其實相對于現(xiàn)代的軍人觀念來說都只是烏合之眾,真正的精銳非常的少,可是眼下發(fā)生的事情也依然讓他感覺到無可奈何與一陣陣的頭疼。

  ——就因為突如其來的下大雨,就直接扔下防具和兵器,到附近的山林里面去躲雨了?

  難怪在歷史上,五千人的本陣被織田軍三千人就懟翻了。

  雖然說這個世界的劇情線與自己認知的歷史線出現(xiàn)了很大的偏差,很多細節(jié)也有不同,但是如果任由發(fā)展的話,只怕最終結(jié)果也還是別無二致的。

  因為今川義元信心滿滿的原因,所以基本上是全面入侵織田家領(lǐng)地,想要一鼓作氣的攻略尾張全境的。而且在穆修可以初步信任了之后,再見識了少年那一手兇殘到極點的斬鐵劍術(shù),因此她居然放心的將松井宗信等多位侍大將派了出去,以獨立軍團的形式全面作戰(zhàn)。

  當然了,為了保險,她還是留下了松平元康以及忍者服部半藏,確保穆修這么一個劍術(shù)兇殘的人能夠在她身邊起到保護作用的同時,又不會突然惡向膽邊生,來個“下克上”什么的展開。

  因此,現(xiàn)在穆修的行為雖然說是稍微過界了,但是卻也不怎么嚴重。

  畢竟本陣之中能夠穩(wěn)壓他一頭的軍官并不存在,既然如此他下起手來自然就更加的沒了什么心理負擔了。

  況且這些家伙現(xiàn)在下雨就去躲避的行為,都敢在戰(zhàn)場上做出來,那么接下來如果沒有什么改變的話,估計也就是一個“死”字當頭罷了。

  抱著“我這是在救他們的命”這么崇高的想法,穆修用刀鞘抽起人來一點兒也不手軟。

  再怎么不服氣的大頭兵,被他接連三四次抽翻在地,嘗試到那種連馬匹都似乎能夠抽翻的驚人力量,體會過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覺之后,也只得吞咽下滿腔的憤怒仇視,起身爬出林子外面去。

  就算是最后的那部分特別有血性的,也會被剛剛趕過來的松平元康在一旁打消想要拼命的心理。而當某些程度上可以代表國主大人的意見的松平元康出場了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了許多。

   就像是剛剛開始避雨的時候,只要有人帶頭了就一窩蜂的洶涌過去那樣,同樣的從眾心理在這個時候也依然適用。畢竟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挨了打才知道怎么做的,看到別人紛紛挨打,紛紛重新回到本陣之中去,只要不是特別死心眼的家伙,用肚臍眼來想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

  于是很快的,本陣就重新整肅了起來。

   ……

  ……

   “穆修閣下,我覺得你這么做不太明智……”松平元康這個嬌小的女孩沒有什么特別的做法,就是站在少年的身旁兩個人一起淋雨,渾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

  看著士卒們紛紛跑回到本陣去淋雨,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牽強,笑容之中也多出了幾分深藏的心機。

  “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反而是他們這個樣子,萬一敵人來襲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快速集結(jié)部隊進行抵御,你覺得那么一個空蕩蕩的本陣,需要多少奇兵就能夠拿下來?五十人還是一百人?”

  穆修現(xiàn)在渾身都淋了個通透,但是他卻一副漠無表情的平靜樣子,眼光仿佛要穿透密集到讓人眼睛都睜不開的雨幕,看見隱藏在道路盡頭的什么敵情那樣。

  松平元康站在了兩步之外,同樣的也看不到他臉上的如臨大敵的表情,她只是苦著臉說道:“如果真的有人來襲擊的話,你此舉自然是大大的功勞,但是如果沒有的話——穆修閣下,你這就相當于趕著他們出去淋雨啊,就算是義元大人會覺得你做的很對,可是其他人卻……”

  她沒有說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卻是不言自明。

  “……”

   穆修對此只是緘口不語,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精神現(xiàn)在高度凝聚集中,某種本來模糊不清的預(yù)感卻似乎正在愈發(fā)的清晰,愈發(fā)的強烈。

   他對于今川義元目前沒有太多特別的感覺,只不過是他想要借助對方身后的駿河名門今川氏的龐大勢力,試驗一下是否能夠通過成為人上人,從而覺醒出“霸王色”的資質(zhì)來——人上人什么的,也只有在封建制度等級森嚴的這個時代才有可能做到。

  至少他不覺得自己的兌換時間結(jié)束后,回去爭當白皇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副會長,就能夠讓自己覺醒出立于人上的王者資質(zhì)。要知道現(xiàn)代社會至少是一個口頭上、表面上人人平等的世界,就算是少數(shù)還保留有君主、皇室等元素的國家,也只是象征性質(zhì)了而已。

  還有的就是,「主神」所發(fā)布的那個支線任務(wù)。

  四千五百的獎勵點數(shù)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算太多,但是兩次的C級支線劇情卻不容忽視。不管是他想要繼續(xù)湊出來第二個B級別的進階能力的強化價格,還是想要將電磁操縱能力一鼓作氣推上Level5的能級都好,支線劇情都是最為重要的桎梏。

  所以,穆修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完成這個任務(wù)。

   至于國主大人一直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一意孤行什么的,他倒是沒有多少其他的情緒,因為他將自己的位置和心態(tài),最重要的就是目前他對自身的定位擺的很正確。

  理所當然的心安理得,不過是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他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一開口,別人就應(yīng)該無條件的信任自己說的一切事情,同樣的也不會覺得自己的提議被反駁了,就是對方看不起自己,不信任自己之類的……

   然而這并不是很正常的嗎?

   只是很多人都沒有換位思考的習慣,也從來不能夠理解換位思考有什么必要性,因此就會總覺得什么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覺得他們應(yīng)該怎么樣想,我認為他們必須怎么樣做,你理所當然的這么“覺得”,我理直氣壯的這么“認為”……卻渾然沒有考慮到對方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有著自己的算計和主見,憑什么輕易相信你?

  一個普通人都會質(zhì)疑,更加別說是一國之主了。

   所以并不是說,自己提前知道了某些不能夠公開的秘密信息,就可以為別人做選擇做決定了,而且這對于別人來說簡直就是被神恩賜的榮幸。如果一旦別人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自己馬上就能夠用一種強硬的態(tài)度來指責對方。

  大概只有當一個人越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的時候,才越容易執(zhí)念于那些無足輕重的底線,處處都要表現(xiàn)出自己強大的自尊心。這種自我陶醉似的自尊,不過是一種建立在不安全感之上的脆弱的自我吹捧。

  而在穆修看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做一份工作,雇主怎么想的和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的,沒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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